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慧思索，“人？師父，您的意思是說，智慧嗎？”
山崎點頭道：“沒錯，人之所以比動物厲害，是因為人有智慧，會用陷阱。”
凌慧難以置信，“那師父是準備在水泥地上，挖個幾百米深的大坑了？”
“挖坑幹什麼？”
“不是說製造陷阱嗎？”
山崎好笑，“製造陷阱就一定要挖坑嗎？把大樓推倒就行了。”
“把大樓……”凌慧瞠目結舌，這簡直是雞同鴨講。
大樓啊，那是說推倒就能推倒的嗎？
都不是神仙了，能不能謙虛一點？
山崎說道：“放心吧，我說行就行。”
“就如你那座大樓，我大致看了它的結構，只要切開一些部位，很容易讓它倒下來。”
“你要明白，越高的大樓，支撐就越重要，一旦沒有支撐，大樓立刻會傾斜，然後自行倒塌。”
凌慧點頭，“我知道的，師父您說的東西，在我們這裡叫撐重結構。”
“不過一座大樓的承重，都是鋼筋混凝土的，就連炸彈，都不一定能打破。”
山崎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是鋼筋混凝土，不過以牆體厚度而言。”
“三個月後，就可以積累出足夠長的劍氣，把它們一舉展開。”
“劍氣？”凌慧無奈，“好吧，我不懂那個有多厲害。”
“像這樣。”山黛並指戳在車廂上，立刻讓車廂上多了個洞。
“比我想的還不結實。”山黛繼續並指一劃，車廂上多了一條兩指寬的縫。
凌慧無話可說，這可不是普通汽車的鋁合金，這是貨箱。
這簡直就是徒手撕鋼板，切開混凝土似乎確實不是問題。
看來他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這個世界的神仙，變成凡人以後，應該跟她這個凡人差不多。
而不是像這樣，對她來說，仍然像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
山崎拍了拍凌慧的肩膀，“你也不要氣餒，只要你認真修行，你也能達到這地步的。”
凌慧恢復精神，“那要多久？別告訴我要三十年？”
“看你資質和勤奮，快的話，三年就夠了。”
“三、三年？”凌慧嘴角抽搐。
山黛撇嘴，“修行之路始於足下，卻又漫長無邊，無數人倒在了路上，也有無數人退卻，你想當哪種人，全看你自己的選擇。”
凌慧默然無語，她終於正視起一件事情了，就是修行的辛苦，還有無止境的漫長。
師父師叔，堅持走了一千兩百多年。
她，能堅持多久？
一年，兩年……
十年，二十年……
一百年，二百年……
凌慧遙望遠處看不見盡頭的道路，彷彿看到了修行的道路，她走啊走啊，完全不知道需要走到什麼地方才是個頭。
她能停下來嗎？或許可以。
但多遠停下來，她才不會死呢？
凌慧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眼下必須走下去，而且必須努力。
否則她會被師父和師叔給拋下，並且越拋越遠。
因為此時此刻，師父和師叔已經不是最弱的時候了。
昨天，他們才是最弱的時候，而今天，他們已經變強了一些，這樣的成長的速度，會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她必須努力追趕，否則兩人將來離開這個世界，去其他世界，而她萬一走不了。
那麼，兩人絕對不會停下來等她。
因為這裡沒有長生不死的氣，等不起，必須趁早離開，到其他能夠長生的世界去修煉。
而這自然是，越早越好。
……
凌慧暗下決心，人也清醒過來，發現師父師叔都又在吃東西。
凌慧也坐下，一起吃。
山崎點頭，“你現在才有點修行的樣子，感覺比之前沉穩了些，沒那麼跳脫了。”
“是，徒兒已經下定決心了。”
“那就好，剩下的就是持之以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是，徒兒一定會努力修行的，”凌慧恬著臉笑道，“不過師父你也得多教教我，有什麼神功秘籍，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山崎失笑，“神功秘籍？哪有那種東西，吐納，氣運全身，大小周天，就是最好的修行了。”
“就這樣？”
“沒讓你堅持練外功就不錯了，看你剛才爬牆就知道，你吃不了那個苦。”
“我本就不是運動型女士。”凌慧轉移話題，“不過師父，你們就這麼一點點苦修上來的？”
山崎點頭，“沒錯，因為任何取巧，到最後就會發現，還得回過頭來補短板。”
凌慧眼前一亮，“就是說，還是有取巧的辦法嘍？”
山崎搖頭，“那樣不利於心神的修行，而到了後期，靠的就是心神。”
凌慧乾笑道：“師父，我現在想的是，怎麼活過前期。”
“唉，”山崎嘆了口氣，“有一種辦法，就是讓練有同樣內氣的人，把內氣傳給你。”
凌慧眨巴眼睛，不解的問道：“這樣的話，那傳功的人豈不是沒了內氣？”
山崎說道：“你所謂的神功秘籍，都是劍走偏鋒的速成型。”
“修煉的經脈少，滋養的身體部位少，積累的內氣就會多。”
“但經脈和身體，每天能夠吸收的內氣數量有限。”
“當每天修行，每天積累的內氣數量，超過所需要的數量，那麼內氣就多了出來。”
“這些內氣，可以輸入別人體內。”
凌慧琢磨，“原來如此，可為什麼不拿來滋養其它部位的經脈和身體呢？”
山崎說道：“那就不是速成了。”
凌慧提問，“那能不能強行，把多餘的內氣留在丹田裡？”
山崎解釋道：“那不是你說強行，就能控制的，只有心神足夠強大，一天十二個時辰捏著，才能保證不會出事，否則內氣把丹田毀了，這後果不用我說吧？”
凌慧苦笑道：“好吧，看來還是大小周天最全面，可這不會太慢嗎？”
“等你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直保持吐納狀態，那你就不會覺得慢了。”
“師父，十二個時辰是一天一夜嗎？一整天？”
“沒錯，而真正麻煩的是，在這裡，首先要把東西吃到肚子裡，這才真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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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仙人都是不睡覺的，一整天都能修行。”
“睡覺的時候也能修行，等你適應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
“沒問題了吧？趕緊去修行。”
“那個，師父，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
“師父您以後能不能多收一些徒弟啊？”
“你不會是想讓他們給你傳功吧？”
“嘿嘿。”
“我沒興趣，你要想招人，你自己教他們。”
“我？”凌慧討好的笑道，“那師父，我們能不能成立一個門派？”
山崎好笑，“你想用門派約束他們，讓他們聽話？乖乖給你傳功？”
“可以嗎？”凌慧乾笑，絲毫不覺得羞愧。
山崎隨口道：“行，那就悟真門吧。”
“太好了，那我就是大師姐了。”
“外門大師姐。”
“外門？”凌慧感覺不妙，這是挖坑，坑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