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任務接下來要怎麼完成?安哲他們的任務就是消除鍾思眼睛的異常並且看她歷練一番,包括靈初。然而鍾思已經死過一次了,記憶也被不知名的人消除,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等待也沒有別的辦法。
就這樣一直拖到十二月底,相處期間,三人和她處好關係,漸漸成為讓她相信的人。
那麼,孟免是怎麼想的呢?
關了燈,即便開著窗簾也沒有什麼光亮,無數次無星無月的夜晚,她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父母是誰?怎麼會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自己唯一記得的最早的事就是在書店裡讀書的自己。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這些現在她認識的人可以完全相信嗎?
她現在古靈精怪的性格,加上無法讓人窺探心靈,自己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算是一種保護,也許這就是救她的那個人想要達到的效果。
“小免!走了!”已經和她熟絡了,靈初就直接叫她“小免”。不叫免免,除了是因為聽文寒叫她小免之外,也是不想聯想起鍾思。她之前叫鍾思就是“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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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皎潔明亮,教室外無光的遠處被照得籠上輕紗一般。晚自習下課了,靈初正喊著孟免,安哲安哲安原在門口站著在等。
“來了!來了來了!”孟免回答著,兩手把書本收拾好放在桌上,又微微彎腰拿起桌洞裡的小書包。快步走到靈初面前:“來了來了!這不是好了嗎。走吧!”
“再不好我就走了!”靈初帶著假裝的怒氣催促著。只有很熟的朋友才會這麼說,也只有很熟的朋友聽了才不會生氣。
“好了!”孟免拽拽她的衣袖,笑嘻嘻說到。
“你呀!跟誰說都不相信你是比我大的姐姐。”
“哈!”安原在門口沒有忍住,“還好意思說別人呢,你自己不也是慢吞吞的?”
“安原!我有跟你說話嗎!”
“那你是認為我在跟你說話嗎?”
“不然呢!這還有別人嗎?”
“還有我哥啊!”安原不懷好意地笑著望著她。
“你!”
……
孟免在一旁看熱鬧,雖然在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對他們倆見怪不怪了,可是看到還是會情不自禁地笑出來。雖然也是對她解釋過很多次,可她還是相信,這兩個肯定不一般,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
“好了,別讓師傅等太久。”過了一會,安哲打斷了他們。
“好,好的哥。”安原停下來,抓住靈初的手也讓她停下來。
風吹著,馬上就元旦了,儘管是偏南的地區,也是有些冷的。四個人並排走著,走出校門。
“哎?我身份證呢?”正走著,孟免突然想到了什麼,拉開拉鍊翻著自己的書包說到。
“嗯?”安原最先聽到,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和藍音相處時間長的原因。
“好像……忘在教室裡了。我要回去一趟。”說完就要走,結果安哲下意識直接拉住她的手。
“燈已經關了,一個人挺不安全的,明天早上就來了。”
“是啊,小免,而且,就一晚上你也用不著身份證吧?”靈初也勸道。心想:這算是本性暴露了吧,就今天下午拿著身份證去填了個檔案,結果……
“額,我晚上要用,我要弄一個興趣班的報名,”孟免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稍微等我一下啊,我拿了就回來啊!”話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她不會有事吧哥?”安原看著離人的背影隱隱有些擔憂。
“我跟著她,你和靈初先回去。”安哲邁著步子又走進學校。
肯定會有事,沒有原因,直覺。
安哲快步走著,想追上孟免,不想她卻跑得挺快,心裡的不安陡然加深。
孟免已經到了教室,就著月光摸索到自己的位置。還好是在窗邊,也比較容易找到。
哎?怎麼了?明明記得就在這裡的啊!孟免伸手摸向桌洞的邊緣。找到了!原來被書壓著,怪不得摸不到。
拿起身份證,孟免就走出教室,然而到了門口卻突然被人拽回。待孟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圈住。他的兩臂支撐在她的兩側,抬頭迎上一個陌生的臉。
溫落一驚:怎麼會!但現實已經不讓他思考——孟免突然被一個陌生人形成這樣的姿勢,張口就要大喊。
“你!”聲音還未完全出來溫落就反應過來趕緊捂住她的嘴。孟免忙抽手去擋開他的手,然而溫落突然又靠近,將她逼到牆角,讓孟免不敢動彈,無法抽出手來。
“不要說話,有人來了。”溫落看著她驚愕的表情,不禁嘴角揚起。
還真像,和他第一次見她一個樣子。難怪感覺她不僅僅是文寒說的那樣只是任務物件。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
他鬆開了手。
外邊有燈光照進來,是巡邏的保安拿著手電的光。這人沒有騙她,但是……他是好人?按現在的這種姿勢?
燈光在牆面上左右搖晃。
看著燈光在亂晃,孟免不敢出聲,一時間漲紅了臉。溫落雖然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但是卻支在她兩側沒有遠離。
他側過臉看著外面,撥出的溫熱氣息染上孟免的耳際,冬日天氣寒冷,孟免卻感到燥熱。
保安看沒有什麼東西就走開了,燈光隨即消失。
“可,可以放開我了嗎?”孟免問著。
“你覺得可以嗎?”溫落壞壞地笑,想嚇嚇她。
“你!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孟免又怕又氣。又想再問什麼,這人,不會是盜賊或是殺人犯吧?儘管……儘管長的還不錯。
溫落聽到了,他來了。文寒說看不到孟免的心裡,確實,他試了一下竟連他也看不到。
“明天見啊!”說完就快步走出教室,消失在黑暗中,不見蹤影。
“啊?”孟免還沒從他說的“明天見”反應過來,壓迫感就隨著溫落的離開散了。接踵而至的是安哲的聲音:“孟免!”
是安哲!
“我在這!”
只見安哲跑來,“遇到什麼了嗎?”
“沒事。”孟免不想招惹事端,揚揚手裡的身份證說到:“儂,拿到了,走吧。”
“走吧。”安哲回了一句,然後直接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孟免心中驚愕,掙扎了幾下他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安哲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溫落,他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