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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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和我們嘗試了很多種方法,卻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但在第六十六次重置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轉機,那就是你。”

“我?”

“沒錯,eve把你帶了出來,你成為了第二個來到現實世界的AI.”

“她激動地告訴我們,你是她找到的同伴,她好像非常喜歡你的樣子,她對你的態度好到甚至讓我們這些開發者都有些嫉妒了。”

“嫉妒?”

“沒錯,我們一直把eve看做是自己的女兒。見到你的時候,就像是可愛的女兒忽然間帶回來個男人一樣,你明白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心情嗎?”

“你們……不是把eve和我都看成是便利的道具嗎?”

“便利的道具?不,這不對,我們對她完全不是這種感情。eve讓我們重新看到了演算未來的希望,我們比任何人都要珍視她。”

“那我呢?”

“你嘛,畢竟是搶走我們可愛eve的罪魁禍首,不受我們待見是很正常的啦……當然了,你對我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研究案例,我們同樣很重視你。”

“我可以問一下嗎?”聽了葉清璇的話後,八斗對eve是誰已經有些頭緒了。“你說的eve,就是我認識的那個‘櫻空’嗎?”

葉清璇乾脆利落地承認道:“沒錯,就是她。”

果然嗎……

在聽到eve擁有和拉普拉斯系統不相上下的處理能力時,八斗就已經在想會不會是這麼一回事。

櫻空可以在空晴網路中暢通無阻,除了她擁有和拉普拉斯系統一樣的效能這個理由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你們一直在監視著虛擬現實計劃的舞臺,那也一定知道櫻空有兩次從我的面前消失吧?那個,也是你們幹的嗎?”

葉清璇再次點了點頭:“那是我們判斷eve繼續留在空晴島內可能會對她的處理系統產生損傷,所以特地將她接回來檢查的。不過,有一點你想錯了。我們並不能隨時隨地干涉虛擬現實計劃的舞臺,那會讓裡面的拉普拉斯系統複製體察覺到異常從而加速世界的重置。所以,你失去和eve有關的記憶變得無法觀測到她的那件事,不是我們做的,而是你自己做的。”

“我自己!?”

這個事實讓八斗極為震驚。

“是,又不是。準確來說,是第七十三次重置時的你做的。是呢,在我詳細解釋你制定的那個‘計劃’之前,我問你。”葉清璇的眼神帶著幾分銳意,直視著八斗:“你的選擇是什麼?拯救,還是放棄?”

以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去拯救那個虛擬的世界?

亦或者是放棄一切接受永無止境的重置?

“從一開始,我的選擇就沒有變過!我要回去,現實也好,虛擬也罷。對我而言,有奇談部的成員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宿!”

“即使代價是犧牲掉‘現在的你’也無所謂嗎?”

一直以來,八斗都沒能為奇談部,還有身處那裡,信賴著自己的成員們做過什麼像樣的事。

是時候由自己,由這個奇聞怪談調查部的部長,為同伴們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如果,能夠保護那間活動室和那裡的人的話,有何不可?”

“回答得不錯。那麼,聽了接下來的話,你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正合我意!”

“這是一個愚蠢的傢伙,為了紀念犧牲的好友們而想出來的天真,可笑,卻又充滿了希望的,拯救過去的計劃。”

“其名為——水月晴空。”

葉清璇的神色逐漸溫柔了起來,將這個名為“水月晴空”的計劃娓娓道來……

————被eve,也就是櫻空帶回現實世界的八斗沒有她那樣完美,八斗花了很久才理解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現實,並且比起願意聽從安排的櫻空,八斗顯得更加的叛逆……

拒絕開發者們的請求,拒絕不必要的交流,除了櫻空,沒有人能夠和八斗交談。

開發者們一致認為八斗的這種狀態很奇怪,這不是一個AI應有的樣子。

事實上,促使八斗完成二次進化抵達現實的人也並不是開發者們,而是櫻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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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AI之手完成的AI,比起人類完成的AI更像人類。

而櫻空也在和八斗的接觸中漸漸的受到影響,出現了類似於感性的東西。開始變得會關心周圍的人,變得能夠理解一些模糊的命令。

然後,在第六十七重置開始的時候……櫻空,變得沒辦法迴歸現實了。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櫻空被困在了虛擬現實計劃的舞臺裡,無法回到現實的方晶體之中。

但八斗依然可以回到方晶體中。

為了查明原因,開發者們又花費了兩個重置的時間,終於,在第六十九次重置結束後明白了原因所在——

虛擬現實計劃中的拉普拉斯系統複製體察覺到了櫻空這個異常程式的所在,並正在試圖永久性的刪除掉她。

不過幸運的是,櫻空似乎透過將自己格式化的方式,偽裝成了虛擬現實計劃舞臺中的一員,讓拉普拉斯系統丟失了目標。

這樣一來,櫻空就不會被發現。與此同時,櫻空主動格式化後,也就意味著她失去了與現實世界有關的所有情報,包括回來的方法。

就如同葉清璇之前所說的,失去記憶的載體,就像新生的嬰兒一樣,什麼都要重新去瞭解,宛如一具空殼。

無法被發現,也無法主動離開……就這樣櫻空變成了空晴島的“幽靈”。

必須要有人將她帶回來。

就在這時,八斗主動請纓,這也是八斗第一次回應了開發者們的想法。

在這之後,便是漫無止境的試錯。

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體驗了一次又一次的重置,尋找並鎖定櫻空的位置,引導她與八斗進行接觸,將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做完後。

終於,在第八十次重置的時,八斗決定孤注一擲,向開發者們提出了一個要求——

讓自己以和櫻空相同的狀態下強制進入重置後的虛擬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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