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等於行俠仗義，壞人等於腥風血雨，人生來打破常規，不受侷限，這是個定數。

那是個命數。

顧九天的一生殺過許許多多的人，他是朔陽的絕世鬼王，顧九天的一生未曾殺過任何的人——

他是唯我獨尊的預難人。

城屍，城中之事，總要有一個交代，顧九天殺人不要理由，事實卻有由可究，江湖需要一個交代。

城中數人，每天做許許多多的事，昨天以前，他們或仰望星空，璀璨人生，或勤於民事，安居樂業。

這是個怎樣的城？

“城中事故大小，千篇萬篇，城中之人，亦是數以千計，你知是何人何故一夜之間屠盡眾人？”

毫無異議的，說話之人是卓不凡，那一手仗劍，一手撐傘，聲稱為世間正義之士撐傘的卓不凡。

“你是來幹嘛的？”顧九天問。

“除魔奸邪。”卓不凡回應。

“除魔奸邪，魔邪之間，必有一出，你可知何為魔，何又為邪？”顧九天問。

“何謂魔，何又謂邪，因人而異，不同的人對於這些東西的理解又截然不同。”卓不凡回答。

你說天衣無縫，你說無孔而入，這生性規矩，因人而異。

“那你又如何知道誰對誰錯，孰是孰非？好比這件事，屠城之人為惡，被屠之城盡善？”

顧九天回答說，這是個不符合規矩的定數。

“城中所住，基本平常之人，毫無殺傷力，由此，屠城之人，必有錯殺，豈非為惡？”卓不凡回答說。

“好啊，那你說說，如何找出屠城罪人呢？”顧九天問。

“有一有二，他以為他做到了天衣無縫，實則也非，今夜，我會留在此處。”卓不凡回答。

“守株待兔？他不會來了。”顧九天回答說。

“你如何知道？”卓不凡問。

“與其讓你做無謂的等待，何不直截了當的應了你。”顧九天說。

“你什麼意思啊？”卓不凡問。

“屠城之人是我，你不必如何的找，你想如何，對了，記住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事關人命，無輕無重。”卓不凡回應。

“那你想如何？”顧九天問。

“你為何要屠城？”卓不凡問。

若情有可原便也罷了。

“城中有我要殺的人。”顧九天回答。

“那為何殺盡一城之人？”卓不凡為。

“流言蜚語凜冽，這是最好的杜絕，我要在這裡等些人，所以才有訊息傳出去，如若不然，就誰也沒有，誰也不會知道。”

“你好生囂張！”卓不凡憤然，拔出劍，對準了顧九天。

顧九天則悠悠然，“要不從今天起，我改個名，就叫顧囂張，如何？”

“如今你竟還只作玩笑，執迷不悟。”卓不凡說。

“你說我囂張，那我便更名叫囂張，此等深情，你不為所動，且不論，居然還斥我玩鬧！”

“你真的不怕我一劍刺下去！”卓不凡說。

“人固有一死，顧九天沒有。”他理直氣壯的說。

“……”卓不凡無語。

“人生來是為了贖罪，提早的離開是祝他們脫離苦海。”顧九天接著說。

顧九天是個好人，看開世事亦看輕世事的好人。

奇也怪哉，許許多多的人，信也不信。

人固有一死，顧九天沒有！！！

“你強詞奪理。”卓不凡語。

“強詞奪理是毫無厘頭，無原可究的，我有理有據，實在不配。”顧九天玩味。

“你想怎麼樣？”黎宸瀾插嘴。

他們觀念不同，倒並不是大不相同，他們觀念相同，卻又無頭無尾無緒。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亦是定數，千百年來，恆古不變。”卓不凡說。

“命由天定，緣是佛緣，你相信嗎？”顧九天說。

“不。”卓不凡肯定“命由己造。”

“我以前也不信的，不過後來就信了，緣分那玩意兒，還真的是一言難盡。”顧九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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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想殺人不負責？”卓不凡憤怒。

“這是江湖規矩，殺人嗜血不負責，官僚世家管不起，這才是王道！”顧九天義正言辭，十分有理。

“你…”卓不凡無語，憤然基於語塞。

“不凡，你不要這麼抗拒嘛，和我做朋友，我會用往後餘生，向你一一說清道明。”

顧九天信誓旦旦的說。

毫無疑問，顧九天答應了下來，不通邏輯也不通情理，就是情理當中最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