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阮家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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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晚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之前是誰,我跟老妖精親個嘴都含血憤天的,是誰,說自己喜歡豐乳肥臀騷娘們,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啊。”說罷還跺了跺腳,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

二人無語地看著他的表演。

蘇希還是想掙扎解釋一下:“爺,我跟他沒關係,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是君子之交..”

阮晚一聲暴呵:“君子!?都到後院來了什麼君子,哪門子君子誰家君子?!偽君子!”氣急似的指了指青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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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湖嘴角抽了抽,想打禮請罪。

阮晚又搶了話頭:“沈素凰這個人心機太重了啊,太重了!他搞不到爺,就讓他的奴才搞爺的奴才,怎麼,準備循序漸進一步一步發展?”

蘇希一拍額頭,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

“爺就說,光是被我撞見就兩次了,私底下不知道多少次呢。”猶如自己家的大白菜被豬拱了一樣的心痛。

二人像被班主任訓的小學生,只敢低頭看腳尖,不是阮晚氣勢有多大,是怕他那嘴再說出些什麼。

阮晚自怨自艾地唸叨了半晌,走近了兩人,拍拍蘇希肩膀:“爺罵你是為了你好,爺誤入歧途,總不能讓你也跟著掉進火坑吧,說歸說,爺還是想問問,你們誰在上頭?”青湖那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樣兒,再看看蘇希,算不上肌肉型,怎麼也比青湖壯實啊。

蘇希索性直接捂住阮晚的嘴,側頭看了眼青湖:“你也看見了,我主子都知道兩回了,日後不要來了。”

阮晚唔唔唔的,日後?!蘇妹這是要曲線救國了嗎!要用自己的肉體做骯髒交易了?日後?什麼時候日後?

青湖若有所思,緩緩嘆了口氣,水綠色的衣裳讓他像穿了一身山水在身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蘇公子在外面的麻煩不少,青湖願助蘇公子一臂之力。”目光一轉,看向阮晚:“阮侍郎,您有無觴聖人庇佑,蘇公子不曾有,還希望您能設身處地替下人著想。”

說罷,凝神看了蘇希很久,阮晚被蘇希捂嘴,這個角度看不到蘇希有沒有跟他對視,太他媽可惜了啊。

阮晚已經腦補出一整臺大戲了,刺激得有點上頭。

阮晚連他們兩個的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蘇希卻開口了:“不必,做奴才的忠於主子,是生是死都是主子的人,想必你也懂這個道理。”

說的倒是忠心耿耿的,有你這麼一邊捂著主子的嘴一邊表忠心的?阮晚翻了個白眼。

蘇希很瘦,五官都是稜角分明那種,一點也不白嫩,反而有些糙漢的感覺,但他身段極為修纖,手腳細長格外有力,那雙眼睛總是賊亮賊亮的閃著小獸一般的光。

青湖又一次在心中從頭到腳評價了一遍蘇希。

“主子是人,奴才也是人,蘇公子何必用這種理由桎梏自己。”

“行了行了別說了,你走吧。”蘇希快控制不住阮晚了,不耐煩地催青湖走。

青湖走了。

蘇希才鬆開阮晚:“我的爺,你能不能一天到晚不要胡說八道。”

呵呵?這小犢子還真會先發制人,還怪他胡說八道?

阮晚面色陡然變得溫柔慈祥和藹可親,語重心長地拍拍蘇希的後背:“哎呀,既然跟青湖是好朋友,就該請到正堂去啊,好茶好水招待上,怎麼請到後院來啦?要不要爺叫人騰間客房給他小住?哦對對對,青湖跟蘇希只是普通朋友,睡一個屋子沒啥毛病吧。”

蘇希汗毛倒立,阮晚輕聲輕語的說的他心肝打顫字裡行間都是夾著刀片一般,蘇希哭喪一張臉:“爺,我跟他真的沒關係,我這冤枉啊。”

主僕倆並肩走出後院,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

次日,阮晚在院兒裡曬太陽,蘇希在旁邊煮雪梨湯。

外頭門童迎進來個面生的小廝,朝阮晚打禮:“刑部侍郎安好,我家主人請大人到府裡一敘。”

阮晚正跟蘇希拌嘴,看這小廝來了:“你家主人是誰?”這王都裡還能有人跟他敘?

小廝狗腿諂媚地笑,嘴舌滑溜:“是阮家主,小的只負責遞話,門外頭的車馬已經備好了,只要大人得空,小的隨時都能伺候大人前往。”

阮符月?阮符月跟他敘什麼?

“回去跟你主人說,爺沒什麼好跟他聊的,”

小廝滿嘴可惜:“主人說如果大人不賞臉,便要小的告訴大人,皇后娘娘可是很想找大人麻煩的。”

皇后..柳餘煙,上次讓蘇希用皇后的肚兜逼她幫自己說話,這小娘兒們早就記著仇呢,這肚兜用一次可還行,要是長長久久這麼逼皇后逼下去,指不定狗急跳牆幹出什麼事情來。

轉頭對著蘇希耳語:“去把老妖精敷衍著,儘量別讓他知道,我要是晚飯沒回來,救我。”

蘇希皺眉:“爺不讓我一起去?”

阮晚一拍蘇希腦門:“你沒聽剛剛青湖說的,我是個官,又有老妖精罩著,你呢,人家對我下不了手就搞你,狗奴才,去。”

蘇希送阮晚上了馬車,憂心地在府裡掐點等晚飯時間。

阮家府邸,快入冬的時節,阮符月披著外衫站在廢人居門前。

阮家以刀劍之行聞名遐邇,這廢人居卻是少有人知的。

府裡的下人做事若出了差錯,凡是聽到要送去廢人居的話便寧可自盡,若是到了廢人居,生死便不是自己能決定了。

廢人居硃紅色的大門常年風吹日曬已成了褐紅色,像凝固的鮮血,吩咐下人開啟大門上的鎖頭,阮符月抬腳進去。

院內雜草叢生,四周房屋無門,阮符月責令其他人退下。

關上門後,負手站在院中。

啪嗒啪嗒,是四周房內奇怪的聲響,逐漸的,很多身影從屋內爬出來,鑽過草叢朝阮符月聚攏。

等聚集起了,才發現讓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這些身影都是人,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有一個呈舞蹈下腰的姿勢,本該是雙臂的地方是一雙彎曲的腿,四條腿支撐他肚皮拱起,這是一個被做成長凳的人。

有一個膝蓋以下被斬斷了,肚皮被割開頭層皮,拉到極致縫到手臂和大腿之間,這是一個被做成籮筐的人。

有兩個人從腰以下被斬斷,兩個人在截斷的地方相連,上身赤裸高聳的乳房可以看出是女子,雙手一律也換為雙腿,這是兩個人做成的榻。

一個孩子呈跪姿,本應該是屁股的地方被接上了一塊背,雙腿換為雙手在地上爬行,這是一個孩子做的茶桌,旁邊還有兩個孩子雙腿反折腳踝靠在耳邊,雙臂被截斷,這是茶桌邊的小凳。

太多太多,男女老少皆有,他們身上被繡上裝飾的綢緞面料,還掛上了珠寶流蘇。

桌椅,花瓶,雨傘..他們被做成了各種各樣被裝飾華美的物件。

這些人被割去鼻子,割掉耳朵,留下了眼睛和嘴巴。

不停說著求死的話,眼珠大多早已乾枯,剩一個黑仁子在眼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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