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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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曾經留下過“傳承”。

米格爾在攀登融雪山脈的時候才想起了這件事情,雖然僅僅是在記憶的一角匆匆閃過的一道畫面,但是米格爾確實地記得那個味道,他不可能忘記那個味道,那個簡直被他刻印在骨髓之中的味道——來自魔法的味道。

正是那股味道殺死了奈特·維格特,米格爾親眼見證了完全成型的魔法的完全破壞的強大的力量,同時魔法的味道也被米格爾深刻地記住了。

在間隙峽谷的城市上……米格爾尚且還記得,自己曾經偶遇過某個老人……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像是街頭騙子一樣做著占卜的工作,但是對方的預言卻一直影響著自己,正是因為對方的預言,自己才能夠走上一條通往真正的夢境之中的進化的最終道路,並且戰勝神明。

有關的十條密語,以及那個老人的預言,還有在預言的時候,自己曾經輕輕瞥見的那從水晶球之中升起的光芒,那光芒雖然和魔女的光芒並不相同,但是那的確是屬於魔法的力量。

真正的魔法……就算是在魔女死亡之後,也一同傳承了下去。

這也就代表著,魔女曾經將自己的研究在某地同別人分享過……或者是說,魔女曾經遺落過有關於魔法的記錄的筆記。在融雪森林的小屋裡……那個米格爾和奈特一同去過的那個,大概是魔女留下的小屋之中,米格爾見過相同的筆記本。

既然那本筆記仍舊在小屋之中,那麼筆記就不可能遺失,也就是說,魔女的魔法的確傳承了出去——雖然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使用“完全的魔法”的人也僅僅只有魔女一個,但是的確有人因為魔女的筆記而走上了研究魔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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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是一個年老的女人,那麼結果很可能是窮其一生都沒能索求到結果,沒有能夠得到魔法的真相——根據奈特的說法,魔女大概是那種存活了至少二三百年也以上的人,僅僅依靠對魔藥的研究便讓自己長壽到了那種程度,那是屬於魔女的才能,同樣也是對魔法的能力。

同樣也是這條訊息才讓米格爾有了尋找魔女的想法,如果魔女真的是存活了兩三百年以上的人,那麼就說明在歐斯頓一世開啟夢境之前,魔女就在現實之中是存在的。

在夢境之中死去的人便會在現實之中真的死去,如果按照這一點的說法,那麼魔女在夢境開始的第一年和奈特相見,隨後在夢境的最後一年和奈特一同死去。

魔女是否有能力躲避在夢中的死亡,米格爾不明白這一點,但是如果魔女並不是像蒸血騎士一般,魔法的能力是由夢境創造出來的,而是本身在進入夢境之前,就已經獲得了魔藥製作的能力,並且真的以此存活了兩百年以上的時間,那麼也就是說,在現實之中的魔法同樣可能會存在,這樣的話,魔女存在的可能性就更加進一步的增加了。

……

“感謝你們的午餐。”

魔女感受著難得的飽腹感,對著剛剛認識的那一家人點頭致謝。

“接下來我就要離開了。”

“不……需要感謝的是我們才對,感謝您治好了我女兒的害病。”女人抱著尚且還在襁褓之中的孩童感動道,“僅僅索要一頓飯的報酬,這簡直是恩賜!”

“因為我沒有什麼能夠付出的東西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人,所以我想做些好事……”魔女的視線看著不遠處的山脈,“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請求,請無論如何一定要答應我。”

“哎?”抱著孩子的女人有些愣神。

“因為這個村子遠離王城,因此教會的傳播也沒能到達這裡,所以村子裡的大家都不是教會的信仰者,所以我才能在這裡這樣拜託您。這並不是一件會招致禍患的事情。”魔女眼簾微微地下垂,“請您一定要明白,這並不是一件會為您和您的家人找來禍患的事情。”

“如您所見,剛剛為您的女兒治療的時候,我使用的是某種‘藥劑’,隨後您女兒的疾病便被治癒了。這並不是某種奇蹟或者巫術,我將這種醫術稱之為魔法,您無需理解這個詞彙的含義,因為就連現在的我都沒能理解。現在的我對於這種技術尚且還在研究之中……”

“我就有話直說吧,我想要去融雪森林的裡面去。”魔女指著不遠處的融雪森林的山頂。

“但是……融雪森林的環境是……”女人對於魔女的想法感到驚訝,融雪森林是怎樣的地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身為山腳下的小鎮之中的居民的她更加明白了。

“所以呢,甚至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能否從那座森林之中找到我想要尋找的答案,或者是說,我是否能從那座森林之中出來。準確的來說,就是我認為我會死。”

魔女靜默地說出了無論是誰聽到之後都會驚訝的事實,她慢慢地,從自己的手提箱之中拿出了一本筆記,書頁早就已經泛黃,無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年代氣息。

“這本筆記,是我一生的總結,魔法這種東西的研究起始於我,這並不是吹噓,因為在很多人看來,它並不偉大,但是我仍舊不想要因為我的死而將這種東西徹底斷絕。對於我來說,這是一種人類的可能性,因此我想要它被傳承下去。”

魔女將那本筆記遞給了女人:“我剛剛使用的藥劑,就是屬於魔法的範疇,但是還沒有能夠達到那種程度,因此我將其稱作是魔藥。只要正確地調配材料,就算是將其視作醫術也絕不是不可以的事情。我想要擺脫您的事情,就是想要請您手下這本筆記,我的全部心血和研究努力。我想讓您的女兒繼承這本筆記,以及我的研究。因為您是第一個願意讓我去救助的人,我也確實地完成了這件事情,所以我想要請求您,這是我所索求的報酬,就算是您不願意讓您的女兒接觸這種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關係,那樣的話我就請求您將這本筆記交給一個您認為能夠拯救他人的人,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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