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我以前的……哦,不是,應該是按照我現在的性子,對於那些搞不明白的事,就乾脆不搞明白。比如看個四疊半,還真只看了一半,這真是神話嗎?可是,轉念一想啊,老是放到收藏裡面吃灰也不是個事,雖說我沒有什麼強迫症,但對無限迴圈還是會感到膩歪的。為避免自己也跟著陷入無限迴圈,老是停留在一二集,我還是強迫自己看完了,誰還想當個土撥鼠不成?其實這就跟解決麻煩一樣,總不可能解決到一半就放著吧,那樣只會更加麻煩。我只好再次回想起當時老姐跟陳靜在城門下對話的場景,只是如何回想,也無法模擬出當時的情緒。所以那到底是什麼呀,和另一種熟悉的情緒又不一樣。
“立正!向右看齊!”
一個中年大叔挺著了他那有點瘦肉的背脊,字正腔圓地大喊一聲。站在他斜對面的我猛的回神,立馬站直了。
誰啊,這大叔?
我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大叔,發現大叔似乎也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幹嘛?
左手被人輕輕碰了一下,我轉頭看了一下,一個很有活力的馬尾被一個紅色的髮圈束縛著,她的主人正朝我這個方向看著,似乎看著我,又似乎沒有。
為啥要偏頭看人?不禮貌吧。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有點羞赧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邊。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唯有用靈魂三問才能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向前看!稍息!”
中年大叔喊完口令後,繞著隊伍走了一圈,然後滿意地點點頭,再次回到剛才的位置。
“很好!站在這裡的大家,不是毛遂自薦,就是由各個班主任推薦過來的優秀人才……”
中年大叔剛起了個頭,就被一個沒憋住的短暫笑聲給打斷,我甚至能聽到聲音主人小聲的嘀咕——都是打雜的,居然還優秀。
“徐萱!”
“到!孟老師!”
“嚴肅點!尤其是你,我讓你也來,是讓你好好跟著三年級的學長們多學學,勤快點,別沒大沒小!”
“是!”
啊?就這?
多麼和諧的師生交流,居然沒有被掛在旗杆上等暴力語言。
對了,這中年大叔好像就是某個後輩的班主任來著?也太嬌慣了吧。
“嗯……在開幕式之前把大家召集起來,是為了重申一次,我們做為志願者,是服務於整個秋季運動會。在運動會舉行的這兩天內,大家都辛苦一點,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做好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馬上學生就要入場了。現在大家先到先前分配好的區域,到了後聽從區域負責老師的指揮。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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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集中起來的一群人馬上做鳥獸散。
只有我還楞在原地。
我是誰?我在幹?哦,不是,我好想沒有被分配區域來著?
當整個學校從國慶假期恢復過來之後,秋季運動會就緊鑼密鼓地鋪展開來。由於被老師說成是高三最後一次大型活動,班上的傢伙心思都活絡起來。而花花公子的前期規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大家都按照自己的角色進入了狀態,我一介散人,當然做好了遊離於組織周圍的準備,甚至連在哪裡能睡上一個好覺都想好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區區一介散仙,在天道面前也就芝麻點大。
“學長,我還挺佩服你的,居然在老孟面前走神,他平時可嚴厲了。”
“是嗎?沒看出來呀。”
感覺就是走在大街上的普通大叔而已。
“是呢,畢竟更年期,還是趙老師平易近人點。”
更年期?這位同學,你真的應該好好讀書。話說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我沒有教育後輩的覺悟,反而有點心虛地說道:“我們班主任?你怕是沒見過她的另一面。”
說完我又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到神出鬼沒的身影才悄然松了口氣。
我想起剛放假回來的那個夜晚,美人在畔,劍拔弩張,所謂的美人如玉劍如虹,大抵如此。
“老師,人類是著上限這一說法的。”
“你還年輕,突破一兩次也沒大問題。”
“不就是因為突破不了,才叫上限嗎?”
“哎呀,白凡同學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老師說你能突破就能突破。”
“沒得選?”
“白凡同學,你也該知道了,大多時候我們的選擇權都是被賦予的。並不是有沒有得選,而是不得不做出選擇。”
“不見得吧,我看有些人就很隨意啊。”
比如某人,又比如某某人,這裡我就不點名了,免得冒出什麼心靈感應之類的危險超能力。
老師神秘一笑,放低了身姿,整個上半身都壓在了我面前瘦弱的桌子上。想來是身軀擋住了燈光,我只感到眼前一黑,彷彿兩座大山攜帶風雷之勢朝我逼來,還真沒得選呀,也對,小孩子才做選擇。
“老師我呀一直都覺得白凡同學是比較明事理的,所以說出這種孩子氣話的你又在期待什麼?”
每次看到老師那笑容我都心裡一跳,不過說的話還是有兩分道理的。嗯,這種懂了卻又輸了的感覺還真不好受。
“那這次又要幹嘛?”
“去了你就知道。”
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留下幹脆利索身影的老師,難免有點讓人失望,其實多說兩句你也沒多大損失,因為桌面還能承受得住,這我清楚。
“趙老師的另一面嗎?小萱我估計是無福消受了。對了,學長,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看著站在對面的後輩,撲閃著大眼睛,微微前傾著身子,一臉期待的樣子。
“嗯嗯,很可愛喲,陳歡如此說。”
“嗚哇~,大好心情都被學長給破壞了。”
“那就好,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區區名叫徐萱的同學,能打發就儘量打發。
“咯,就是這個。”
名叫徐萱的同學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相機。
這是……
“趙老師說這可是她相當寶貝的相機,是什麼微單數碼相機,反正小萱是不懂的,光是連拍照都摸索了好久。”
這不就是上次勞動節時老師交給我的作案工具嗎?該不會……
“趙老師讓我們多拍一拍運動會的照片,學校要掛在校網上做宣傳的。“
“就為這事?等等,學校不是請了專業的攝影師嗎?“
人家那套工具可不是一個什麼相機能比的。
“趙老師還說了,攝影師不可能顧及到各個角落,我們就充當補全的角色。“
“還有嗎?“
“沒了,剩下就是說只要把相機給學長,學長自然就能明白。”
我明白個……好吧,我確實明白了。
老師心裡那點小九九,不外一二三,只是不要讓我背上偷拍狂的罪名。而最可怕的就是,萬一這種小偷小摸被李某人給知道了,不知該如何面對那深淵的凝視。
我望了一眼一旁似乎不明就裡的後輩。一般來說,只是拍照這種小事,應該用不到兩個人。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師的意思,感情老師連這一塊也想到了,所謂的旁觀者效應吧,也就是那什麼責任分散效應。喂喂,要我說,心理學效應不是這麼用的吧。
而且,你篤定這一點就一定對李聖人有效?可憐的名叫徐萱的同學,還不知道自己上了賊船。啊,不對,可憐的我自己好不。
“學長,你在那糾結什麼?”
我看了看一臉無辜的後輩,念及反正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學著林柯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有我呢!”
名叫徐萱的同學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良久她才嘆了一口氣,有點失望地說道:“其實我知道我自己的魅力,可學長你大可不必,這樣只會讓我想起林學長那……那嘴臉。學長你還是老樣子比較好。哦哦,這麼說著的小萱是不是溫柔又善良?”
王婆賣瓜,又被她裝到了,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