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側風雲,人有風雲不惻,活著,活不得,我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死亦是這樣的一個人。
“話雖如此一說,事實則大不相同,我是外地人,但我們千里迢迢至此,必有本地人。”
顧九天接著說。
“何人?”那中年男子氣勢洶洶的續言。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顧九天強勢反擊,“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們這地啊,等閒不尋,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切皆有可能,你不報姓名,我何以知你們不是別有用心,才來!”
那中年男子說。
“你話說的太多,反倒暗藏玄機,我叫顧九天。”顧九天說。
“然後呢?”那中年男子續問。
“沒有然後。”顧九天說。
“……”那中年男子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與自己無關的事,勿問勿言,你今天話多了。”
黎宸瀾忽然開口。
那中年男子朝這邊看了看,繼而沉默不言,何以當何如,無以當何如,他微微俯身——
向他深鞠了一下,不聲不響的走開了。
“黎公子,有禮。”那豆蔻少年對他說。
黎宸瀾拱手,作一回禮姿態。
然後那豆蔻少年也走開了。
“諸位,此處荒黃之地,可有心願,求無不成的絕好機會,僅此一次,也唯爾幾人。”
黎宸瀾接下來對他們說。
“任何願望都可以嗎?”菅嵐躍躍欲試。
可以理解的,小女生嘛,每逢閒雜之事,都好奇心滿滿,正經事且不提,這事少不了。
“是。”黎宸瀾漠然的回他。
“怎麼做?”菅嵐追問。
“看著我的眼睛,把你的願望告訴我。”黎宸瀾淡淡的說。
“這樣就可以實現願望了嗎?”多此一舉的廢話,向來不需要回答,都是普通人了,還換誰去寵著誰啊。
“告訴我,他會幫你傳到遙遠的星河以外去。”
若是重點在於他,又何必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呢?他思鄉嗎?
“那…”他冥想片刻,說“我想讓霖哲回到我身邊。”
好一個痴情的女人。
“抱歉,荒郊今,黃粱城,不養月老,更不供緣法,我幫不了你。”
黎宸瀾一口就回絕掉,半點情面都不留。
在他看來,推三阻四,毫無用途,人不絕情,就是虛情,非是無情。
就是妄情吧。
菅嵐躲到一邊不說話了,她沉默不言,人難忘情易思人啊!
“你們呢,九天你呢?”黎宸瀾自然不會管他,一個前些日子從柳泉井帶出的小姑娘。
“我想知道我是誰,從何而來。”顧九天說。
望向那個滿眼星河的少年,誰也不知接下來的一刻,所雲。
他也許要滿足他們的願望,他也許在回頭轉眼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人類的起源嗎?”黎宸瀾說。
“不知道。”顧九天回答。
“那你何故要問我,你是從何而來呢?”黎宸瀾說。
“你為什麼千里迢迢帶我們到這裡?”顧九天問。
“此處荒黃之地,人性欲望的.asxs.,亦是終點。”黎宸瀾說。
“所以沒有時間,不逢歲月。”顧九天說。
“所以我不知道人的起源,但你得告訴我啊,你會的罷?”
顧九天說。
“天地之間有一顆魔樹,樹上結有一顆魔果。”黎宸瀾說。
“所以我是那魔果?”顧九天接話。
“不,不對。”黎宸瀾說“那顆魔果是朔陽城,為何朔陽抵長安,因著古老源遠。”
“那和我有何關係?”顧九天問。
“果中有數籽,一籽慰星辰,一籽比萬物,一籽是雙卵,卵中是霜狼,也是雙狼。”
“然後呢?”
“狼一公一母,你是他們的後代,雪狼人的!後!裔!”黎宸瀾一字一句的說。
“我是狼的後人?”顧九天十分驚訝得問。
“這有什麼疑問嗎?”黎宸瀾平靜作答。
“當然有,我是人,那是狼,是狼啊!”顧九天一臉不淡定的說。
“那是自上古以來的第一雙狼,雪狼人的開山,你是第一人,你生的很早,你的身上留著他們的血,你不會死的。”黎宸瀾說。
“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顧九天問。
“舟禕的一雙眼,看人事,我的一雙眼,,生來就是看天事,板上釘釘的出身,我什麼都知道。”
黎宸瀾說。
“那這世界的盡數運轉,豈不盡在你的掌控當中?”顧九天說。
“不,我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也不會改變,我看盡往生未來之事,我負責不外洩,我不能告訴任何的人,自己的綿薄之力也無足輕重的。”
黎宸瀾說。
“那你現在告訴我那些,算是洩密嗎?”顧九天問。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相信我,一切對於生活不起作用的事情,都叫做故事,剩下的才是秘密。”
黎宸瀾說。
“可,可那根本說不通,那不和邏輯啊。”
顧九天坦言。
“好一個不合邏輯,”黎宸瀾笑語“出身那種東西,不合邏輯才是最好的邏輯,盡數不解吧。”
“黎宸瀾,你這荒黃這地,究竟所謂何用?”白無厭問。
“對於未來的好奇。”黎宸瀾說。
“然後呢?”白無厭問。
“然後沒有思想就沒有慾望,沒有過去未來,就沒有好奇心和回憶啊”黎宸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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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地方的本質都一樣,就像你和九天?”白無厭說。
“都是赤裸裸,明目張膽的囚禁。”黎宸瀾接著說。
這是白無厭沒說出口的,這是白無厭所暗示的。
白無厭沒有接著說,因為,結果是這樣,過程何如,分文不值。
“你有什麼願望嗎?”黎宸瀾問白無厭,或許是話趕到這兒了。
“你不瞭解我?”白無厭回答說。
“有些人,與這世界斷了聯絡,我力所不能及。”黎宸瀾說。
白無厭笑了笑“我曾經也立於世界中心,奈何沒有聯絡的人啊,是不會有願望的。”
“沒有願望,你不覺得寂寞嗎?”黎宸瀾問。
“我覺得,可惜了我在友誼村時一方趁手的好武器呢,”白無厭說“可以的話,你送我啊?”
“你想要什麼?”黎宸瀾說。
“我想要輝延鞭。”白無厭倒是毫不客氣,一言不吝嗇。
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宸瀾答應的也爽快“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現在想想,如果菅嵐在這九位公子當中之一,一個男人,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