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飛飛突然蹦出來的這句話，媽媽有些不能自控，心心念念的女兒，不願意看見自己，不願意回家？！是叛逆還是自己不夠好？！伸手就要打她。

被繼父一把攔住。他退回原來的座位，欠了欠身子，顯得有些隱忍。

“……”繼父不再說話，沉默的坐在一邊。

“你說什麼呢！”媽媽生氣了，“這個家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是不是每個人都要寵著你慣著你，你猜開心？你知道自己每天都幹嘛嗎？”

“你們什麼時候寵著我了？都是東旭哥哥帶我出去玩，你什麼時候管過我，我生日你幾回帶我去看過電影，去過遊樂場？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

“你！那還不是我要你哥哥帶你去的！我沒有時間！”媽媽開始反駁，母女就要開戰。

“那個我覺得可以講一下了，飛飛，你之前說過的所有的委屈。”趙靈兒插了一句，對飛飛似有鼓勵的意思。

“我，我說了你相信嗎？！”飛飛一直哭。

“你說啊，怎麼了嘛！”媽媽著急的要哭出來了。

“他，就是他！”飛飛衝過去指著繼父，“……”

突然又有些不說話了。她遲疑了。

“剛才路上飛飛說，說您，有一天將手伸進她的被窩裡面是嗎？”趙靈兒替她講了出來，哎呀說完了靈兒自己臉都紅了。

哦，賣狗的。這是怎麼回事嘛。

“汙衊！飛飛，我能這麼幹嗎？”繼父生氣了。不過和飛飛媽媽的態度還是有些差距的。

飛飛媽媽這時候，真的打了飛飛！“啪！”好刺耳的聲音啊。

“你胡說什麼！他是你爸爸！”

“然而並沒有血緣關係的爸爸。”趙靈兒神補刀，大有趙小刀的趨勢。

“你先別說話。”成嘉豪不滿的戳她。

“不是這樣嗎？”趙靈兒窮追不捨。

“這絕對不是真的，我沒幹過這事，我一直把她當作親生女兒的。我也對我兒子說過，一定要把飛飛當成親妹妹一樣去呵護。”繼父說著。

這些聽起來就是順理成章啊，就是有理有據啊？

什麼？愛護自己的妹妹，還有一個哥哥。那麼哥哥人呢？

“在上班。”繼父說。

“一直以來，從這孩子進這個家門，我就在門上裝了一把鎖，因為我家裡兩個男的，兒子也長大了，說是當成親生女兒，但是那畢竟沒有血緣關係的，為了不落人口舌，我就跟她媽媽商量著，給孩子的門上裝一把鎖吧，這樣安全，她媽媽也是同意了的。”

“那麼你有鑰匙？鑰匙在誰那裡？”趙靈兒信心滿滿，這樣就更有依據了，自己配了一把鑰匙給繼女，好方便自己出入。

“孩子，你有什麼委屈，你說出來。”這時候飛飛媽媽有些懷疑自己老公了，是啊，他自己都說了嘛，這畢竟不是親生女兒。

“我就是說了，他為老不尊，你們都睡覺了，他就自己過來亂摸！我現在說了你相信了嗎？你信嗎！”飛飛特別激動，“這就是我為什麼每天這麼晚回來的原因。我躲著他，我看見他就噁心，我害怕，你相信嗎！”

飛飛連著說了這麼多，媽媽聽著真是備受煎熬！接下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是相信還是懷疑，相信女兒必定是要懷疑丈夫的，相信丈夫，那麼女兒為什麼要胡說呢？面對媽媽的遲疑，飛飛心中似乎早有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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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吧！我真是您的親生女兒嗎？懷疑我！不相信是吧？”飛飛哭笑不明，甚至有點癲狂的撲向繼父，“就是你！就是你啊！夜裡偷偷進我房間！你們離婚啊！你們離婚！”

“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這不現實。咱們一家人都是和睦相處的。”繼父的話貌似也很有道理。

飛飛臉上出現一絲輕蔑的笑，“你們每人顧忌我的感受，你們都是只顧著自己。”

趙靈兒作為一個女生，站在女孩的立場，甚至是可以有那種感同身受的。怪不得飛飛要去酒吧。

“你這麼說，阿姨可能接受不了。不如這樣吧。”成嘉豪過去拉著已經失控的飛飛，“這樣，如果是真的，請你一定把時間說明白，具體的哪一天。你相信哥哥能給你公道嗎？”

飛飛怔怔的看著成嘉豪，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

“我不記得時間了。”飛飛開始低眉，順目，眼神閃爍。

這讓成嘉豪捕捉到了一點可疑，那就是有可能還有別的隱情，是繼父和飛飛都知道的。媽媽被矇在鼓裡的？

會是什麼呢？

這時候繼父的電話響起來，“喂？”

“爸爸，飛飛回家了嗎？”

“小旭呀，回來了，你安心上班吧。”繼父剛要掛掉電話，飛飛瘋了一樣搶過去。

“喂？東旭哥哥，東旭哥哥？”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嘟嘟”聲。

失望，猙獰，可恨！

“嗚嗚嗚”飛飛繼續她的無聲的默默流淚轉化為有聲的哭腔，彷彿控訴一般的哭聲，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

“砰砰”的敲門聲，“怎麼了？有事情啊？”門外的阿姨聲音帶著打探。

“沒，沒事啊。孩子生氣，鬧脾氣呢。”飛飛媽媽驚慌的回答。

“你們必須離婚！”飛飛步步緊逼。

“是這樣的嗎？”媽媽捶打著繼父，“我問你呢！是不是？！”

“你怎麼不相信我呢？”繼父的臉上溝壑深深，一皺眉頭更顯年老。

“喂？小旭呀？你快回家吧！你家妹子又鬧脾氣了？”門外的阿姨不嫌事大，趕緊給這家的兒子東旭打了個電話。

“我就是要你們離婚，嗚嗚。東旭哥哥呢？”飛飛再一次問，“這回咋麼不去找我？”

“飛飛，你別鬧了，那是你親哥哥！”繼父的話略顯隱晦。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了？”趙靈兒說，“那個東旭哥哥是怎麼回事啊？飛飛，你怎麼從來沒說起過呢？”

“我喜歡東旭哥哥。”飛飛這句話如“轟隆”一聲從頭頂響過的五雷般將媽媽擊倒了！

“你！”媽媽揚起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一切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