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
“不是我眼花了吧……”
“果然,是一樣的啊……”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場景仍舊讓三人口乾舌燥。
身體無法行動,那些滾動著的巨大鮮紅的數字彷彿有股魔力,將三人死死的禁錮在原地。
腳下宛如灌了鉛一般沉重,視線無法從數字中移開。
只是呆愣地注視著那裡。
失去了時間的觀念,大腦昏昏沉沉的沒辦法思考。
意識正在遠去,然而三人卻渾然不覺。
腦海中一片空白,視野被鮮紅的數字填滿。
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沒辦法做到。
那究竟是什麼?我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只是,好累……有種一切都無所謂了的感覺。
尋找記憶也好、瞭解真相也好、失魂症的原因也好……
為什麼要為那種事這麼拼命呢?明明,就像普通人那樣安安穩穩的生活在島內就好了。
是啊,只要放棄了不就可以變得輕鬆了嗎?
“喂!八斗!!小葉子?方竹!!你們……?!”
不知為何,櫻空沒有受到影響,她發現了三人的異變。
並察覺到了,三人正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一點一點的靠近那可以稱得上是詭異的數字高牆。
“你們怎麼了啊?就好像被催眠了一樣!八斗!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醒醒啊!!”
無法干涉到現實的櫻空幾次撲空,根本沒辦法攔住三人前進。
不能讓他們接觸到那個詭異的數字牆!
櫻空和其他人一樣,在看到那副景色的時候也震驚不已,但也僅僅只是震驚而已,她的思考能力和判斷能力都還健在。
而八斗三人顯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那樣……
難道說,只要看到這個東西的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精神控制?!
可是櫻空並沒有感受到類似的電波頻率,不如說在這片濃霧之中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就好像在繁華街裡一樣。
眼看三人馬上就要接觸到數字牆了,櫻空情急之下衝了過去試圖攻擊那面數字牆。
“你這!!!”
滋滋滋——
在櫻空接觸到數字牆的那個瞬間,一股電流竄過她的手臂直達全身。
下一秒,櫻空的腦中閃過幾個片段……
——昏暗的房間中,一個和小葉子長得很像的女性正在和自己交談。
——像是培養倉一樣的地方,四面都被強化玻璃封住,自己好像被浸泡在某種液體當中。
——幾乎佔據了房間內一半空間的巨大螢幕。
——聽不到聲音,僅僅只是能夠理解有人在和自己交談。
“嗚啊啊啊啊!”
片段消失,感到大腦一陣撕裂般劇痛的櫻空忍不住捂著腦袋大叫了出來。
“!?”
不知是櫻空痛苦的大叫聲還是她觸碰到了數字牆的原因,八斗突然間擺脫掉了那好似騰雲駕霧般的狀態。
他立馬察覺到自己已不知不覺靠近到了離數字牆不足半米的距離。
八斗當機立斷咬破自己的嘴唇,藉由疼痛保持自己的清醒狀態,不至於再次陷入之前的狀態。
“可惡!!櫻空!?你沒事吧!!不行,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八斗根本不知道光是看到那個血紅的數字牆就會被控制住,要是明白會變成這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出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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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抓著小葉子的手臂,一手拉著方竹的上衣。八斗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人還沒有恢復過來,但他的心裡有種很強烈的預感。
絕對不能讓這兩人接觸數字牆!
八斗背過身,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兩人拉離了數字牆。
好在櫻空也聽到了八斗的呼喊,搖搖欲墜地動了起來,跟著八斗一起撤離。
如果繼續盯著那面血紅的數字牆又會陷入之前的狀態,於是八斗頭也不回的帶著兩人開始往回跑。
或許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方竹和小葉子都沒有抵抗,任由八斗拉著。
在八斗跑得雙腿發軟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方竹的車子。
二話不說把兩人塞到後座位上,八斗坐到駕駛座上,也不管自己根本就沒開過車,把鑰匙轉動到ON的位置後,握住方向盤腳下亂踩一氣……
吱嘎——
輪胎抓地的刺耳摩擦聲響起,汽車猛地彈射起步,左右搖擺著以蛇型之勢甩開了身後那濃霧之中的詭異之牆……
就在八斗女司機附體那般開著車橫衝直撞了數分鍾後,後座位上的方竹和小葉子總算清醒了過來。
“喂,小子!!你在幹什麼?!有沒有駕照啊你?”
清醒過來的方竹被左右橫跳的風景驚出一身冷汗。
“你看我這像是有駕照的樣子嗎?!”
“剎車!踩剎車!!”
“哪個是剎車啊!?”
“你踩的是油門!!!”
“——嘭!”
…………幾分鐘後,方竹嘴裡叼著抽了一半的煙,注視著那與護欄同歸於盡的愛車,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那個……方警官?你要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八斗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低著頭。
“嘶——我明白。”
八斗說得不錯,事實上方竹根本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地方的。如果沒有八斗的話,現在的自己恐怕已經……
從結果上來講,八斗救了自己一命。方竹心痛歸心痛,不過並沒有要怪罪八斗的意思。
三人並肩靠在車後的護欄上,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後方。
濃霧還在遠處,但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意思是到那裡為止就是邊界麼?”小葉子輕嘆一聲。
原以為親眼見到八斗描述中的那個血紅色呢的數字牆就能明白什麼,事實證明小葉子想得還是太天真了些。
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意識就被莫名其妙的剝奪掉。
回過神來便已經在車上了。
恐怕當時八斗如果沒有突然恢復,然後拉住自己和方竹,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接觸到數字牆,否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三人在見到那副景象後,心中都隱約產生了這個認知。
“我先確認一下,那個應該不是你們空晴學園開發出來的什麼稀奇古怪的FS程式吧?”
“……誰知道呢,至少我認為空晴校方對此是知情的才對。”
“那這麼說來,被遣送會本土的人,其實全部都是……”
八斗沒有繼續說下去,方竹和小葉子明白八斗想要說什麼。
或許,可能從來就沒有什麼本土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