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在和敵人經過了一番來來回回的進退後，左雲水終於把飛艇開到了敵人戰列艦的上方。噴射著彈丸的防空炮看起來並沒有傳聞中那樣好用。多數的彈丸都沒有擊中他的飛艇，一部分是從旁邊飛掠過去了，而大部分彈丸還是畫了一個拋物線，就掉入了海中。極少數的彈丸擊中了他的飛艇，然而並沒有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火炮瞄準！”左雲水高聲命令道。

位於飛艇一側的幾十門火炮調整了一下角度，烏黑的炮口幾乎垂直地指向著天空。

“開炮！”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火炮幾乎同時噴出滾滾白煙。頂部略尖的炮彈伴隨轉瞬即逝的火星穿過煙霧，上升，然後調頭向下墜去。炮彈最終以極快的速度撞擊在下方戰列艦的甲板上，然而沒有一發炮彈爆炸。

左雲水聽到了敵人驚惶的呼喊。

炮彈穿透了戰列艦的甲板，又穿過甲板下的艙室，最終穿破船底，沉向海中。在不到一次呼吸的功夫，左雲水就聽到了下方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在水中爆炸的炮彈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把這艘戰列艦的中部硬生生地沖斷了。然後水花伴隨著爆炸產生的火焰將破碎的兩截衝起。其中一部分被掀飛，又翻轉了一圈，倒扣著拍擊在了海面上；另一部分則燃起了熊熊烈火，緩緩沉了下去。慘叫和呼喊隨之而來。

“‘天馬’號，擊沉！”

聽到左雲水這簡潔有力的一句話，船上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

“船長，又有戰列艦過來了！”絲毫不放鬆警惕的觀察員對左雲水彙報道，“‘蒙莎萊爾’號！”

“各就各位，準備再擊沉一艘吧！”左雲水的聲音嚴肅中透露著激動，他的手在空中揮舞著。

飛艇全速向蒙莎萊爾號衝了過去。“蒙莎萊爾”是傳說中的復仇海妖。

防空炮噴吐的彈丸一次次打在皇壤號的上，船身隨著頻繁的打擊而微微晃動，不過防空炮所造成的傷害是微不足道的。

“船長！他們豎起了重炮！”觀察員驚惶地大喊道。

左雲水快步走到圍欄邊，不顧那些不斷飛上來的彈丸，探出頭去，用望遠鏡觀察著蒙莎萊爾號。

蒙莎萊爾號的重炮已經豎了起來。他看到，在指揮官的指揮下，炮彈已經填入了炮膛。

“拉昇，拉昇！”左雲水對著大副大喊，“機動閃避！”

然而已經遲了。還沒等大副開始操作，重炮那震撼的炮聲就在海上擴散開了。十多門重炮同時開了火，而有三四門重炮在開火後由於巨大的後坐力而撞碎了蒙莎萊爾號的甲板。

艦炮打飛艇。

“炮彈來襲！”左雲水高聲喊道，隨後就拉著旁邊的副官臥倒在了甲板上。

一枚炮彈擊中了皇壤號。雖然十幾枚炮彈中只有一枚命中，然而這一炮造成的傷害卻一點都不小。

炮彈擊中了皇壤號的小彈藥倉，引發了巨大的爆炸。爆炸在皇壤號後部炸開了一個大洞，讓她幾乎失去了一半艦身。

爆炸把幾門移動炮從飛艇上掀了出去。從高空墜落的士兵和直接被炸死的士兵也數不勝數。還有許多士兵在破口的邊緣死死抓著碎木掙扎著，其中一些人身上燃起了烈焰，有的堅持不住火燒，墜了下去，剩下的則被身上的烈火活活燒死。即使是大副，也沒能倖免，他在爆炸中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出了駕駛艙，又跌下了飛艇。一時間，屍體、碎木、炮彈甚至是火炮，從洞中墜落下去，而慘叫聲也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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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開船！”左雲水在爆炸平息後就爬了起來，對副官下了命令。

“是……”副官遲疑了片刻，然而最終回給左雲水一個堅毅的表情。

“下降！準備接舷戰！”左雲水對副官吩咐道。

“可是，船長……這樣做的話，恐怕我們會遭受炮擊……況且憑藉我們現在僅存的戰鬥兵也難以在接舷戰中取得優勢。”副官猶豫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無法和他們炮擊了。再猶豫下去，只可能被他們擊墜。”左雲水說道。

縱使副官緊握著船舵，飛艇仍然搖晃著。左雲水勉強站穩，重新開始指揮起來。

“起來，起來！”左雲水一邊扶起一個個士兵，一邊命令道，“都站穩了！”

“炮手準備開炮！高爆彈！”左雲水有條不紊地指揮道，“戰鬥兵準備接舷戰。等到飛艇降下來，等到火炮開火以後，就和我一起衝上去，和他們決一死戰！”

皇壤號終於顫抖著降了下來，破損的船身貼在了海面上。海水不斷從破損處湧上甲板，但看起來她始終不會被海水吞噬。

左雲水一聲令下，火炮全開，而後則是戰鬥兵的一輪排射。高爆彈的雖然尚不能穿甲，但卻在蒙莎萊爾號的甲板上炸開，又把準備開炮的炮手掀飛了出去。子彈則把第一批跳向皇壤號的天央士兵拽入了海中。

“衝！”左雲水揮劍向前，第一個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