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都沒有輕舉妄動,局面一時間僵持了下來。
兜帽男轉頭朝厲雨舟看去,似乎在確定對方的狀態。
厲雨舟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也向對方望去。兜帽之下,是一副金屬面具,額頭上刻著一個銜尾蛇的圖案。厲雨舟頓時明白過來,之前的那些襲擊事件,都是他,或者他們製造的。
似乎是看穿了厲雨舟的想法,兜帽男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該走了。”
他也不管其他人,徑自轉身離去。
厲雨舟愣了一下,突然聽得頭頂生風。猛一抬頭,看到鷹頭男飛出一雙鋼爪,抓住肩膀,將自己拎向空中。
陳影見狀,連忙喝止,“不行!你們不能……”
話未說完,數個銜尾蛇噴射光柱,再次阻擋眾人去路。與此同時,貓耳少女扣動扳機,槍口所指之處,皆是一片爆炸之聲。粉紅色毒霧高高揚起,將眾人視野完全阻隔。
等到霧氣散去,前方已不見厲雨舟等人身影,只有陣陣清冷的風。
半空之中,厲雨舟環首四顧,再看不到巡邏隊的人影。他的心神終於鬆弛下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也從心底湧出,使得眼皮越來越重。在漸漸變黑的視野中,他看到的,是一片碧滔陣陣的樹木之海。
“那裡是……”
厲雨舟對著地方並不陌生,可疲憊的大腦卻不允許他再思考下去。隨著視野陷入完全的黑暗,他的意識也快速地沉寂下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厲雨舟才開始感覺到身邊有聲音,接著才漸漸恢復了思考能力。
猛得睜開眼,一個貓耳裝飾的粉紅色摩托頭盔映入眼簾。
“哇!”
驚叫聲,但不是厲雨舟發出的,而是面前的貓耳少女。
“你嚇死我了!”
少女拍著胸口說道。
厲雨舟卻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帶著鷹頭面具的男子道,“你不需要知道,先養傷。”
厲雨舟轉過頭,看到兜帽男站在一側,始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自己。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厲雨舟忍不住再問道。
兜帽男道,“你不需要知道。”
三人的聲音,顯然都是經過處理才放出的,讓人聽不出其原本的音質。這個做法,倒是和厲雨舟知道的某人很像。
厲雨舟試探地問道,“蜂蟄?”
少女歪著頭,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厲雨舟皺眉,陷入深深的疑惑,“這些人居然不知道蜂蟄?”
本來他還想問他們和蜂蟄的關係,可是連這個名字都不知道,那“關係”又從何談起。
“但從事情的整個過程來看,我現在的狀況應該還在蜂蟄的計算當中。”厲雨舟思考著,“對方不知道蜂蟄的存在,但蜂蟄卻知道他們的行動,是不是意味著,蜂蟄就在他們當中?”
少女湊近過來,俏皮地說道,“你看到我們這樣,不覺得害怕嗎?”
厲雨舟冷靜下來,淡定地說道,“你們既然會來救我,說明對我沒有惡意,我為什麼要害怕?”
“哇!”
少女似乎又歡呼了一聲,忙不迭轉身對鷹頭男道,“他是不是好棒!我早說過的吧!”
鷹頭男連連搖頭,“才一個問題,下結論,太早。”
厲雨舟並不打算一直被對方詢問,決定反客為主,於是轉頭看向兜帽男,問道,“襲擊秦海蛟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兜帽男似乎愣了一下,接著才抬起頭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厲雨舟道,“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你額頭上的那個圖案。”
少女興奮道,“原來你去醫院,是為了檢視秦海蛟的傷勢?這麼大膽的事情,果然只有你才能做得出來!”
厲雨舟被對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也不接話,只是看向兜帽男,繼續問道,“被襲擊的除了秦海蛟,還有方奎一,甚至可能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學生……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為什麼?”兜帽男的語氣有些怪異,他接下來的話不是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問我?”厲雨舟心想,“剛才就覺得哪裡不對,彷彿他們在試探我,或者,更準確地說像是在……考察?”
想到這裡,厲雨舟若有所悟,於是分析道,“根據秦海蛟和方奎一的下場來看,你們下手很重,而且會在對方身上留下銜尾蛇的標記,看上去彷彿是一種羞辱。但我覺得,你們的行為更像是在復仇,羞辱對方只是復仇的其中一個環節。”
“我就說他很聰明的吧!”貓耳少女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兜帽男沒有說話。鷹頭男卻道,“這樣,還不夠!”
貓耳少女抱怨道,“你們對我的偶像也太苛刻了吧!”
“偶像?”厲雨舟立刻想到什麼,不由脫口而出,“你是……熊小萌?”
三人齊齊一愣。
半分鐘過去後,貓耳少女才將頭盔摘下,露出帶著眼鏡的波波頭。
“居然被你拆穿了。”熊小萌不好意思地笑道。
“居然真的是你。”厲雨舟雖然猜中對方身份,卻還有些不敢相信,“你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如你所言,復仇!”鷹頭男說道。
猜中熊小萌身份後,厲雨舟信心大增,於是從鷹頭男的話語中也察覺到一絲端倪。於是,他試探地問道,“你頭上這裝備是什麼,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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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頭男似乎有些興奮,答道,“這是我專門製作的頭部聚能炮,有點是射程長,威力強。雖然是戴在頭上,但是在兩側有冷卻裝置,而且藉此可以改變聲音,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不僅如此……”
對方正興致勃勃地說著,厲雨舟卻是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說話木訥,但提到裝備就口若懸河……你是田耀學長!”
鷹頭男瞬間安靜了下來。
猶豫片刻後,鷹頭摘下,露出一張黝黑的面龐,果然是田耀。
“居然又猜中一個!”熊小萌驚訝地瞪大眼睛,嘴上卻帶著笑。
田耀一臉不高興,指著兜帽男道,“那你知道他是誰麼?”
兜帽男不說話,只是一臉警惕地看著厲雨舟。
厲雨舟認真想了想,說道,“田耀學長平時幾乎沒朋友,我只知道一個……難道說,你是夏偉志學長?”
熊小萌開心地笑了起來,“真不愧是偶像,全被你猜中了!”
兜帽男嘆了口氣,摘下兜帽下的面具,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
厲雨舟也十分意外,“沒想到真的是你!你們……”
“既然都被你識破身份,那也沒必要再瞞著了。”夏偉志說道,“銜尾蛇,就是我們這個組織的名字。”
“組織?”厲雨舟微微一怔,問道,“難道說,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