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背後捅刀子的往往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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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延奇三人逃出雕魂樓後就隱藏在了一戶廢舊的農舍中。這兩天下著雨,外面又被雕魂樓的人追殺,他們哪兒都去不成,只好呆在屋裡。霧江與渡邊麗佑還算坐得住,可景延奇都快悶死了,從屋裡走到屋外,又從屋外走到屋裡,每天要來回走上幾十遍。

“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他們的訊息,你說雲琰會不會已經死了?”景延奇在走廊上不停地踱來踱去。

“我哪知道?再等等吧,興許高橋已經找到了他們也說不定。”霧江抽著煙管,坐靠在走廊柱子旁。

“等雨停了,我就回中國。不不不,直接回巫隱界算了!”

霧江斜瞟了他一眼,問:“你真的不管你朋友死活了?”

“你也看見了,雲琰下落不明,蔥陌又被關在雕魂樓,我是愛莫能助,你說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好歹你也應該去找一下雲琰。”

“就算找到他也八成是一具屍體了,難道你要讓我揹著屍體回中國嗎?”

“隨便你吧。”霧江轉過頭去,望著外面的大雨。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院內的平靜,景延奇同霧江對視了一眼,立即警覺起來。

“是誰來了?我去開門!”麗佑一聽到敲門聲,急忙從屋裡跑了出來。

“你別去,我去。”

景延奇打開門一看,只見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手撐油紙傘,淡雅地站在雨中。

“請問你是?”

當那柄傘微微抬起時,景延奇毫不尷尬地盯著那位姑娘,嘴裡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蘆,嗚嗚啦啦半天沒說出什麼來。

“小……陌,怎麼會是你?還打扮成這樣。”景延奇被眼前的蔥陌震驚住了,第一眼還認不出她來。

蔥陌頭扎髮髻,身著淡綠色和服,平靜嚴肅的臉上已無往日那俏皮猥瑣的表情,也並未因景延奇的驚訝而改變分毫。

“我是專程來向你們告別的!”蔥陌面無表情地說。

“告別?你要去哪兒?”景延奇疑惑地注視著她。

霧江跟麗佑站在走廊,靜靜地聽著他倆的對話。

“姜英打算放你們一馬,你們可以放心離開這裡,她不會再來追殺你們了。”

“那你呢?難道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是啊,小陌,你不走嗎?”霧江問。

“我不打算再回中國了,我決定留下來陪姜英!”蔥陌冷冷道。

“為什麼?”

“我現在只想和姜英在一起!”

“你到底怎麼了?”

“我只想和姜英在一起!”蔥陌又重複了一遍。

“難道北冥巖秀真的讓你就範了?我問你,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景延奇沒給她好臉色。

“不好意思,從今往後我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蔥陌了,我發現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以前那個蔥陌實在是太傻了,連我自己都開始討厭了。”景延奇從來沒見過蔥陌如此正經過,正經得有些可怕。

“好吧好吧,隨便你,我也不來多管你了。那你知不知道雲琰的訊息?”

“他的死活和我無關!”蔥陌絕情地說。

“我說你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這麼快就把我們視作敵人了?好歹我們也沒虧待過你。”

“我覺得……”蔥陌欲言又止。

“你覺得什麼?但說無妨!”

“我覺得你很讓我討厭,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蔥陌惡狠狠地瞪著景延奇,這犀利的眼神把三人都嚇到了。

“小陌,你跟了北冥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失去本性,在佶伊巷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我可不那麼認為。我走了,你們多保重。”話音剛落,蔥陌轉身而去。

“喂,蔥陌,你不要以為突然使了個苦肉計,我就看不出來!”景延奇大聲喊道。

“蔥陌大人究竟是怎麼了?”麗佑不明所以地問。

“也許她是以自身留在中鳶城作為條件來換取我們的自由吧。”霧江吐了口煙。

“這丫頭平日裡我嫌她傻不拉幾的,她現在正經起來,我反倒不習慣了。不過她這身打扮還真有幾分姿色!”景延奇望著蔥陌孤獨地消失在雨中,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傷感。

……

蔥陌走了不過十分鐘,突然一群式神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領頭的正是楸。

“楸?”霧江感到有些意外。

“蔥陌那丫頭不會是出賣了我們吧?”

“我覺得小陌並不知情,倒像是北冥利用小陌找到了我們的行蹤。”

“她不是說放過我們嗎?”

“如若她真的言而有信的話,那就不是北冥巖秀了!”

“霧江大人猜得沒錯,我正是授意於少主前來捉你們的。你們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們動武呢?”

“楸,念在我倆平日關係還不錯的份上,我願意同你回去,但請求你放過他倆!”霧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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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抓你倒無所謂,少主此次命我前來就是為了抓他倆的。一個是中鳶城的敵人,另一個是中鳶城的叛徒,我要將他們一併抓回去治罪。”

霧江讓麗佑先進屋,又叫景延奇守住門口。隨後身形一閃,瞬移到了院中,說:“看來在你眼裡,主人遠比朋友要重要。如果你執意要抓他倆的話,先過我這關再說!”

楸知道霧江不肯就範,於是手揮木劍,朝對方急攻過去,登時劃破了霧江的袖子。只見她的木劍上畫了一道符印,威力驚人。楸長劍在空中一斬,譁啦一聲,撕開雨簾,形成一道劍氣。

霧江幸好躲得及時,不然早已命喪當場了。她不由得心頭火起,摸出一張符咒,向楸擲去。楸身子向右一偏,符咒從左肩旁掠過,不巧射中她身後的式神,那式神瞬間化作塵埃散去。霧江又發一咒,楸揮舞木劍,猶如磁鐵般一下吸附住了那張符咒,順手一送,符咒反向霧江胸前飛來,霧江再次施咒將其擊落。

這時景延奇和三名式神也惡鬥起來。式神主要目的是想攻進房去挾持麗佑,卻給景延奇捨命擋住。三名式神咒術均不弱,一個身背泰山石敢當,一個使薙刀,還有一個高舉招魂幡。

那名式神將石敢當放下,一股強勁的氣浪向四周迸射開來,擊飛了房屋四周的移門。幸好霧江事先在麗佑的房間設下保護法陣,所以沒被波及。景延奇不敢硬接,展開陰陽扇,形成一道屏障。太刀攔腰砍來,景延奇扇勢如風,一個黑氣骷髏將薙刀抵擋掉。突然他腳下地板翻起,那面招魂幡從地底召喚出一群怨靈,他們伸出雙手,想把景延奇拖下黃泉。景延奇一隻腳已被幾雙手緊緊抓住,彷彿深陷沼澤一般,整個人開始往下陷。

“那誰,快來幫我啊,我要被他們拽下去了。”景延奇像拍蒼蠅似的,用扇子一個個把他們甩開。他每甩掉一個,底下的怨靈卻又前仆後繼地湧上來,越積越多。

那塊石敢當開始釋放出第二波氣浪,景延奇此刻哪有精力再管其他,一門心思想掙脫掉那群怨靈。他好不容易甩開幾隻手,哪曾想那道氣浪猛衝過來,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其撞倒。這下可好,怨靈們趁勢而上,抓住了他的下半身,他半個人都沒入了黃泉鬼穴。只聽得景延奇一聲慘叫,底下有些餓鬼幾十年沒吃東西了,開始啃食他的大腿。

霧江一聽到叫聲,立刻趕過來,將一道符咒扔進了鬼穴。底下頓時炸開了鍋,發出陣陣鬼哭神嚎,剎那間一團烈焰從鬼穴噴湧而出,燃盡了所有怨靈。霧江把景延奇拖了出來,只見他雙腿被鮮血染紅,都是撕咬痕跡,左小腿上被咬掉了一塊肉。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景延奇疼得滿頭大汗,雙手緊抓霧江的胳膊,整個身軀依偎在她懷中。

“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死的!”霧江隨手變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了景延奇嘴裡。

正當他倆分心之際,薙刀卻已砍來,同時楸的那柄木劍也刺向霧江的後心。霧江發咒擋開了刀,但敵人兩面夾攻,木劍卻令她避讓不及,自後背直刺至前胸。正好從景延奇的臉頰旁穿過,他險些也被刺穿了腦門。景延奇的牙齒不由得打起架來,全身直哆嗦,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霧江冷冷地望向身後,揮袖瞬發出一道劍氣,將楸的面具斜劈成了兩半,只見楸的臉上也同樣烙印著一道符文。

“霧江大人,對不起,如果我不殺你,我也會死的。”說完,楸拔出了木劍。“噗”的一聲,霧江胸口的血濺在了景延奇的臉上,她從不離身的煙管陡然落地,整個人倒在了血泊中。景延奇頓時目瞪口呆,半天沒說出話來。

“霧江大人!”麗佑再也忍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緒,趕忙從屋裡跑了出來,一把抱起霧江的屍體。

這時,一群式神圍了上來,把景延奇和麗佑一同押回了雕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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