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走出姜慵的屋子時,立馬被姜堰喚了過去。他微微停住了幾秒,便鎮定的朝著二當家的院子走去。
姜文德看到墨竹的那一刻,便依依妖妖,咋咋呼呼的,“父親,就是墨竹打的我,不信你大可問他。”
“閉嘴,沒大沒小。”姜堰蹙眉。
姜文德憋著氣,怒瞪著墨竹這吃裡扒外的。
墨竹微低身,“二當家的好,不知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文德說的此事,是不是真的。”姜堰坐在當家做主的位置上,氣勢瘮人。
墨竹身子更低,詢問著:“文德少爺說的是什麼事?”
“說你的心全放在那大少爺身上,對我們這二當家的人全然不放眼裡,是不是不想再替二當家的辦事。”
此人城府極深,一字一句並不帶情緒,但也能讓人察覺他已經不滿。
墨竹嘴角輕勾,“不知,文德少爺知不知曉自己說的不完全,甚至不正確。”
姜堰眉眼輕揚,道:“你說。”
“父親,他純屬信口雌黃的貨色,你真的要聽他胡說。”
姜堰眼神瞧過來,姜文德立馬不服氣的閉上了嘴,更退後了一些。
“文德少爺。”墨竹看了他一眼,“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應。隨後更是想強來,卻不成想對墨竹施暴的拳頭揮到了自己的臉上。”
直起身子,墨竹有了底氣:“還說,二當家只是將墨竹作為一條可利用的狗。如若沒有利用價值,便可成為他兒子的榻上玩具。”
姜堰皺眉,“他說的是否屬實。”
姜文德支支吾吾了,這大部分屬實,但有些話語是他心裡想的沒敢說出來的…
“聲音很大,更是有想讓所有人都知曉墨竹身份的架勢。墨竹過於擔憂,一再勸說,可…”
墨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可文德少爺就是不聽,還讓墨竹替他揉身子。”
看兒子那副不中用,滿腦子只裝著齷齪思想的模樣,姜堰起身一巴掌便揮向了他,“滾出去,滾到你屋裡,面壁思過!”
“父親。”姜文德捂著自己發疼的臉愣著了。
姜堰怒瞪。
姜文德只得轉身,捂著自己的臉跑了。
再看向墨竹,姜堰神色有些暗淡。若不是當年的知遇之恩,墨竹唯恐就是姜慵的忠臣了。
“文德少爺這樣是非常不妥的,所以墨竹才在大少爺過來之際,選擇了大少爺。”墨竹解釋,無滴水之漏。
姜堰的提醒:“只要你知遇之恩,切勿忘記便可。你在姜慵身邊也待了那麼久了,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墨竹低頭,“墨竹知曉。”
“下去吧。”
墨竹慢慢後退,思緒百轉。
五歲那年鬧饑荒,父母出去尋樹皮,半路卻餓死了。
父母太久未歸,小小的他已經知曉了結果。冒著高燒,從遮不住風,擋不了雨的家中跑出來。
在快餓死之時,受到了姜家人從轎子裡扔出的幾個饅頭的饋贈。
那時,他真切在臨昏迷之前聽到姜堰的聲音。隨後,姜堰更是帶著他來到姜家。
十四年了,這知遇之恩,他還沒有報答完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