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木九寒頓了頓，用一種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著，“把你困在遊戲中的人，是我。”

白霧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這般平淡地說著傷人的話。她嘲諷一笑。

“在現實裡，哥哥就喜歡把我關在一個地方，現在連遊戲裡，哥哥也要將我關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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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九寒點點頭：“現實裡關不住你，所以只能換個地方關著你了。”

白霧怒氣上湧，眼中還有些酸澀之意：“哥哥，是不是自始至終，你都將我當成你的寵物，想搓圓就搓圓，想捏扁就捏扁！”

“不要忘了，你是我養大的。”木九寒不知想到了什麼，面無表情，“況且，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合法的監護人。”

“她已經成年了。”步雪七面上也有怒意，他擋在白霧身前，冷冷說著，“根據律法，她已經是個獨立的人，你沒有資格限制她的一切，即使你是她的哥哥。”

木九寒目露兇意，像是將步雪七當成了阻擋在他路上的障礙物：“步雪七，你給我滾開，這是我和我妹妹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

步雪七寸步不讓：“怎麼就輪不上我了？你是白霧的親人，在她認識我之前的人生裡，是你來照料，但往後的人生，將由我與她攜手同行。”

白霧聽到這些話，心裡癢癢的，好像一粒種子落在了心上，正在生根發芽，慢慢地長出一朵花來。

“我不允許！”木九寒面上的平靜終於維持不住了，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憤怒的低吼聲。俊逸非凡的面龐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扭曲。

“你不允許也沒有用！”白霧的語氣很足，“哥哥，我不願意繼續遵從你的所有命令了，我也不希望一直活在你的掌控下。我知道哥哥不想看見我，這些年一直都是很不情願地安排我的生活，所以，請哥哥放過我吧。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打擾哥哥了。”

“你這是想要離開？”木九寒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果然，我早就說過男女之情是世界上最麻煩的事情。你曾在我面前親口答應，你不會對誰動心。可是現在，你不關是找了個伴侶，你還想反抗我了。”

白霧抿唇不語。

木九寒繼續說道：“白霧，我不會逼你。不過，我相信你會很快向哥哥妥協的。”

話音剛落，木九寒的虛擬影像便像一縷煙氣一般，瞬間消散無形。

白霧怔怔地望著面前空空蕩蕩的地方，神色略微倉皇。

“你怎麼了？”步雪七稍稍扶著白霧，灼灼的目光像一團火，處處透露出關切之意。

白霧失神道：“我都快忘了，他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在我面前自稱哥哥。而且，我總覺得，他一定會有其他動作。”

她知道哥哥對她有多麼的厭惡，十幾年的時間裡，他一邊厭惡著她，一邊又不得不將她養大，然後掌控她的生活。現在，他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

“白霧，你和你哥哥……”

“不要問，小號，我現在頭很疼，那些事情我不想說。”白霧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閉上沉重的雙眼。

“好。”步雪七覆上白霧的手，替她輕輕按揉著，“等回去後，我讓給你診治一下。那些你不想說的，我不會去問你，你也不用想著怎麼回答我。這段時間你好好修養。”

“小號。”白霧仰起頭，“我發現你最近變得很溫柔，讓我有些不適應。”

步雪七微微側過了頭，讓白霧這時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有些鬱悶和懊惱的聲音：“這樣不好麼？”

當白霧困在遊戲裡，現實世界的身體陷入昏迷狀態的時候，步雪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他瘋狂地尋求解救白霧的方法，卻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什麼是痛苦，什麼是絕望。在那個時候，時間變得最是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過去，都讓他無比恐慌。

他害怕，白霧在未知的地方會受傷，會經歷恐怖得無法想象的事情。

後來白霧幸運地走出來了，並且活蹦亂跳地回到他的身邊。他便想著，自己可不能再弄丟她了。他要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將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一面都給她，這樣，她應該會歡喜吧。

因為不懂如何與戀人相處，短時間裡，他已經偷偷惡補了好多這方面的知識。只是，向來自信的他這一次並不是很確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當然不會不好，就是……”白霧準備想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但沒想到頭又痛了，“好吧，可能還是不適應兩個人之間的相處。”

和步雪七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尤其是步雪七碰到她的時候，她的心跳總是變得很快，有時候會慌亂，有時候卻又覺得很甜，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以後就習慣了。”步雪七牽著她的手，帶她坐上懸浮車。

“現在去哪？”白霧問。

“你想去哪？”步雪七心中早有了主意，但還是出口問了一句。

白霧將背靠在舒適的後座上，繼續按著腦袋，想了想說：“我想回你那裡，我感覺自己有好久沒見管家了。”

“好，我們回家。”

步雪七給懸浮車下達了指令，啟動無人駕駛模式。

隨後，他調整好位置，坐在白霧身後，繼續替她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