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幻境之旅是時候奏響終章。
娜麗在那幾乎將自己的腦殼炸爛的爆炸過後緩緩睜開了她的眼睛。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趴在家裡麵包店的櫃檯上打盹,父親母親如往常那樣照看著店鋪,一切那樣的幸福溫馨。
“小娜麗不睡了嗎?”她的母親湊近娜麗寵溺地刮了刮女兒的鼻子。
“你的感冒才剛剛好,不再睡上會兒?”
是的,自己似乎剛得了病現在才好,所以還很疲憊,經母親這樣一說娜麗覺得自己又要睡著了。
好睏。
眼睛都快闔上了,而這時家裡來了客人。
“寶貝兒,再睡會兒吧。”母親的嘴唇輕觸娜麗的額頭,然後她就去招待客人。
“我有些餓了,有什麼特色的點心嗎?”客人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克勞德主城內的貴族紳士,十分禮貌並且咬詞清晰,出於好奇娜麗抬頭偷偷看了眼那位客人。
客人是位穿著褐色大衣,提著紳士柺杖的高個男子,他的皮靴鋥亮,戴著常見的口罩,居住在主城的貴族大人都喜歡戴口罩——為了擋住主城遮天蔽日的煙幕。
“特色甜點的話,我推薦這些。”母親熱情地招待著到來了紳士,對方彬彬有禮,肯光顧這樣的小店並且沒有擺什麼架子這點也令她感到舒服,於是很自然地,母親同客人攀談起來。
“對了,客人您的口音不太像是本地人,您是外面來的嗎?”
“啊,我來自加美拉,到克勞德來是為了拜訪曾經的導師。”男子的語氣沒有表現出不滿,他親和隨意,摘下了戴著的圓帽並且認真挑選著娜麗母親所推薦的點心。
“加美拉呀,首都,那裡可是個好地方,如果可以我也想送自己的女兒去那裡上學。”
“您的女兒?”
“是呀,在那裡。”
客人看向娜麗,視線相交,可是不知為何在看到這位溫柔紳士的客人後她覺得自己背後發涼,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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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愛的孩子,我喜歡她的捲髮。”
“是呀,可是她倒是不那麼喜歡自己的頭髮。”
這是很愉快的體驗,客人打包好自己選的甜點提著紙袋與娜麗還有娜麗的母親告別後就推門離開,打理好倉庫的父親這時候也走了出來,母親順便也就同父親聊了聊那位客人,最後話題便又轉到了將娜麗送去加美拉上學的話題之上。
父母一直想要娜麗去首都,即使克勞德也是名城,但可能因為見的久了,兩人都不是很喜歡,母親總是開玩笑說
,“灰塵滿天的地方待的時間長了,老的太快。”
父親也會半開玩笑的回她。
“誰說的,你就一點都不老。”
娜麗安心地趴下,這還是和往常相同,平常的一天。
這時,店鋪的門再次被推開,那位本來就該離開的男子再次走進店內。
“誒?客人您又回來了?”
“嗯,突然想起來些事。”他微笑著走進,看到娜麗的父親後男子問。
“這位就是您的丈夫?”
“是……”娜麗母親才剛剛點頭,口裡含著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眼前這位看似和善的男子就拿出一把火銃對著娜麗父親的腦袋就是一發彈藥。
“啪”
被拍爛的西紅柿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接著還沒等女人有著什麼反應,這位加美拉來的客人又將槍口抵在了她的眼睛上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娜麗的臉上佔滿了人體的鮮血與體液,詭異陌生的味道刺激到她的鼻腔黏膜,忍受不住噁心感的娜麗想要嘔吐,可就在女孩兒捂住自己的嘴時,這個男人的槍口又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摘下了面罩。
“別吐,我不喜歡別人吐。”
男子的下半張臉哪裡還像是什麼“紳士”,遍佈縫痕傷疤的臉有的只是猙獰。
娜麗忍住了,她沒吐出來。
“也別哭,小孩兒哭我也討厭。”
淚水也因此勉強抑制住,娜麗將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留在了自己的眼眶之中。
她只能顫抖,不能哭不能吐,所以腦子幾乎放棄了去處理現在的狀況,娜麗不能理解,這裡到底怎麼了,放棄思考,無法理解。
是的,為什麼父母會死,這樣的叫做“謀殺”?然後自己呢,自己也會死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槍下?
年幼的娜麗並不存在完美解決這樣事件的能力。
“啊,你母親她做的東西不太甜呀,我喜歡吃甜的東西。”將火銃放在娜麗面前,這個男人就像是想從娜麗這邊得到贊同一樣,他開啟紙袋從裡面拿出才咬了半口的甜甜圈對著娜麗的嘴就塞了過去。
撬開她緊緊咬著的牙齒,硬是把甜甜圈給娜麗喂吃下去。
夾雜著血味的點心吃進肚子,什麼味道都感覺不到。
“怎麼樣?是不是太淡了,不夠甜?”
不夠甜?
娜麗不明白,她沒嘗出來什麼,也許這就是不夠甜。
點頭,點頭,女孩兒快忍不住了,她快要哭泣出聲。
客人很滿意娜麗的回答,收起火銃,他無視娜麗父母沒了半張腦袋的屍體,重新將紙袋放進自己懷裡後淡定地離開。
娜麗的父母在今天被惡徒斯卡特殺死,這件事登上了第二天的報紙,可是沒人在意他們的死亡,所有人都只在為“鐵下巴斯卡特”的殘忍而驚嘆不已。
那真是位惡徒。
可是娜麗卻感到手足無措,未來的生活該如何,她毫無準備,誰能指望一個孩子來養活自己,娜麗除了父母沒有別的親人,而村裡的村民沒有誰願意收養她。
福利院?也沒有福利院願意收養個和“斯卡特”有關的孩子——誰知道她的父母怎麼惹到了那位惡徒,如果對方哪天再次過來殺她會不會殺了所有與其有關的人?
總之,娜麗唯一的活法只有繼承自家的麵包店。
即使父母去世,這也是他們留給自己女兒最後的財產。
可是娜麗做的麵包沒人喜歡吃。
她沒有麵包能夠賣的出去。
那些甜到讓人噁心的東西真的能被叫做食物?女孩兒不管做什麼樣式的點心最後都會充滿一股讓人泛嘔的甜味。
可是沒辦法,娜麗改變不了。
她發覺自己無法做得出除了“甜”以外味道的東西,並一直都做著這樣的點心,娜麗覺得自己似乎就是為了等待誰的到來。
她在等著斯卡特。
她的確等到了,數年之後斯卡特回來了,只是回來的這個斯卡特並不是殺死娜麗父母的狂暴惡徒,那是個裹著破舊衣服,瑟瑟發抖,鬍子拉碴的流浪漢。
PS:貓兒女僕裝?
一週的早安電話?
哼,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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