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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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雨突如其來,應對措施也來得快,但治療紅疹的藥膏卻遲遲沒研製出來。雙負遭難與責任的畦大醫學系只得派出優秀學生積極加入附屬醫院的藥物研究。

謝璜穿戴好雨衣跟在隊伍中間,淋的大雨使他全身遍佈癢痛異常的紅疹,好在他天生自制力強,這會還能忍住不撓,不像別人早已扭曲著身體有些喪失理智。

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情況會好轉,但知道是被驅者在搞鬼,所有人都對駐紮局抱著極大期望。

這等嚴重的事情自然壓不了多久,一下午沒有課的程緬剛忍著癢像一條蠕動的毛毛蟲一樣吃完晚飯,便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你淋著雨沒?”程媽媽連問好都省了。

程緬開啟擴音,邊撓觸目驚心的疹子邊安撫道:“淋到了一點,不過沒事,只有一點點小坨。”

“那你塗了藥沒有?先去買點藥試試看,至少能緩解一下。早知道不讓你讀畦大了,有什麼好的,又是那個什麼鐵又是毒雨,真是受罪!”

程緬被感動到了,但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意思別的城市就好到哪去了?只要有被驅者在,哪裡不是一樣?四零市不也一樣?”

“那倒是。”程媽媽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反駁,“反正你先弄點藥塗塗,去買件雨衣,出門的時候把自己裹緊點,聽見沒?”

難以忍受的癢痛和媽媽命令般的關心一下子讓程緬紅了眼,她努力讓自己不哽咽,裝作沒事地不耐煩欺騙道:“知道了!我要吃飯了!別打擾我,我掛電話了!”

“打擾你打擾你,怕是翅膀硬了,想起飛了吧!”程媽媽不給面子地訓斥,掛了電話卻眉眼間滿是擔心。

從來到大學,程緬就沒給家裡添過麻煩,小事自己抗,大事頂多事後提上一句。表面上程媽媽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心裡卻憂得緊。

剛掛完媽媽電話,程緬便收到了閨蜜李孟嬙的資訊。每個看上去有些孤寂的大學生必定有至少一個不常聯絡,但一出事不用你召喚便會出現的好朋友,而李孟嬙就是程緬旱區的及時雨。

"我媽剛打完電話你又問。我跟她說沒什麼事,其實一點都不好!我聽我們班一個參與藥物研製的同學說,這種雨毒性很強,現在看上去只是起紅疹,實際上毒素早已開始順著血液蔓延,過不了幾天就會危及內臟,然後,然後可能就全城都涼了!"

程緬的語氣很是輕快,但李孟嬙知道她沒有開玩笑。現如今,她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神一般存在的駐員身上。

雨仍在下,斑斕的燈在朦朧夜色中閃爍著五彩的光芒,以往繁榮的街上一片蕭條,偶爾才有幾個用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急匆走過,若不是為了生活,想必沒人會在雨中冒險。

沉寂,冗長的沉寂在黑夜中發酵著,繁華都市畦原一夜間淪為雨的階下囚。駱且站在走廊上,隔著密封的玻璃窗暗淡地往外望去,幸運的他因為屯了零食而沒出教學樓淋雨,這會還有點力氣為程緬擔心。

命大於天,不少外賣配送員紛紛罷工。要想吃個飯,大家還得自己冒險去食堂,為此,除了些許實在忍受不了飢餓的學生,其他人都默契地靜待在寢室裡。

駱且知道,再這麼下去,不出兩三天這個城市就會完蛋。可他無所謂,他只希望細皮嫩肉的程緬不用再遭殃。

當醫務人員和小有能力的醫學生在研製藥品時,駐紮局也沒停止對萬惡下毒雨被驅者的搜尋,本以為用Finds便可輕輕鬆鬆找到的被驅者,偏偏像有如神助般毫無蹤跡可循。

Finds失效了!比起工作進展不順利來說,這個認知更讓全國駐員陷入恐慌。Finds的失靈意味著,也許以後會有更多被驅者可以逃避追捕。

找不到,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外裹著寬大雨衣的西裝男人們有些疲憊地在街上巡邏著,以往自認為是被驅者殺手的他們,此時開始迷茫了,如果一直找尋不到…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畦原駐紮局。

關著燈,會議桌旁整齊地坐著兩排神情嚴肅的西裝男人,多媒體的光突兀地照在他們臉上,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

良久,會議室的門開啟,實習生走進來站在一旁,接著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這個男人穿著獨特的白色西裝和皮鞋,頭髮也是白的,有股說不出的高貴氣質。

男人優雅地坐在專屬座位上,示意實習生把資料遞發下去:“大家好,我姓佔,是來畦原協助這次毒雨事件的二隊駐員。剛剛讓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主要是…整理你們畦原的資料實在是有些麻煩。”

雖說有上級準可證,這話聽著也實在太囂張了吧,坐在會議桌旁的幾個一代駐員不禁皺起了眉。

“不知道該說你們太想當然了,還是該說你們做事完全不動腦子。”姓佔的二代駐員嘲弄地搖搖頭。

“你――!別忘了你才是個二代駐員!”終於有人忍不住道。

佔駐員沒有接話,拿起最近的一份檔案,目光直視在場每一位:“想必諸位應該還記得去年10月底畦大D系那個其他類被驅者的事情。”

這麼一說,駐員們才開始認真閱覽起資料來,16年那個能控雨的被驅者他們自然記憶猶新,要知道,其他類被驅者罕見到D制和駐員的教學教材都很少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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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權威的一代駐員挺直腰桿側身問道:“那個大學生早已被處理,不知佔駐員此次提起有何用意?”

“先不說你們的處理手段有多殘忍,”佔駐員略微不屑地聳肩,“我就想問一下各位,你們怎麼就能確定那個大學生就是其他類被驅者?就突然因為下了幾滴雨,他又知情?”

“可…”可不是他,他又怎麼知道這件事?一個駐員想反駁,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支支吾吾半天只好安靜地閉上了嘴。

佔駐員突地站起來:“大家就不覺得奇怪嗎?那可是研製出了Finds的D系優秀學生啊,如果他真的是被驅者,又何必給自己挖墳墓?”

“所以,他是…給別人頂罪的?難道是被迫…”

“當然不是,”佔駐員深呼吸幾口,強忍著罵人的衝動,“這麼多人可以強迫,非要強迫一個D系的學生,他有病啊?”

一代駐員們沒有說話,這會他們才知道自己家二代駐員和別人家孩子的差距。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個孩子的女朋友應該就是去年以及現在,我們要找其他類被驅者。”佔駐員自信地揚起嘴角,這種有趣的事情怎麼離得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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