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坐吧……”老人動了動皺紋壘疊的眼皮。“蒙智，為了人類的命運，辛苦你了。”

“師尊……”蒙智盤膝坐下，欲言又止，心想：“師尊這次閉關出來，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神采，難道……難道他老人家終於做到了。”

“說吧，在我面前，沒有什麼不可說。”老人再次動了動皺紋壘疊的眼皮。

“師尊，我……我……”蒙智接連說了兩個“我”，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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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蒙智啊，你勿需自責，乾坤級本就可遇不可求，縱觀數千年人類歷史，成為‘慧者’的也只寥寥7人，你修行不過60餘載，能達到如今的修為，已經讓為師甚感欣慰了。”

“師尊，我……我……我很後悔！當初，要是你不傳授我‘玄靈珠’，應該早就突破到乾坤級了。”蒙智終於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痴兒啊！”老人輕聲嘆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沒明白，你的天資悟性遠在我之上，我將‘玄靈珠’傳授與你，是希望你突破到乾坤級，帶領地球玄武者抵禦浩劫！”

“師尊，可是，我到現在也沒能突破到乾坤級，也沒有培養出驚才絕豔的玄門後/進，我……我讓你失望了！”

“你數十年努力精進，早就成為世界第一玄功高手，如今主境界更是達到十二重，成功登頂‘曠之地’第十重樓，已經超出了為師的期盼，為師又怎麼會失望，雖說現在還沒突破到乾坤級，但是希望還在啊，不管是種下100道‘曠之符’實現丹田核心重塑重生，還是成功衝關第十二重樓，都是有可能的……孩子，還有五年時間，不要急，不要慌，你若亂了陣腳，到時，地球可真就萬劫不復了，至於培養後/進，運數很重要，沒有那個運數，也出不了驚才絕豔的苗子，與你何幹啊！”

“師尊……”

老人的話讓蒙智心裡升騰起陣陣暖流。

“師尊，有件事情要向你稟告……我門三原分部一個叫李楓的真能S級頂尖，疑似擁有神級內功，徒兒已安排人員速速核實，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神級內功？！”老人愣了片刻，滿是皺褶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童稚般的笑容。

“師尊……你這是……”蒙智對老人略顯怪異的笑容感到奇怪。

“痴兒啊，神級內功，在地球上根本不可能出現！”老人淡淡說道。

“不可能出現？！為什麼？那種下100道‘曠之符’實現丹田核心重塑重生，也不可能突破到乾坤級了？”蒙智疑惑滿腹。

“種下100道‘曠之符’實現丹田核心重塑重生，幾乎必然會助你突破到乾坤級，但是，你的天級內功卻不會因此突破到神級內功。”

“這……師尊，這……這又是為什麼？”

老人望了望直插雲霄的不知名大樹，緩緩說道：“你知道，一般來說，人級內功對應的是一元丹田核心，地級內功對應的二元丹田核心，天級內功對應的三元丹田核心，而神級內功對應的便是四元丹田核心，這些對應，從玄武者習練某種內功開始基本就註定了，根據玄門秘典記載，人級內功習練者的晉級止於真能B級，地級內功習練者的晉級止於無面B級，天級內功習練者的晉級止於乾坤B級，當然，所能達到的級別是理論上的天花板，實際上還需要相應的四項基礎能力做支撐，比如，地級內功習練者的原力、心覺、迷捷、淬體未能提升到六階，他也沒法突破到無面B級，同樣的道理，天級內功習練者的四項基礎能力未能全部提升到九階，也就無法突破到乾坤級。”

“師尊，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好像……好像……”

“好像沒說到點子上，對吧。”老人溫顏一笑。“不急，不急，自從上次出關來見你，咱們師徒又有好長時間沒坐在一起嘮嗑了，且聽我慢慢道來吧……剛才為師所說，你確實知曉，但是，你想過沒有，內功何曾能升級？任他是誰，一旦習練了某種層級的內功，從沒聽說還能升級……是，從古至今，有不少地級內功習練者最開始桎梏在無面C級，最後歷經千辛萬苦實現了丹田元級的提升，成功突破到無面A級，只是啊，雖然他們成功突破到了無面A級，擁了三元丹田核心，他們的內功層級卻依然是地級內功！而且，他們再也不能突破到無面S級……”

“……地級內功無法升級到天級內功，天級內功同樣不能升級到神級內功，種下100道‘曠之符’實現丹田核心重塑重生，之所以必然助你突破到乾坤級，並非內功層級提升的結果，而是因為，丹田核心元級的提升將帶來基礎能力的提升，你，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

了，又好像沒有明白。”蒙智點點頭，又搖搖頭。“師尊，如果我的丹田核心元級提升到了四元核心，按照內功與核心元級的對應規則，不就是說明，我的內功提升為神級內功了麼？”

“蒙智啊，內功層級與核心元級的對應規則，只是就一般情況而言，在核心重塑重生的情況下，低層級內功也可以對應高元級的丹田核心，這是特例，不要以常理度之……為師在‘曠之地’界碑山閉關之時，再次以心覺溝通了界碑之靈，獲取了一些新的訊息……”

“什麼？再次溝通了界碑之靈！”蒙智發出一聲驚咦，臉上滿是欣喜之色。“師尊，祝賀你，你終於做到了！”

“嗯，和它死纏爛打了這麼多年，總算讓它多說了幾句話，只是，界碑之靈還是沒有透露如何化解‘啟界’降臨之危機，唉，為師還是言歸正傳吧……蒙智，玄門秘典記載，地球自誕生之日起，從沒人練成神級內功，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弟子不知，還請師尊明示！”

“據我從界碑之靈得到的訊息，地球人沒法練成神級內功，是因為地球天地靈氣的濃度無法支撐神級內功的需求，哪怕有人創造了神級內功心法，一旦施展開來，習練者的丹田核心很快就會因為天地靈氣供給不足而徹底崩塌！其實，這一層意思，歷史上的尊者、慧者都猜到了，只是，古往今來的玄武者太渴求神級內功了，所以，大家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有時甚至以訛傳訛，引發難以想象的災難，55年前那場大決戰，就因為一個假消息，死了19名尊者、500餘名大能者，你應該還沒忘記吧！”

聽到這裡，蒙智瘦削的後背禁不住隱隱發涼，看向老人的眼神也有些躲閃。

“唉，50年前你和柯里昂佈下的局，安排下的那些事，我早就一清二楚了……雖然為師曾經說過，不再過問門內之事，但是，作為看著你長大的師傅，實在不想你引領門人走偏了路子，要想抵禦浩劫，還得行正道、走大道，殘酷的競爭，無休止的任務，培養不出尊者、慧者，玄功之要義在悟道，在掌握天地運轉之規則玄機，玄功，玄功，乃是玄機之功，而非殺伐之功……希望你能記住為師今日說的話，我……去也！”

老人言畢，一道心覺波動如微風般盪漾開來，石臺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