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佛音鑄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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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天幕之下,黑翼的惡魔飛騰在半空,四周邪鴉環身。均衡教眾合力屠魔,一道道電光衝擊,靈光橫掃,佛光震波,寒光斬殺。可是除了零星的擊落掉斯維因周身的黑鴉外,斯維因的本體竟然不受任何傷害。反而慎幾人被漫天的黑鴉攻擊啄咬,每次受到傷害,都感覺體內精氣被吸食一樣。

斯維因發出陣陣狂笑,不懼利刃鐵拳的攻擊,身形越戰越大,指揮著身邊的嗜血烏鴉攻擊著眾人。

慎停下來打量片刻,說道:“此人已經與這些邪惡的黑鴉化為一體,變成不存實形的惡魔。我們的攻擊只是把他聚集在一起的黑鴉打散,卻不能傷其分毫。而且這些嗜血魔物,還能吸食別人的精氣滋養它的主人,久戰不利。”

阿卡麗急沖沖的說:“管他是魔是妖,既然他身邊的黑鴉是實體,那麼就清光這些烏鴉,看他還能在何處遁形!”說罷,寒光十字鐮在手中飛速轉動,衝了上去,攔路的黑鴉瞬間化成一片血雨,黑色羽毛滿天飛散。

就在阿卡麗近身之際,一隻紅色的惡魔之手從黑影裡伸了出來,一把握住阿卡麗。

“小姑娘,這條手臂,你該如何償還?”斯維因眼神兇狠的說道。

阿卡麗雖然身體被困,手中鐵鐮緊握,依舊面不改色的答道:“那我就再砍了你另一條臂膀,去陪這只斷手!”

“狂妄小兒!先拿你獻祭魔神!”斯維因高高舉起阿卡麗,頭頂的魔眼也看了過來,並發出一陣妖邪的血光照向阿卡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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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頓覺不妙,飛身踏步,佛光繞身,衝了過去,試圖解救阿卡麗。李青一腳踩在斯維因的魔手上,用力下壓,自己雙掌高舉,迎擊從天而降的邪惡之力。

斯維因叫道:“憑你也想阻擋這無窮的魔力,一起死來!”隨後另一只被黑鴉纏繞的手攻向李青。雖然有佛力護體,但是在一面邪光衝擊,一面黑鴉啄咬下,李青護體神功也要被破。

慎見狀也雙腳踏地,直衝上去,叫道:“大師,先救人脫身!”慎躍起到李青上方,隨後靈刃追身而至,慎空中結印,一道劍陣屏障在上方展開,暫時隔斷了魔眼中射出的光波。

李青緊跟著收回雙手,強忍兇殘黑鴉的啄咬,單掌用力地拍在緊握阿卡麗的魔手上,口中輕念:“截氣斷流”。單掌一震,一股強勁的掌風轟然震散了這只惡魔的手臂。然後接住阿卡麗閃向遠處。

慎看到人已救出,便要收劍抽身。只聽斯維因低吟一聲:“惡魔的手中,逃不走任何一隻螻蟻!”再看那只被李青震散的惡魔之手,紅色的碎片浮在半空,突然再次聚集成型。伸出去抓向慎。

慎靈刃上手,砍向魔手的同時,天上魔眼血光一閃,一束細小的紅色光線射向了慎,頓時擊穿的劍陣屏障,擊中慎的臉部。這時,斯維因的魔手中,射出數道紅電邪能,衝擊慎的身體,受到重擊,慎慘叫一聲,滾落在地。

緊跟著無數黑鴉飛襲而來,慎還未起身,應對不及之時,凱南衝到慎的面前,以身引雷,電手結印,說道:“天宮為壁,萬雷引牢。”只見在他身前,頓時降下道道落雷,連成一片屏障,擋住黑鴉的衝擊,這些黑鴉在撞上雷電壁壘時,皆化成一股焦黑邪煙。

慎再次起身,臉上面具的右眼位置被剛才魔眼的光束擊碎了一塊。露出的右眼也被灼傷,瞳中閃著血紅色的光暈。慎艱難起身,神色苦痛。

斯維因看黑鴉的攻擊被雷電所阻,魔手前伸,不懼天雷,穿透屏障,直取凱南。凱南見到陣法被破,正欲抽身回退。他眼前閃過一道人影,直對魔手衝去。只見劫雙手拳劍左右橫切,把這只粗長的魔手一段段砍碎,跟著藍白色的電光一閃,沿著這條魔手直穿斯維因的身體。斯維因被劫貫體而過,卻依舊不痛不癢,大笑道:“徒勞無用!惡魔之力豈能被這等廢銅爛鐵所傷?”

劫穿過斯維因的身體,來到了他後面,對他的話不屑一顧,說道:“周身邪鴉,二千一百又三十七。”然後在這血月之下,邪魔周身之外,突然四面八方出現了幾十個劫的分身。斯維因被層層圍住,雖然不懼劫的攻擊,心中卻也是一驚。只聽劫的聲音緩緩道來:“你的魔,能擋下幾個影?”話音一落,無數道寒光青影,環繞著斯維因反覆閃過,頓時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瞬間的密密麻麻的網狀白光。

眨眼之間,所有光影又同時消散,劫輕身落地,念道:“地獄人間,一瞬無別。”再看漫天黑鴉登時全部被斬成兩段,無一隻全屍。

黑色羽毛與紅色血液漫天飛揚,斯維因身邊只剩下一片片的黑紅色碎塊,正一點點的掉落。他原本融於無數黑鴉中的身體,也慢慢顯出形來,痛苦的呻吟道:“了不起,不過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惡魔,那你還是太過天真!”只見散落的烏鴉碎屍上,發出黑紅色的光芒,本已落向地面的這些碎屍,又飛昇聚集,連成一片黑影流向斯維因的身體。

天上魔眼閃出強烈的血光,照出一片邪豔的光景,無數的黑鴉碎屍覆蓋在斯維因的身上,背後兩隻黑翼再展,這回斯維因整個人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完全變成了一隻漆黑發著紅光的雙翼惡魔。

艾瑞莉婭眼見眾人殺招盡處,也難敵這個惡魔,忍不住也衝了過去,要出一份力。扶起慎說:“師尊,您怎麼樣?我來助您。”

慎搖搖頭說:“無礙,你小心。”隨即起身對斯維因說:“惡魔妖邪,奉均衡之力,勢必要把你跟你的邪惡同伴一樣,送回地獄。”

這時斯維因放聲大笑道:“哈哈!送回地獄?既已從地獄爬出,便不可能再跌回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的嘶吼。

下意識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先前斬殺賽恩後,流了一地熔岩的位置。地上滾燙的岩漿慢慢匯聚堆積

,發出熾熱明亮的火光同時,竟然變化成為人形。熔岩流動延伸,變成一個人的樣子,隨後凝固,胸口處的岩漿轉動外流,露出一個空心熔爐。

一聲震天咆哮後,賽恩,居然緊握兩隻熔岩火拳,重生而來。

突如其來的危機讓艾歐尼亞眾人陷入了腹背受敵的苦境。這賽恩渾身滾燙,冒著濃煙,時不時地在身體各處還會噴出一股岩漿,遠遠的看著,就像一座正欲爆發的火山一樣。

艾瑞莉婭一陣心驚,想到:“這帝國竟都是這等異人怪物,別說我自己現在實力不濟,就算本事同教派各位大師一般,也不見得這回能全身而退……”想到這,一向堅毅的目光閃過一絲愁容。但馬上就穩定心態,看看身邊的幾人,心想:“不管怎樣,今夜一戰,必要除掉這兩人,就算身死也不能退縮。”隨後雙手抬起,運轉著兩把飛刃,準備應敵。

此時李青對慎說:“尊者且與眾人應付後面那個熔火怪物,想辦法抽身撤退。這只惡魔交於我來。”說完便向前邁了一步,步伐穩重,神態自若,面對強敵不見怯色。

而慎卻說:“大師,此魔難擋,您獨自應對恐怕不妥。後面那個行屍,雖然難將其徹底除殺,但卻更容易牽制。派一人去與後面的熔岩怪物周旋。我等齊上先除了這黑翼惡魔。”

李青卻是背身對著他,搖了搖手說:“血月襲天,業火貫地,此劫已有定數……但望尊者能帶著艾瑞莉婭他們撤出戰場,休養調整。帝國此役也折損無數,想必近期不會再大舉進犯。”說到這,李青雙手合於胸前,說道:“就讓李青來給艾歐尼亞的未來,爭得一絲喘息時間吧。”

慎聽他這樣說,受傷的右眼發著紅光,傳來陣陣刺痛,再看這位武僧的背影,“暮光之眼”也隱約看到了李青做好的覺悟。然後雙手作揖,再轉身對其他人說:“眾人聽令,隨我一起攻擊那具不死活屍,從後方突圍撤退。”

阿卡麗、凱南跟劫同時兵刃上手,準備攻向遠處的熔火怪物。而艾瑞莉婭看到李青獨自面對斯維因,便緊張的詢問:“師尊,眼下這黑翼惡魔可如何處理?李青大師他該不會……”艾瑞莉婭心想李青要獨自留下掩護眾人,臉上一陣驚慌,提高了音量對李青說:“大師,我不能留下您一人!這惡魔如此強大,單獨對抗,豈不是白白送死嗎!”說著就要上前協助,卻被慎伸手攔下。

同時李青語氣平和的說道:“我淨雙目而修佛身,自覺三世,當有此劫。”繼續向前邁了一步又說:“今以肉身覺眾生迷惘,成六度萬行之道。”

艾瑞莉婭滿心疑惑,不明李青所言何意,卻是有不好的預感。這時,慎把她拉過來看著她說:“你可是忘了卡爾瑪大師的話?艾歐尼亞的未來,還需要你的力量。”艾瑞莉婭眼神閃爍,不知幾時眼眶中含著幾滴淚水,晶瑩剔透的雙眸看著慎,而慎露出來那只受傷的右眼,依舊冒著紅光,神態果決。這讓艾瑞莉婭再次振作,為了守護艾歐尼亞,此時不能有所迷茫。

艾瑞莉婭隨後眨了眨眼睛,嚥下淚水,心念:“我一定會守護好這片土地……”便跟著眾人向後方的賽恩奔去。

這賽恩再次以熔岩鑄身,業火塑形,身材竟比之前又高大了一丈。舉著兩個山包大的火拳,腳步沉重,氣勢洶洶的衝來。

凱南跟劫先聲奪人,手中暗器各自刺去,“鐺鐺”幾聲,卻像是插入岩石般,並沒能阻擋賽恩的腳步。沒過一會兒,刺入賽恩身上的鐵刃竟然鬆軟熔化。

幾人看到更是眉頭一緊,想不到這渾身火紅的怪物,熱量如此高。眾人都保持距離,不敢輕易近身。賽恩則是瘋狂的攻擊眼前的活物,兩顆火拳猛烈的衝擊,每揮動一拳,就捲起一陣熱浪。慎心想:“果然是地獄之火,近身數尺變要被焚燒。”然後又對其他人說:“我們首要牽制突圍,不需戀戰。”

接著操控靈刃對著賽恩揮砍的同時,指引眾人慢慢後撤。阿卡麗在賽恩應對靈刃的時候,飛身上前攻擊他的死角。十字鐮寒光一閃,切入賽恩後腰,這一刀砍下去,兵刃卻緊緊陷入賽恩身體內,來不及抽出。轉眼一枚火拳就扭轉著向後攻來,與此同時,兩把曲刃刀鋒凌厲地劃過兩道優美的曲線抵住了賽恩的火拳。

不遠處,艾瑞莉婭向前伸出雙手,控制飛刃抵擋賽恩的攻擊,吃力的說:“卡麗,快離開。”阿卡麗見狀便用力地抽動陷在賽恩身體裡的武器,卻沒有反應。同時,兩把凌空飛刃頂著火拳,受著烈火的炙烤,發出“吱吱”的聲音。旁邊幾人也趕快攻擊賽恩分散他的注意。而賽恩這時不顧其他人的衝擊,要一記火拳轟殺阿卡麗。

“喂,鬆手跑呀!我撐不住了!”艾瑞莉婭皺著眉頭對阿卡麗喊道。

而阿卡麗卻不依不饒,偏要將這把十字鐮抽出來。片刻之後,刀刃竟然也在賽恩火熱的體內被烤的通紅,漸漸彎曲。頂住火拳的飛刃卻只有刃尖泛紅,刀鋒銳利如故,不懼烈火。

眼看賽恩的重拳力量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高,艾瑞莉婭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像火烤一般,頓時失了氣力,雙臂下垂,砰的一下跪在地上。頂住火拳的雙刃也應聲被彈開。阿卡麗將被擊中的瞬間,猛地用力,把已經被烤的通紅的十字鐮硬給扯斷。藉著慣性閃身躲開了致命一擊,在地上滾了幾圈,穩定住身姿後,表情一緊,原來在躲避的時候,火拳劃過,還是把阿卡麗的肩膀擦出一塊灼傷。

賽恩攻勢雖然猛烈,卻又撲空,沒能擊殺一人。便急躁的吼叫:“你們這些老鼠,只會上躥下跳!過來啊!讓我的拳頭把你們也打入地獄!看看有幾人也能爬得出來!”接著又如熔火猛獸般攻向眾人。

艾瑞莉婭起身跑到阿卡麗身邊,氣呼呼的說:“命不要啦?死抓著不放!”然後指了指她手中扯斷一半刀刃的十字鐮說:“

你看,還不是斷掉了?”阿卡麗也看著手中斷刃,面露殺意的說:“我現在就把這個怪物拆了,拿回去做成鍛爐,重鑄一把。”說完就起身要再次發起攻擊。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在遠處李青跟斯維因對峙的位置,一聲聲空靈的佛音傳來。

佛音迴響在血色夜幕下,似晨鐘、如暮鼓。

艾瑞莉婭等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覺得身輕神定,舒緩自然。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黑翼惡魔面前的李青,正緩緩發出柔和的佛光。

賽恩聽到這聲音,卻是變得狂躁激怒,望著李青方向大吼:“吵死了!念的什麼經!送的什麼佛!都給我下地獄來!”扭動了幾下巨大的身軀,突然無視身邊眾人,奔著音源位置衝去。

艾瑞莉婭一看,怕李青有危險,動身想要阻攔。慎再次閃到她身邊,攔著她說:“記住你自己該做的。”艾瑞莉婭便緊緊咬住下唇,守住了腳步,寶藍色雙眸凝望向遠處。

而這時斯維因的氣色也變得難看,惡狠狠的衝著李青叫道:“死到臨頭還在這求什麼佛!我現在就撕碎你的佛身!”便雙手伸展,數道黑光紅電再次衝向李青。

李青雙臂從身體兩側向上環繞,再慢慢合十與胸前。神色自若,泰然無懼。一縷縷金光從他的身上散出。斯維因釋放的邪魔之力,在觸碰到這金色佛光的同時,都化成一股黑煙,隨風而散。

李青身體下沉,緩緩盤坐在地。口中輕吐:“執妄不覺,愚痴顛倒。佛身惹塵為他物,不生不滅作法身。”

隨著李青身上散發出的金光越來越多,彌散在空中,竟然逐漸蓋過了那只魔眼發出血光。斯維因的邪魔之軀受到這股佛力的侵擾,感到力竭不支,一身的魔力就像要被衝散了一般。嘶聲的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對抗得了我這魔神之力!這不可能!”

這時,賽恩也飛奔而至,大叫道:“統領!這是什麼東西!竟發出如此惱人的佛力……看我地獄業火如何燃盡佛身!”說罷,烈火雙拳就直擊李青身體而來。火拳打到他的身上,李青依舊不動聲色,任憑烈火焚身。火焰燒掉了原本披在身上的僧袍,露出李青青龍盤身的軀體。

佛光越來越亮,佛音也越來越響。再看李青的身體,慢慢地變成如岩石般的青灰色,身上散出的金光也越來越稀疏,在身上最後一絲金光散盡之後,只聽李青平淡的說道:“今覺行圓滿,以肉身佛力作舟,渡眾生業果。”

隨後,晨鐘、暮鼓之聲響徹夜空,激盪著瀰漫的佛光,衝擊著斯維因跟賽恩兩人。只見兩人被這等光波與聲波衝擊,發出陣陣慘叫。然後賽恩滾燙的熔岩之軀,在“吱吱”聲後,竟然漸漸暗淡冷卻,身體又變回原來的死灰色,皮膚龜裂,表情痛苦,只有兩隻緊握的拳頭還殘留一絲火光。斯維因更是叫的撕心裂肺,環繞周身的黑紅之力也在他聲聲嘶鳴之下,散做黑煙,逐漸飄落。

斯維因的身形隨著力量的消散而變回原樣,從半空墜落在地。身上黑影消失後,右邊那只紅色的惡魔手臂也在佛光普照之下,消失無形。曠野之上,空氣中最後一聲鐘鼓之音結束,天上的血色魔眼也應聲消失,紅色的夜幕漸漸被淡黃色的佛光取代。而在魔眼消失的同時,遠處,慎受傷的右眼中,那一抹紅光也跟著熄滅。

李青,原地打坐,雙手合十,無聲無息。散盡一身佛力,金身坐化。

均衡教派的第一武僧,為了解救苦難眾生,捨身成佛,現在變成一尊石佛,伴著周圍的佛光,把邪魔之物拒之門外。

斯維因跟賽恩,力量被衝散,如今虛弱的喘著粗氣,卻無能為力。斯維因按著失去手臂的右肩,憤恨的說:“可惡的臭和尚……竟然做到這種地步……我不會善罷甘休!”賽恩更是暴躁的一邊用拳頭敲擊著李青的金身,一邊吼道:“死!死!給我死!我的地獄之火還沒熄滅!”只見這一拳拳下去,金身紋絲不動,賽恩手臂上龜裂的皮膚卻被震掉了幾塊。

艾瑞莉婭呆呆的看著遠處,不敢相信這一切,心中想道:“大師……怎麼會……難道這才是守護者該有的覺悟嗎……我能做到嗎?”艾瑞莉婭想著想著,淚水不住的流下,身體顫抖著向前走去。

慎安撫著她說:“且慢……”沒等慎說完,艾瑞莉婭甩開他叫道:“我要去殺了他們!要替大師報仇!那兩人……現在已失戰力,不能放走他們……”

“窮寇莫追。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抓緊做,去應對以後的危機。”慎不顧艾瑞莉婭的反對,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就在艾瑞莉婭不願離開的時候,之前被擒獲的克烈,在各方混戰時,不知怎的偷偷逃了出去。現在看到帝國將領受挫,艾歐尼亞人也不欲追擊,又喚回斯嘎爾從陰影處跑出來,帶著斯維因就要逃跑。艾瑞莉婭眼看仇敵就要逃掉,口中念著:“停下……”就要追過去。

“走。”慎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就慢慢後撤。

更遠的地方,之前因斯維因魔化受驚四散的帝國軍,也不知是在哪個趕來的將領指揮下,又整齊有素的向這邊穩步趕來。克烈看到自己人來了,更是急聲大喊:“快來啊!老子在這!統領都要死了!你們這些廢物還在散步呢!快過來接應!”斯維因被他這一吼,不耐煩的說:“我死不了……這個仇……帝國必報……”

艾瑞莉婭看著逐漸遠去的敵人,再看向李青的金身,定在原地啜泣著唸叨:“別走……回來……報仇……”

阿卡麗見其他人都走遠了,嘆了口氣,低著頭,拉住艾瑞莉婭的手腕,把她帶離了這片血戰後的淒涼之地。

李青坐化處的方圓數里,佛光瀰漫流動,久久不散。而在此經歷過過一切的眾人,還要繼續走完各自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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