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處於兩個世界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話音剛落,金色的契約從謝涼手中脫離,懸浮於兩人的中間緩緩展開,一股恐怖的波動自契約上激盪開來。

緊接著契約上篆刻的兩條金邊花紋從契約上剝離,化為兩條金龍,一左一右環繞契約旋轉。

契約如同螢火蟲發光的尾部般,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兩條金龍離開契約飄向兩人,最終烙印在他們的額頭上。

謝涼沒什麼感覺,他摸了摸額頭,和平常沒什麼不同,緊接著,契約幻化成一個漩渦,彷彿從虛空中誕生,忽隱忽現。

一股強烈的吸引力自漩渦爆發,馬上謝涼就發現自己正在離開地面,對面的宇文祭也一樣,他們兩個都正被漩渦吸引。

謝涼瞅了一眼宇文祭,他依舊保持著站立姿勢,沒有任何不適,謝涼為了不讓自己氣勢低,同樣也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裝出一臉平靜的表情。

沒一會,先是宇文祭被吸進漩渦,謝涼緊隨其後,等他們兩個全走了之後,漩渦又重新變成契約,如秋天落葉一般向下落,直到落到暮先生手裡!

“他們去災厄收容所了?”暮先生不知何時出現的,他接下契約朝伯格列問道。

“是的,暮先生。”伯格列點點頭,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一邊看一邊說道:“宇文祭小時候的家鄉就在災厄收容所,按照他所許的願望來看的確如此。”

“那也好,早讓他認識認識這些地方,免得以後手忙腳亂。”暮先生黑霧裡傳出沉悶的聲音,接到契約後就向著黑暗深處走去。

古堡的銀色燭臺上蠟燭繼續燃燒著,大廳又只剩伯格列一人,他就這麼站著,除了那雙向外界表達情緒的眼睛,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漩渦內部混沌,也不是很亮,但謝涼就睜不開眼睛,這種感覺有點像被胎膜包裹一樣,他如還未出生的嬰兒般身體被束縛,很不舒服,從進來之後他就沒看見宇文祭。

謝涼嘗試著掙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地視線流轉,眼前出現朦朧看不真切的場景。

“你確定你是古堡主人?”

一聲溫潤悅耳的嗓音在旁邊響起,謝涼只感覺右手胳膊被人一拉,力量很大,他一下子就被拉到右邊。

謝涼朝右邊看去,拉他的人是宇文祭。

說來也奇怪,被拉之後,此時的謝涼感覺眼前場景變得清晰,宇文祭也不知道為何摘下了兜帽。

“不然為什麼是我來處理你的願望!”

謝涼微微仰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宇文祭的臉,和人類差不多,眼窩凹陷很深,皮膚粗糙,黑髮,一道狹長的傷疤從左臉延伸到下巴。

這麼一看,謝涼覺得宇文祭還是戴上兜帽比較好,因為光聽聲音的話,謝涼還能對他的容貌有點幻想,畢竟面貌和溫潤悅耳的聲音差太多了。

“我們現在是在哪?”謝涼完全不熟悉周圍的環境,他和宇文祭站在一顆大樹下,樹的旁邊有一口水井。

這裡是一

個廣場,天色昏暗無光,整個街道和廣場上沒有一個人,死氣沉沉的,地上的廢舊報紙被風帶著隨意飄飛,廣場和街道鋪著些殘破的石磚,有的缺了幾塊,有的完全碎裂,幸運的是這些石磚鋪得都比較緊實。

宇文祭嘴唇翕動幾下,可奇怪的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回答謝涼的問題,他很熟悉這裡,眼眸深邃,看著周圍的一切他好像在回憶什麼。

“怪人……”

謝涼蹲下來抱起薛玄,這地方著實令他感覺不舒服,身邊的宇文祭也不搭理他,他都不明白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主人,這地方是……”這時候鴿吻從口袋探出頭,它的聲音出現謝涼腦海裡。

“是什麼?鴿吻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啊?”謝涼看向鴿吻,腦海裡鴿吻的聲音說到一半就停止了,就好像被強行階段了一樣,最關鍵的部分缺失了。

鴿吻也看著謝涼,兩隻眼睛一眨一眨的,它不明白謝涼為什麼在張著嘴巴不說話。

它心想:主人這是傻了嗎?要問什麼又不說話,打啞謎嗎?

“怎麼回事?”謝涼眉頭皺著,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

鴿吻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沒聽到自己說話一樣,剛才腦海裡的聲音也斷的很突兀,他清晰地記得鴿吻是說到是,而且是只是剛剛開頭,就被突然中斷。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謝涼又是對著鴿吻說了好幾句話,可趴在口袋上的鴿吻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睜開的那只眼睛裡還充滿著疑惑。

“什麼鬼?“眼前的一切太過詭異,明明話說出去了,可另一個人跟聽不見一樣。

謝涼轉過頭,伸手拍向宇文祭,他知道打擾別人不好,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得問清楚這個地方是哪?自從來到這鴿吻和他就不能對話了:“喂!宇文祭,這個地方……”

“是什麼地方……”緩緩吐出這五個字,謝涼整個人都楞了,拍宇文祭的右手僵在半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僵在宇文祭的身體裡。

宇文祭還是依舊沒感覺,他眼睛看著前方,如同一道投影一般,謝涼沒有摸到半分實體。

這尼瑪!

謝涼頭皮都炸起來了,連實體都沒有,那一直和自己講話的難不成是一個鬼!?

他不禁後退幾步,可就在這時,謝涼餘光看到鴿吻正從自己口袋邊緣一直向下墜,鴿吻一臉懵逼,兩隻火焰小手還保持著扒拉口袋邊沿的動作,直到墜到地上為止。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嗯?”

這下輪到謝涼懵圈了,鴿吻剛才還能趴在口袋邊沿的,這下怎麼就穿透了,難不成我是鬼?

謝涼不自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臉,沒錯啊!有觸覺,可為什麼我會碰不到宇文祭,而鴿吻也碰不到我?

“但是薛玄我為什麼又能抱著?”謝涼看了看鴿吻和宇文祭,然後再看了看手裡的貓,他陷入了沉思。

現在的情況很詭異,他不知道是鴿吻他們是死的,還是自己和薛玄是

死的…………

想了一會,謝涼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懵圈,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種令人頭大的快樂也一定得找人分享分享。

走到宇文祭面前,謝涼先是不動,許久眼神毫無波動的宇文祭看到他後,目光終於起了一絲波瀾。

宇文祭微微低下頭看著謝涼,他似乎不明白謝涼站在他面前要幹什麼。

接著,謝涼麵無表情地左手抱著薛玄,右手毫無力道地往宇文祭身上一劈。

而宇文祭的動作很快,伸出一隻手抓向謝涼的手,嘴巴翕動著,似乎在說些什麼,臉上一副很不理解謝涼的表情。

隨後,謝涼的手臂穿過宇文祭的軀體,在宇文祭的驚愕眼神中從上劈到下,劈完,謝涼就走到一邊坐下,他的面前是同樣懵圈的鴿吻。

謝涼現在想明白一件事,他能肯定宇文祭和鴿吻絕對不是鬼,因為,至少鬼也是會說話的對吧!好歹也能嘮個嗑啥的,除了能聽到薛玄的喵喵,這下是連個能說話的都沒有。

宇文祭在原地楞了好一會,他的反應和謝涼剛才差不了多少,謝涼估計他大概也享受到了那種令人頭大的快樂了。

不過快樂總是短暫的,宇文祭沒過多久就從剛才的驚愕中反應過來,他轉身來到謝涼旁邊,皺著眉頭,手嘗試著抓起鴿吻,和謝涼能抱著薛玄一樣,他能抓起鴿吻。

宇文祭心中似乎有了猜測,只見他從長袍中拔出一把長刀,對著面前已經禿頂的大樹橫斬一刀,如同砍瓜切菜般簡單,寒光一閃,大樹瞬間應聲倒下。

這除了能證明宇文祭很厲害也沒什麼,可怪就怪在地面上已經倒下一顆禿頭大樹,但斷口處還有一顆完好無損的禿頭大樹。

眉頭舒展,宇文祭又嘗試著用刀劃過禿頭大樹,和他被謝涼穿過去一樣,他的刀從禿頭大樹穿過去了,不是砍斷,是禿頭大樹如同幻影般,他的刀對禿頭大樹毫無影響。

做完這一切之後,宇文祭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他走到被砍倒的大樹邊上,示意著謝涼過來,長刀在上面篆刻著一些字型。

“人類,我們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這個廣場的中心是一個時間、空間交界點,我不知道我們分別都回到的是什麼時候,也許是我的幼年,也有可能是我的成年,我只能改變一半,另一半交給你了!”

謝涼在宇文祭旁邊把字看完,他沉思了一會,隨後在地上撿了塊石頭,在沒有倒下的那顆禿頭樹上費力地刻著字,字看起來歪七扭八的。

他們兩個如同最原始的猿人,交流方式除了比劃就只剩下刻畫了:“改變什麼?或者換個說法,你的願望是什麼?”

宇文祭眉頭擰在一起,眼眸深處透露著一絲慍怒,謝涼刻畫的這幾句話說明他看不到契約內容,讓這樣一個人來處理真的靠譜嗎?

雖然心中對謝涼抱有懷疑,但誰讓現在的只事能兩個人完成呢!宇文祭還是耐著性子在樹幹上回答著他的問題:“改變過去發生的不幸!”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