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霖記得以前他作死被雲夢摁在地面上摩擦的時候，總是會在痛苦之中感到一些“愉悅”的感覺。

但是今天，他因為“廢話多”而被雲夢教育的時候，他只感受到了惆悵。

該怎麼說呢，以前他被雲夢“調教”之前，他很明白他為何會被調教。今天，他就不明白。

被雲夢敲打時候，他不明白發生了什很麼事。

只是覺得……有點震驚和委屈。

雲夢那麼做，更像是不想和他好好談，而是用最後的、僅有的暴力和“威嚴”，讓他屈服。

誠然，在那種時候，雲霖也無法反駁。不是他不敢和雲夢肛正面，而是他在那時候，他已經明白了：雲夢心意已決，所以反抗也沒有用了。

雲夢說她不會干擾他個人的想法，而是打算“成為雲霖”。但是雲霖知道雲夢真正的想法肯定不是這樣的，他想問，但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終於，這一餐無果而散。

雲夢讓雲霖自己去關注他感興趣的公司，到時候告訴她，她只要覺得沒問題，就跟著他到那個公司裡報道去。

雲霖欲言又止，最後千言萬語都被憋在心中，纏繞著本來就已經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晚上，宿舍。

雲霖在電腦面前逛著某聯招聘的網站，觀察某些找過他的公司的實際招聘情況，然後再把郵箱裡那些比較牛逼的公司的郵件，都回覆一遍，大約是詢問待遇、晉升渠道之類的。

但不知怎麼的，他越做越是沒心思。甚至，達到制定行業標準那種級別的大企業發來的實習、就職邀請函他都不怎麼感到心動。

這些企業，應該是很多大學生夢寐以求的吧？但是，雲霖卻對他們提不起勁。

會不會是因為雲夢今天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心神不寧？

“說什麼我的未來我自己主導。”想到這裡，雲霖掩面嘆了口氣，“你丫的難道就對自己那麼不負責？我才負不起對你的責任。說什麼我倆就是一個人，結果感覺我一個人要承擔兩個人的命運一樣……”

輕聲抱怨完，他就向後靠去。

忽然，一隻手忽然拍到他肩上，把雲霖嚇了一大跳。

“臥槽！”

他把身體向前縮去，回頭一看，是武何毅那狗逼。

“幹啥啊你有病？”雲霖破口就罵。

“哎呀哎呀，吾友，心情不好？”武何毅用和善的眼神關愛他。

“打你lol去。”雲霖橫了他一眼。

“哦，傻逼太多帶不起來，我掛機。”武何毅把他的椅子拉過來在雲霖身邊坐下，對他擠了擠眉毛，說：“怎麼樣，下午你和雲夢談過了吧，她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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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別說了，煩。”雲霖揮了揮手。

“談崩了？不跟你幹？”武何毅瞥了瞥雲霖的電腦屏幕，似乎懂了點什麼：“哦，她不會脅迫你找正經的工作吧？”

“……”雲霖愣了愣，然後悠哉的轉過身來，“這倒是沒有。”

“沒有？那你看這招聘網站幹啥？”武何毅撫住下巴。

正說著，雲霖就把網站給關掉了，也撫住了下巴，說：“我只是去瞭解瞭解這些公司。”

“有什麼想法沒。”武何毅眉飛色舞。

“沒想法。”雲霖沉思。

“這就好了，沒想法那就跟我幹！”武何毅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不知怎麼的，剛才還惆悵著的雲霖，忽然就覺得武何毅變得順眼了。

他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如果他不找公司上班，就跟著武何毅搞事去，雲夢會不會急眼？

要知道，創業看上去很美好，但其實是充滿風險的啊！

當然，如果能有什麼附加條件呢？

“我說狗逼武啊。”

“啊？你說。”

“跟你搞事是可以，但是萬一沒搞成，你打算怎麼辦？”

“你擔心破產啊？”武何毅沉思了一會，就打了個響指：“那沒關係，就當我個人投資，來跟開個公司，初期資金全部我出，但是創始人的行使權力都一樣。等後面盈利了，再分你股權，你看怎麼樣。”

“我靠，你這不太好吧。”雲霖頓時一驚。剛才他只是試探一下，卻沒想到武何毅居然直接拿出這個方案來。

他的這方案意思就是說：創業沒成功，武何毅自己扛下投資失敗的虧損，而他不需要負責。如果創業成功，就會分他股權！

這簡直就像是別人給你錢拿去玩，玩失敗了不負責一樣！

但是武何毅卻淡定的說：“沒什麼不好啊，這年頭，招人才不下點血本怎麼行？去外面找別人還不如找你這基佬，咱們倍兒熟，話也好說，也都有理想，像是你這種基佬，還能上哪找去。”

“你能不能別基佬基佬的叫我？”

“哦，好的，叫你崽。”

“我TM抽死你吖的！”雲霖舉起了拖鞋。

……

就這樣，在和某富二代的談笑風生中，創業的想法就決定了下來。雲霖覺得這是假的，不可思議的，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還覺得昨晚上和武何毅開了個玩笑。

怎想到第二天武何毅一起來，就開始謀劃註冊公司了。

這傢伙，玩真的！

雲霖感覺晚託了。

但他又有點期待。期待雲夢對他決定的反應，還有點期待……如果真的創業了，那會是什麼樣的風景？

於是雲霖又把雲夢叫了出來。這次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所以就找了一家奶茶店。

“崽啊，你有想法了嗎？”雲夢喝著奶茶，抖著二郎腿問雲霖。

“嗯，有了。”雲霖深呼一口氣，回答。

“想去哪裡？”雲夢關心道。

“哪都不去。”

“啊？”

看到雲夢驚訝的樣子，雲霖像是勝利似的笑了笑，說：“武何毅邀請我和他創個公司，研發全套的虛擬現實裝置。全套室內裝置的那種。”

一邊說著，雲霖就把昨晚上他和武何毅初步構想出的方案拿了出來，方案的內容，包括VR裝置，萬向臺，全身感應器，力度回饋裝置等等，方案有很多，就差沒論證。

雲夢保持著驚訝的神色，能從她的大眼睛裡，讀出心中的意外和掙扎。

雲霖一邊說，一邊小心的觀察雲夢的反應。

直到他把該說的都說完了。

——哦，當然武何毅那不需要雲霖擔任投資失敗責任的優惠沒還說，因為雲霖覺得那就像是便宜撿來的，不需要擔責的創業，雲夢萬一支援了呢？

他只想營造“他想創業闖一闖”的想法而已，而且創業嘛，機遇和挑戰並存。

但是，雲夢沒反應。

場面有點安靜。

雲霖有點不安。

他決定催促雲夢給個答覆，他咽了口口水，說：“那個，老大，你看創業怎麼樣？”

“哦，這個。感覺……還不錯，那如果決定好了，就去試著創業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