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瑜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撩了下黑色長髮安然坐下。
旻薇愣了片刻,接過了我遞去的塑料袋。
最後是季望走了進來。
四個人存在於這教室依舊會顯得空曠,搖曳的風扇按照某種韻律在搖晃。
我和季望打了個招呼,畢竟是同宿舍的人,而且他肯和我說話,應該是個不錯的傢伙……
而旻薇僅僅是低著頭在say hello,大抵是奇妙的少女情緒在作祟。
在季望走向自己位置之時,旻薇講目光投擲在了我身前。
“你怎麼和餘瑜在一起?”
提問者是我某種意義上的女朋友。
“路上遇見唄,轉角遇到怪……”
“怪?”她沒有很好地get到我的點,我也懶得再繼續解釋。
“你沒吃午飯不會是一直在這裡寫東西吧。”我隨意地將之前的話題撥開,把腦袋湊到了她的桌前。
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
“我寫文章確實不好。”
她撕開了包裝袋,輕咬一小塊麵包,語句有些含糊:“不過想些大綱給你們寫,我應該是可以的。”
我終於懂得她紙張上的文字為何不成段落。
“你想出大綱,我們也不一定能用吧……”我斟酌了半天,終於還是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也許裡面大部分都是無用功,但是如果有其中一個,你們用得上,那不也是幫上了忙麼?”
吞下麵包的女生笑了笑。
好像很有道理呀,但是還是很麻煩對吧。
做那麼一大堆工作,最後說不定還派不上用場。
“我忽然覺得,要做那麼多事,我們為什麼不一起想想拒絕級長的要求……”
“唔,大概是已經開了頭,我們也想要結個尾?”
“哇,旻小姐你究竟是什麼星座……”
“什麼東西,是過氣八零後的泡妞手法?”
“沒,就是覺得你是處女座的機率很高而已。”繼黃曆之後,我仍舊對玄學勢力保持一定的敬畏,於是我做出了小小的猜想。
處女座威名遠揚,旻薇瞬間便瞭解到了我話中的話。
於是臉冷了小會,又繼續吃了口麵包。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雙魚座。”
“哦哦……但是從你寫的文章來看,你怎麼也不符合富有幻想,熱情這幾個特質……”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那敢問你是什麼座?不會是空調硬座吧。”
呵呵……我又不是時速80的綠皮車,哪來的空調硬座……
明顯我剛才不經大腦的臺詞得罪了她,所以她的回答顯得有些慍怒。
“呵呵……十二星座也沒有硬座吧。”為了緩和氣氛,我只能接下嘲諷:“我是白羊座……”
“人家五行缺金木水火土,你是五行缺羊啊……咳咳咳……”噗嗤一聲,她笑了出來,而後大概是被口中的食物噎住,紅著臉咳嗽了幾聲,看起來有些難受。
這時候應該要拍拍背部幫眼前的女生緩氣才對,但是據說拍背其實對這種情況一點用都沒有,於是在我踟躕的時候,旻薇已經緩了過來。
你看,猶豫不決其實還是可以解決問題的。
總之面對她剛才的嘲笑,我選擇了無奈攤手。
“你得知道,我其實也是很絕望的。”
緩過氣來的旻薇繼續吃著那不大的麵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家人確定沒有把生你的時間弄錯?”她的語氣非常認真。
“為什麼這樣問……”
“正能量,字典中沒有放棄失敗等負面字眼,這才是白羊座的特徵吧……”
“這不是和我很像麼?”
“……”旻薇沒有言語,但是一記白眼已經完美代替了回答。
啊,又被女生鄙視了,但是為什麼我卻感覺不到羞愧……難道說我也是有什麼特殊體質。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你們兩個在聊星座?”
一陣男聲忽然從後方出現,不必說,只能是季望,不然那就是餘瑜戴了柯南的變聲領結。
“不,我們只是在討論這些玄學是多麼不可靠,唯有科學神教天下第一。”
我已經決意投奔科學,並信仰科學,占星和黃曆都是騙人的!就像媽媽小時候告訴我,壓歲錢會存起來到時還給你,這種事情一樣,都是謊言!謊言!!!
“我還說你們要是想研究這個,這本書倒是可以給你們……”季望輕笑著把一本雜誌移到了我與旻薇面前。
“呃……《男生女生》銀版……”
這本雜誌和《讀者》《青年文摘》《大眾軟件》一起,長期佔據中高學生課外讀物前幾位。
只是若是男生的話,應該更喜歡看《男生女生》的金版吧,因為金版多是驚悚懸疑推理懸異,超帶感……
而銀版,多是感情故事類,怎麼看也是女性向的東西,不過,要是偶爾書荒,恰好又路過書攤,我也是會看上一會的,這也是我星座知識的來源處。
我盯著那明顯不屬於男生讀物的封面,瞄了眼季望。
連帶著旻薇也抬起了腦袋。
我們都等著季望解釋。
“你們相信我……我就是買錯了……”
“封面差怎麼多,你近視啊……”
“兩百度左右。”
“居然才200……”好吧好吧,季望怎樣完全無所謂,但是這本雜誌是可以笑納的。
正當我準備伸手接過的時候。
旻薇忽然開了腔。
“要不我們抄上面的吧……”
“姑娘,剽竊和嫖一樣,都是犯法的……”這次終於輪到我翻白眼,只是我還是低估了女生的強力。
“用的什麼比喻,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誒,明明我精準的闡述了抄別人文章可能會出現的後果,還是被旻薇狠狠地鄙視了一把。
“所以說,你們究竟在煩什麼,這兩天一直看你們幾個愁眉苦臉,特別是你們兩個。”
季望大概對我們的對話有些莫名,於是他提出了問題。
我們自然得解答問題。
解釋這件事情只需要風扇轉上幾次腦袋的時間。
然而解決這件事情卻是遙遙無期。
“也就是說你們幾個要負責新一期的記者站報刊內容?”
“大概是這樣。”
伴著我的回答,季望環顧了一下這空蕩的教室。
“要不我也來幫忙吧。”
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