第一章 守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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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爾傑農?布萊克伍德所說:我們可以想象,在各種巨大的能量和頑強的生物之間,也許有這樣一種殘存物——遠古時期就已經出現的殘存物——我們對其的意識早在人類文明開化之前,就逐漸淡化了——這種意識表現為,人類透過源遠流長的詩歌和傳說捕捉關於這些殘存物簡短和模糊的記憶,並稱呼其為神、怪物或各種各樣的神奇生物……

故事的第一篇是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美國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

位於市中心的環球報社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一戶神秘的鄰居。如果不是因為7月份布萊爾山區礦工起義而派記者去做民意調查,他們甚至都不會關注這座平靜而神秘的與教堂相似的建築。

大多數人只看到一個有金黃色頭髮的年輕人從“教堂”裡進出,有人好奇的時候就和他打招呼詢問裡面的狀況,他總是說他叫亞瑟,並不是唯一一個在裡面住的人,其它的閉口不談。

不過,還是有些有耐心天天盯著教堂的人“意外”在一九一九年的聖誕節那一天看到了六個奇怪的男女走進了這座教堂,然後教堂就陷入了不知多久的沉寂,除了亞瑟還經常進出。不過,從那之後他就變得不再和別人說話了。

後來,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並沒有人知道前去調查的記者和裡面的人談了些什麼,據人說也只知道後來那名記者辭職了,然而幾天後波士頓西郊的教堂裡又多了一位原本是記者的虔誠的教徒這個資訊讓人不免聯想到這座教堂。

也就從那以後,波士頓環球報社隔壁這座與教堂相似的建築終於是掛上了教堂的牌子。這座周圍被警察局、法院、報社以及圖書館等重要建築所包圍的神秘建築在幾天內成了人們討論的話題,不過它很快又被持續擴大的布萊爾山區礦工起義這件即將成為轟動美國歷史的一件大事搶走了關注,這次的起義一直持續到第二年,也就是1921年才平息下來。

當然,一場風波隱藏在另一場風波之後……

幾天前,在太平洋一片一直以來都烏雲密佈的海域,一艘新式的蒸汽輪船靜靜地如幽靈般地飄過,仔細辨認還能看到船的右舷刻著它的名字——海洋之心。

海面波濤洶湧,顏色如同天上終年不散的烏雲一般,附近不會有任何一條航線,如果真的有人在這附近落水,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必死。

船上只有一個全身都藏在黑色斗篷裡的人站在甲板上,他的目光從遠處收回,手裡拿著一張看起來像是被人用蠻力撕下來的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難以辨認的英文單詞。

這就是任務,城管內部早就知道了。守密人心裡想。

我當然不可能拒絕,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來。他嘆了口氣,總是躲在城管的保護下也不是事。

城管總部固然很安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愈發的危險,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時永遠安全的。

他作為守密人——城管裡釋出任務的職業,帶領著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調查員解決威脅這顆星球的事件,這次,也是如此。

不知道這次的調查員是不是也像上次一樣有趣。想著,他突然笑出聲:“約翰真是個奇蹟。”

這句話,只在守密人這裡懂,調查員不會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約翰,曾經他只是一位城管裡最普通的調查員,然而現在,他的地位卻要比導師還要高。

首腦之下,地位最高的就是三十二位獵人,專門狩獵一些調查員難以勝任的目標,只有首腦才能指揮他們。

然後就是導師和守密人,他們是平級,各有各的職責,平常是不會三三兩兩在一起的,即使是導師與導師之間,守密人與守密人之間,任何時間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是單獨走動。

再往下,就是如泥塑般的衛士,他們說話的時候語氣冰冷,聽不出來人類應該有的感情,如同牽線木偶。

至於調查員,他們都是從小就在神秘的城管內部長大的,學習完知識就要去世界各地準備執行城管裡分配給他們的任務。調查員的地位是很低的,但是能夠重回到城管內部的調查員就會成為獵人,並且被帶到一個神秘的地方給城管藏起來。

有人開玩笑的時候就說,調查員不過是城管的消耗品,沒有了再找那些孤兒什麼的充數不就好了嗎。

不過,對於守密人和導師,就算是獵人也要尊重他們。

眼前,這位守密人剛剛結束中國任務的假期,踏上了前往美國的路途,一想到某位調查員,他突然感覺輕鬆了許多。

而幾乎就在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波士頓,亞瑟也在郵局裡拿到了第一封從城管總部發來的郵件,亞瑟想,還好今天晚回去了一會,不然明天才能看到這封信。

裡面同樣是一封好像是被人從一張大的紙張上面撕下來的信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德語和法語拼湊成的句子,不過這對於亞瑟來說非常容易,他很輕鬆地就讀懂了上面的意思,然後把它揉搓成一團放進了口袋裡。

上面終於有動靜了......

幾天後,7月26日。

這天,儘管今天下著滂沱大雨,但是波士頓這座美國重要的城市依然熙熙攘攘,它在欣欣向榮地發展著。也就是在今天的夜裡,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推開了調查團厚實的大木門——守密人來了。

黑色的外牆讓人不寒而慄,走進這座從內部看與教堂無異的建築,幾個年輕的男女圍在點著煤油燈的圓桌那裡沉默地坐著,從他們的面孔看,即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很好辨認。

而看到全身都被黑色斗篷遮住只留下一張嘴巴還能隱約看到的這位神秘來者推門進來,他們的表情先是好奇和凝重交織在一起,又彷彿一群大冬天圍坐在草屋裡的期待火焰來幫他們驅寒而又害怕火焰會燃燒這個為他們遮擋寒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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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抹嘴的亞瑟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並不是第一個引起守密人注意的人,他心想:我是不是高估了這位守密人,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有點眼熟,莫非是……

“閣下就是守密人?”一個東方面孔的人開口問。其實,他也很緊張,他第一次見到守密人。

守密人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向前走,黑色斗篷的前胸處用反光材料刺著四個紅色的英文單詞——keeperofAreLore——反射煤油燈的光亮並顯示出他的身份。當他坐到圓桌前的椅子上,身後那扇厚實的大木門猛地關上了,與此同時他把手放到了桌子上交叉著。

“你的身份在我們這裡也要保密嗎”守密人左手側的一位年輕女性調查員問道。

“並不需要,只是我這個樣子習慣了。”黑色的斗篷下傳出溫柔的聲音,從聲音判斷,這個守密人是一個年輕的男性,年齡大約在二十歲左右,比他們還要年輕。

雖然有些困惑,但他們終究沒有發問,只是在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而當他們在觀察守密人的時候,守密人也在觀察他們,只不過黑色的斗篷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只能夠看到他的下巴。

他們對守密人理解錯了。他想,他們一定是認為守密人是見不得人的,其實不然。

在斗篷下的守密人一雙藍色的眼睛認真地記著他們的模樣。

在最前面和他相對而坐的那個人,他長著一張東方人的面孔,很好辨認。

在守密人左手邊的第一個人是一個有著亞麻色頭髮,臉上長著雀斑的女性,看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此時正在用一雙好奇的眼睛使勁地觀察著他,但是很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到。

在他的左手側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長的一模一樣,守密人單從肉眼也很難判斷出他們兩個的關係,不過他總是有一些特殊的方法。

最靠近他右邊的那個也是一個東方面孔的人,從他的坐姿來判斷,這是一個日本人。跪式坐姿——如果一個人從小就這麼坐法:把小腿摺疊壓在大腿下面。那小腿就無法得到良好的發育,小腿伸展不開來,肌肉就會被壓制,堆積在一塊,然後就變成了這種蘿蔔腿。

再往右應該是一個歐洲人,然後就是一個黑人,是的,在這個時期地位地下的黑人。

他的視線在微笑的亞瑟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不過並沒有人發現這個,因為他們都看不到斗篷下是什麼樣子的,亞瑟也不能。

“城管派我來這裡負責記錄你們跑團,並且也是由我來聯通你們與其它地方的調查團和教會的資訊。當然,任務也是由我評估危險等級和組織的,而且也由我評估你們是否有資格回到教會工作。”

“那麼我們該做出什麼樣的表現才能回去呢。”與他相對而坐的東方人面孔的那位調查員開口,“我聽說是要城管總部那邊的人和分部的守密人全都同意才行吧,就你帶過的調查團裡有幾個人回去了。”

是的,需要城管總部那裡的獵人全都同意才行,雖然這幾乎很難成功,不過例子還是有的,比如——城管裡的三十二位獵人,每一位都是最好的例子。

“這個……”聽到他的問題,守密人不自然地翹起了二郎腿,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這也是他的尷尬,其實他是很有能力的,只是他有時候太死板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亞瑟心裡笑開了花——還真的是他!

“就一個?天吶……那我肯定回不去了。”說著,工藤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下去。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起碼在這裡的調查員就有兩位比他要強的多。

他只是些再普通不過的調查員,沒有什麼長處,而不管是最近新來的亞瑟還是一直在此的周寧,他們都接受過更高等的教育。說到新來,這裡指新加入,亞瑟並不是和他們一起來的。

“不是,是……”守密人剛想說下去,就被他左側的年輕女性調查員打斷了:“有十一個嗎,好厲害啊,那麼所有的調查團總共有多少位調查員呢。”

“實際上……”他很想說下去,然後又被打斷了。

“那太好了,看起來我還有機會。”工藤一邊說著,一邊又觀察了一眼與守密人對坐著的周寧,後者用雙手託著下巴像是在沉思什麼。

如果這時候掀開守密人的斗篷,其實他的臉已經紅了,但是這幾位調查一直不讓他說清楚,這就很尷尬了。

“咳咳,實際上……一個人……都沒有。”

沉默……沉默……氣氛瞬間就尷尬了……

雨默默地下著,教堂在幾秒鐘裡變得出奇地安靜。

火焰在煤油燈裡跳舞,外面的天空雷電交織,這場雨還會愈下愈大,這是近幾年波士頓下過的最大的一場雨,類似的雨只在一九一七年的夏天出現過。

“雨下大了,我去檢查一下窗戶。”黑人打破了尷尬,說完便離開了。

“請您不要在意,您知道美國的態度的。”坐在黑人旁邊的亞瑟開口,他向守密人點了點頭。

就算不說這句話,亞瑟知道他也一定明白。

“沒關係,我知道美國的種族歧視,而且考慮到美國的特殊情況,我會給他幾個特殊的任務的。”說著,守密人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用油紙包裹嚴實的長方體的東西。

在二十世紀的美國,黑人得不到足夠的尊重,如果在這個時間裡大街上有一個黑人穿著西裝開著車的話那麼他很可能會被惡意舉報或者被某些種族歧視特別深的警察逮捕起來。

“裡面是什麼東西,任務嗎?”工藤問。

“並不是。不過,說到任務,我還要給你們一個小玩意。”說著,守密人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像紅色的鑽石吊墜一樣的東西,在火焰的光亮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吊墜的鏈子是用黑曜石打磨的不規則的小石子串起來。與此同時,守密人悄悄地把剛才用油紙包裹嚴密的東西收了起來。

亞瑟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後笑著搖了搖頭,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位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戴上它,”守密人說,“會有一些驚喜也說不定。”

然後,他一一把吊墜發放到了除了剛才離開的黑人外所有的調查員手中。

幾位調查員單從外邊來看也只是普通的吊墜,不過中間那顆紅色的鑽石一樣的東西顯得詭異,它的顏色看起來就像是鮮紅的血液。

“剛才那位調查員的我留著一會交給他,接下來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的任務。”

到這,亞瑟第一次嚴肅起來,終於……可以活動活動了,從幾個月前來到這裡就沒有什麼活幹,現在終於要緊張起來了。

守密人釋出任務,調查員完成任務,這就是兩者之間的關係,而現在,調查員開始準備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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