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棄者沒有使用領主權利的資格，你居然敢公然在受洗儀式上高聲喧譁而未經允許，神棄者，我以巡查騎士之名審判汝。”橫肉騎士劍尖直指唐吉柯，顯然神棄者剛一出聲他便立刻找到了聲音的方位，並把發言者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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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名專業的護衛，唐吉柯如此結論。在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儀式上的時候，他已經把周圍的所有人的佈局都收盡腦海裡，並且非常快速的區分了不同人不同職業來。所以才能在唐吉柯說話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到他，並且馬上說出了他的身份。

唐吉柯不想去看對方的眼睛，否則對方會看出自己面對冷眼著的無畏，這絕對不是一名神棄者應該擁有的素質。所以他選擇低頭，同時沉默不語，這也是大多神棄者面對巡查騎士斥問的時候普遍的反應。

“把他帶上來。”領頭騎士命令道，馬上兩名騎士迅速的越過警戒線來到唐吉柯的跟前。唐吉柯別無選擇，他只能被兩個傢伙用劍指著，無奈的走向禁區。

領頭的騎士兩眼瞪著神棄者，他象是要把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靈魂都翻個遍一般。唐吉柯依舊低著頭，沒有對上他的目光。

面對神棄者的態度，領頭騎士把劍放到了他的胸前，尖刺頂著他的胸脯，冷冷的說道：“以艾爾的名義，我可以立刻砍掉你的這只亂舉的手，或者你那條管不住的舌頭。”現場監督洗禮儀式的教會人員都不會很低階，唐吉柯絲毫不懷疑這位巡查騎士的地位要比布蘭登這種，半教會官方性質的巡查騎士要高階。

“神棄者？波爾利多隊長，請住手。”洗禮神父制止了巡查騎士的舉動，他歪頭問著走過來的鎮長男爵：“我記得報告裡提到過，這個鎮上出了一名小英雄，幹掉了一夥擁有兩名逃亡騎士的盜賊團，我還記得上面提到他正好是一名神棄者莊園主。是嗎？邦克萊男爵閣下。”

鎮長觀察了一下唐吉柯，接著右看向一直在外圍的自己的副手，治安官巴里布朗爵士。對方點了點頭表示回應。他這才回答道：“魯遄鎮曾經有一名神通廣大的神棄者莊園主，直到兩年前又來了一名，我相信我的鎮上再也沒有第三名神棄者莊園主了，巴爾喬主教閣下。並且您的記性一點也沒有偏差，那個讓人高興的報告，的確是這麼提到的。”

就在洗禮神父沉默的時候，守在一邊的湯普森神父恭敬的走到他旁邊說道：“主教大人，湯姆·哈里斯的確就是那名殲滅鐵拳收割的領主，並且事後他很恭謙的表示，願意把這次行動獲得的所有賞金捐出三分之一給艾爾。”

感受到現場氣氛的緩和，唐吉柯再次感受到了多一個朋友多一份幫助這句話的好處，哪怕這個朋友是用金錢收買的，並且隨時可能因為更多的金錢而翻臉。

“那，這就是一名虔誠悔罪的神棄者。”巴爾喬主教下結論道：“波爾利多隊長，請放下手中的劍，不要嚇壞迷途的羔羊。我相信，他這麼失禮的舉措必定是太關心自己的領民。艾爾賜予領主待其照料天主的羔羊，一名盡職的牧羊者，是可以得到寬恕的。”

巡查騎士冷哼了一聲，把劍收了起來走到一邊。唐吉柯這才抬起頭望向這名洗禮神父。

“你說要以領主的名義替他申請二次復洗？一個農夫之子，他們的罪孽過深，未必能夠承受艾爾的太多光輝。”艾爾天教宣稱地位越低下的人，前世的罪孽越深。一名大貴族同一名農夫比起來，後者的罪孽必定會比前者重。不過當大貴族落魄成為乞丐的時候，他們又會說這是艾爾對他的考驗。

說到這裡的時候，卡達爾還有其雙親都象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望著自己的領主，他們的確無力承受這個二次復洗，但此時只有自己的湯姆少爺才有機會幫助他們家的孩子。

“這個孩子的兄長，在殲滅鐵拳收割的時候，經受住艾爾對其的考驗，他的忠誠和可靠令我得以僥倖存活下來。作為領主，對忠誠付出的下屬給予褒獎是必須的義務，為此我願意用我深重的罪孽替他分擔。”扶額禮使出來，唐吉柯暗自冷笑。一個說農夫沒錢付得起二次洗禮，一個說我可以代他出這筆錢，可偏偏要用著光明正義的言辭來溝通，金錢才是艾爾對每一個人的考驗。

“恩，你有如此的誠心，艾爾能夠看到。湯普森神父，他的罪孽是否過深而無法承受？”

湯普森躬身回答：“他的莊園足以承擔，主教大人。”

“那好，開始準備二次復洗，我們今天的時間更緊了。”洗禮神父說完轉身離開，馬上有一名修士端上來一盆水供其洗手，毫無疑問那些水是聖水。唐吉柯暗自在想，不知道這些道貌岸然的主教大人洗屁股和生殖器的時候，是否也會用聖水來，因為他們的那裡更加的骯髒。

一直以來初長洗禮是有區別對待的，貴族老爺和平民百姓面對的洗禮，標準是有所不同。至少在鄉野流傳中，那些貴族老爺們舉行洗禮的費用更高，透過的機率一直都比平民要高。而平民的二次復洗，用的那套其實就是貴族一直在用的標準。按照唐吉柯的判斷，應該說他們對貴族用的那套流程標準，相比平民要寬鬆一些。但僅僅是一些而已，即便如此被當作惡魔之子燒死的貴族王親也不少。

看著那位主教老爺神色莊嚴的開始重新儀式，唐吉柯弄錢的日程更加靠前了。這一下的復洗，花出去的金幣那是按百的單位計算的，難怪乎能夠負擔得起貴族標準的洗禮的平民並不多，相比之下，重新生一個的成本要低廉許多。

重新喝聖水，重新躺下。小湯姆早已明白這是決定自己命運的最後一次機會，他止住淚水和忍住痛楚，抿緊雙唇勇敢面對。

這一次修士掏出的是灰色的“巧克力”塊，洗禮神父接過之後又一次把它放到了小湯姆那黑糊糊的額頭上。那些玩意已經滲透到了皮膚裡，就跟淨印一樣無法剔除。如果二次洗禮能夠透過，最後剩下的那枚核心將會吸走原來的黑跡，還以受洗者乾淨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