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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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番話,上司拍板,“你今年的年假還沒放吧,先休息一陣,讓小柯先替你做一段時間。”
董事秘書在一邊打圓場“肇總,這是楚董的一番好意啊,我也覺得,你最近是操心太多,壓力太大,所以選擇了追星粉女團。追星沒什麼,但是得公私分明,所以還不如好好休息一陣。”
自己一心為了公司,現在居然被質疑,還被臨時架空撤職,肇姚沉不住氣了。
他連忙道“我還有後續的計劃,之前做好的準備全部都需要我去接洽,我根本走不開。再說了,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等大啟把女團也推上臺,一切都晚了。”
“那也輪不到你一個部長這麼處心積慮去對付辰頌。”楚董事冷笑了一聲,“這件事鬧出來後,你讓杜乃寫的《辰頌,枯木逢春,還是垂死掙扎》,我可是專門去拜讀了,我覺得分析得很有道理,再說,他是你安排的喉舌,多少代表了你的想法吧。”
肇姚萬萬沒想到,自己給辰頌安排的黑通稿,宋初晴沒有當真,居然反過來把自己人給騙得團團轉,讓上司從戰術上就輕敵了。
終於嘗到了自己制造輿論的苦果,他腦子一熱,脫口道“不是這樣的,如果不加限制,大啟總有一天會一夜爆紅,阻礙盛星的發展。”
肇姚說完,整個會議室有一段漫長的空氣凝滯。
盛星是什麼樣的存在?眾多資本的集合體,每年自制專案數不勝數,手下明星如過江之鯽,有天王做頂樑柱,各種歌手演員偶像團體全都有,覆蓋範圍廣泛,娛樂圈內各行各業與幕後臺前,都與盛星密不可分。
盛星是真真正正的造星工廠,擁有一條完整的娛樂產業鏈。
辰頌就算鼎盛時,也不過是只有三個藝人的小作坊,何況現在淪落成了一個直播平臺,成天和網紅搶熱度。
因此,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肇姚,彷彿看到了一個路邊大喊“大啟天下第一”的腦殘粉。
還是別家公司的腦殘粉。
本來還只是開玩笑說他被收買,現在所有人都開始真心懷疑,肇姚是不是被大啟下了降頭。
在一片震驚和懷疑的目光下,肇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我是最開始加入盛星的員工,手裡有公司股份,我為什麼要這麼捧辰頌?!”
誰知道你這個奇葩怎麼想的!
一眾同事憐憫看他。
楚董事保持冷靜道“你說說,你還有什麼後續計劃?”
事關自己的佈置,也顧不上在場的人會不會把訊息透露出去,肇姚說“我安排人向總局舉報了《百裡挑一》三觀不正,引導錯誤的鬥爭價值觀,我手裡有原文件,您也可以去打聽一下。”
結果楚董事聽完就冷笑起來。
“好,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一點。”
“《百裡挑一》是饌乾投資的節目,之前賣給了獼猴桃影片,又是打廣告,又是賣專輯,賺了一大筆,現在饌乾上頭那幾位小輩都在爭搶第二季,你在這時候告訴我,明明無冤無仇,你跑去捅了饌乾的馬蜂窩?”
肇姚腦中嗡了一聲。
不可能,他特意偽裝成買版權的人打聽過,原本投資的那個人說,《百裡挑一》對他有特殊的意義,所以不會出售,也不打算做第二季,這才下了決定,用這招把溫虞和負能量藝人的頭銜捆綁起來。
難道,宋初晴早就知道自己的動作,所以故意安排……
不,她不可能知道。
看到肇姚滿臉驚疑不定,楚董事最後宣佈了他的緩刑。
“你先放年假,趁著這件事沒有鬧到董事會那邊,走前把舉報取消。這段時間好好反思,無能還是謀私,自己選一個吧。”
被質疑了能力和忠心,肇姚百口莫辯,見所有人都幸災樂禍看自己,終於明白這是早就商量好的結果,只得一臉憤懣去辦公室收拾東西。
因為肇姚在過去曾經無數次預言成功,助理雖然也覺得匪夷所思,心中還是信任他的,在一邊安慰道“老大,你不要多想,只是休息一段時間,電影裡都這樣演的,要是情況真像你擔心的那樣,公司會招你回來的。”
肇姚被他這句話提醒了。
在不少爆米花電影裡,常常會有這麼一段戲份。
主角發現了反派的陰謀和計劃,出於自己的憂慮告訴眾人,卻被誤解嘲諷甚至誣陷,最後走上了獨自查探的路,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出現,打敗反派,成功證明了自己是對的。
而他有某種直覺,辰頌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就和那群山裡的人有關。
肇姚眼前一亮,“對啊,我要暗中查清楚這件事。到時候,他們都會後悔的。”
助理“……”
完了,他的老大是真的瘋了。
一天的拍攝任務結束,溫虞向導演道謝告辭。
黎導演四下看了看,關心道“昨天你的經紀人特意打聽了通告單,我還以為她會來探班的,怎麼今天沒有來?”
這位導演好像很關注她的經紀人。
想起冠軍獎項是饌乾的,猜測導演可能和皇帝認識,溫虞懶得多想,只說“我又不是才十幾歲的小孩子,還要從頭到尾跟組照顧。她最近的事情太多,要是來了,恐怕有一堆電話要接,反而礙我的事。所以我叫她不要來了。”
黎導演笑起來,“看得出來,你很關心她。”
溫虞沒吭聲,戴上了墨鏡。
墨鏡框非常大,襯得她的臉更小了,雪膚紅唇,還穿著貴妃品級的長袍,詭異卻一點都不違和,看上去相當氣勢凌人。
一後三妃是常規配置,有皇后在,會立貴妃,不論皇帝對這個女人是真愛,或者是圖謀背後的勢力,她都有囂張的資本。
因為從未接受過相關的教育,只是籠中的一隻漂亮金絲雀,國家的事情她無法插手,只能在最漂亮年輕的時候陪著君王享受美食華服、醉生夢死,最後在王朝覆滅的時候承擔所有的汙名。
這就是溫虞所演的角色。
而現在說著告別,她也沒有從戲裡完全走出來,就好像已經習慣了戴著面具一樣。
這是一個對表演很用心的人。
黎導演對她這種表現高興還來不及,更加不會因此生氣,反而好脾氣道“下週就要拍和皇帝的對手戲了,這兩天你好好休息。”
似乎愣了一下,擺了擺手算是道別,溫虞扭頭離開,幾個貼身助理匆忙舉傘提包,一邊拿著電池小風扇追上了。
“一個十八線,好大的派頭,真以為自己是妃子了。”
有人低聲說。
溫虞腳步不停,滿不在乎,反而是一邊的助理都輕謔嘲弄看了過來。
那個人被盯得住了嘴,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心虛,下一秒,反應過來自己是給導演打抱不平,沒什麼好怕的,又瞪回去。
結果那群人已經走遠了。
換好衣服離開片場,溫虞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上輩子就隨侍她的宮女們一路屏氣凝神、不敢說話,只有皇后派來的絲竹在一邊打太極,幫忙婉拒了幾個希望合影的遊客。
進到劇組集體訂的酒店大廳內,等電梯的時候,有個人攔住了她們。
“你是溫虞對吧?”
年輕的男人笑道。
因為沿途搭訕的人太多,絲竹業務熟練道“溫虞剛剛拍完戲,狀態不太好,可能沒辦法與您合影。”
對方似乎深受打擊,指向自己的臉,難以置信問“你們不認識我?”
剛來現代的景陽宮宮女們都一臉茫然。
絲竹好歹是蒹葭宮訓練營出來的,做過一些功課,認真看了一會,恍然道“原來是龔先生。您今天進組了?”
這個人在《四國》裡演皇帝,不過他在劇中的戲份不如溫虞多,之前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溫虞都是和他的文替演一些遠景戲。
龔梓航道“沒錯,因為檔期原因,我拍完了王導的電影才抽出時間過來,沒想到我的搭檔居然是個大美女,要是早就知道,我肯定直接推掉那邊的拍攝了。反正王導是我爸的好朋友,不會追究我這個。”
他伸出手,用自認詼諧的語氣道“溫小姐,接下來的一週,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下一刻,那些助理們都驚恐看了過來。
溫虞循著聲音側頭,慢條斯理把眼鏡拉低,從鏡框上沿看向說話的人。
美人輕瞥,眼睛被勾畫得如同妖姬,波光流轉,奪魂攝魄。
龔梓航卻被這個眼神看得背後一涼。
和劇本裡那個“夏姬”看上去一樣囂張跋扈,但是比那個花瓶貴妃還要更加懾人。
這個近乎本能的畏懼很快又被驚豔替代了。
他就知道,敢帶著一群漂亮助理在身邊,而不是選綠葉襯托,這個女藝人絕對是個極品,沒想到真人比影片裡還好看!
看到她們進了電梯,龔梓航連忙跟了進去,拿出本來給一位約會物件帶的禮物,遞過去,討好道“溫小姐,這個見面禮,請你收下吧,是我這次在國外拍電影的時候買的,聽說現在的姑娘都喜歡。”
結果被絲竹一番話給輕鬆婉拒謝絕了。
第一次見面就要送禮,還是同輩的外男,思想沒那麼快轉變過來,景陽宮的宮女們都怒視著言行輕浮的現代人。
像是沒有察覺宮女們的嫌棄,龔梓航繼續道“那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買給你。”
溫虞雖然沒見過京中紈絝,但是她那些異母的兄長們都是活靈活現的樣本,根本不必對照,這副送禮都彷彿施捨的態度她實在太熟悉了。
溫虞嗤笑,“不用了。我不喜歡欠人東西,也不喜歡送禮和驚喜。想要什麼喜歡的東西,我自己就有錢。”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相比古代做女兒做妃子守著的那點份例,用自己的本事掙錢,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思支配,原來是這麼舒坦的事情。
大概這就是宋初晴在上輩子說的經濟獨立吧。
不用求人,不必氣短,只要有工作,天下哪裡都去得。
——雖然眼下她去不了別的地方。
發現兩個人的房間安排在同一層,還是隔壁左右,溫虞忍不住擰眉。
龔梓航順勢問“真是太好了,我過會可以來找你對劇本嗎?”
果然是要演皇帝的,連陰魂不散都如出一轍讓人討厭。
溫虞冷了臉,正要說話,她房間的門被開啟了。
“阿虞。”
經紀人出現在門框裡,姿態輕鬆叫了一聲,笑盈盈道“走吧。”
看到本來不該出現的人,溫虞一愣,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在這,只是下意識問“去哪?”
初晴挽住她的手臂,雞媽媽一樣絮叨起來“我看了一下你現在住的地方,知道你肯定住不習慣,所以我給你升到了頂層大套間。”
“我們的運氣太好了,前臺說唯一的房間本來有人預訂的,沒想到今天又被退了,我趕緊就搶下來了。絲竹,麻煩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在樓上等你們。”
龔梓航……因為那是我退的房間!
他本來無聊,在飛機上看到溫虞的照片,又查到她根本沒有背景,才一時興起要求劇組給自己改到了旁邊。
現在她們住進去是什麼展開?
他過分震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絲竹客氣道別,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姑娘並肩刷卡上了電梯,而其他助理都將他視作無物,繞過他進屋打包行李。
進電梯後,溫虞松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空氣清爽了很多。
所以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忍不住側頭問“怎麼突然這麼大方給我換了豪華套間?你要是實話說後悔了,房費還是可以讓我來付的。”
會在後宮開拍賣會,倉鼠一樣精打細算私庫裡還有多少錢,皇后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財迷。
讓她花這些錢,就算嘴上不說,也肯定會偷偷肉疼。
不過這個財迷還是出於關心,一下就花了這麼大一筆錢,把自己從一個二世祖跟前救了出來。
溫虞忍不住抿了笑。
初晴搖頭,“不用了,反正不用花錢。我以前留學的時候,做過導師的助手,幫他訂酒店訂機票,信用卡的等級和積分都很高,多觀察活動情況,可以享受免費升房升艙的服務。”
分享完了,她還語氣興奮道“我得讓助理她們都學起來。”
溫虞“……”
她果然不喜歡驚喜。
終於到了頂層,看到開闊不少的大套房,又看到直接躺倒在沙發上的初晴,溫虞順手提起她的行李箱,很快就被這個重量驚到了,“你要在這裡停多久?”
初晴點頭,“我看到通告表上寫你有對手戲,擔心你不習慣和男性拍戲。實在放心不下你,就過來了。”
溫虞心裡一軟,咕噥了句我才沒那麼不敬業,又乾巴巴問“公司那邊怎麼辦?”
“有李楨在啊。”
經紀人輕鬆又信賴道。
“上輩子他就教過我了,人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再說,兩個地方距離又不遠,聯絡也方便。”初晴細數著說,“現在有了詩三百的宣傳,基本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我也得給大啟成長的空間。只有你們三個才是我的藝人,小容的專輯已經進入尾聲,言言的電影下個月開拍,所以我來幫你了。”
她一直都很信任那個男人。
所以不留下任何口信,只是把他們的信物託給她轉交,獨自赴死。
而皇帝也確實一下就領會到了她的意思。
既然那麼心有靈犀,刻骨銘心,為什麼他會把她和她為他做的一切都忘了?現在還要若無其事把她又扯進那些麻煩裡。
想起初晴說過太后來找她,又想到他回京後抓住的幕後黑手和投毒人,溫虞心情再次變得糟糕了起來。
一旦心情變差,她就想要做點什麼。
溫虞故意道“你好像很欣賞……或者說,非常崇拜皇帝。”
初晴一呆。
考慮到在整個後宮的眼裡,自己是專寵的皇后,不論大家對聖眷是否有意,自己來說總有炫耀之嫌,所以,上輩子,她會刻意避諱和妃嬪們相處時提起李楨。
只有在兩個人私下喝酒的時候,她會在徐輕容面前提到他,而徐輕容是個很安靜的傾聽者,除了辛辣點評幾句時事,極少評論君上。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
看到她驟然蒙上一層淡緋色的臉,溫虞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不料,下一刻,面前的人卻紅著臉坦率說“沒錯,我很崇拜他。”
看到這副模樣後,溫虞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在皇后的面前,皇帝總會像是異獸園的花孔雀一樣愛秀,只是想要換她一句誇獎和一分在乎。
她有一雙過分澄澈的琥珀色眼睛,一旦信賴看著一個人,就好像是看著一切。
她有一把很輕軟動人的嗓音,一旦由衷誇讚一個人,就很難不讓人自滿得意。
是和失憶的那位說話時完全不同的仰慕。
溫虞的心態一下就平衡了起來,順著這個話題繼續道“那你知道,還有很多人也很崇拜你嗎。一切都平息之後,你們宮的不少人主動向他提出要陪葬。”
也包括她。
那個時候,是皇后保護了他們所有人,在那之前,利慾薰心的各派草菅人命時,也是她收留他們在那場漩渦的最中間,度過了三年。
雖然總是表現得沒心沒肺,又好像什麼都瞭然於心,唯獨面對她自己的時候,宋初晴總是輕視又小心的。
似乎根本不知道,或者不願去想象,不論是皇帝還是她們,她其實很重要,她是所有人的中心和信仰,一個人就能抵得上他們的一切。
所以,當天平擺在眼前的時候,她毫不猶豫選擇了犧牲自己。
初晴驚訝看過來。
下一秒,她輕聲道“他不會同意,他是個好皇帝,知道人命關天,心底是敬畏性命的。”
不然也不會被世家們挾制,親自奔赴災區了。
那個人,就算是在現代,也霽月清風,與眾不同。
溫虞有些不滿道“沒錯,他沒有同意。但是我知道,這都出自他的私心。”
初晴笑了笑,目光像是看一個鬧脾氣的孩子“阿虞,他是人,自然會有私心的。”
溫虞表情認真起來,一本正經搖頭,“初晴。”
“你和惠妃才是有三年交情的好知己,我們來了現代剛說清楚誤會,這種話本來不該我來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雖然完全沒有商量過,她說出了和四季完全一樣的擔憂“你要小心,皇帝他……如果恢復記憶的話,或許會和你認識的人有點不一樣。”
他們都說,因為失去髮妻,皇帝已經瘋了。雖然大多數都是政敵在抹黑,因為他政務辦得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比過去果斷了很多,也有人說,他只是多了一塊不能觸及的逆鱗,因為一旦涉及到“先後”,他就會表現得尤其讓人懼怕。
溫虞心中很消極。
在她眼裡,失憶的一見鍾情太淺薄,而曾經失去過的人再次擁有,恐怕會出現難以預測的瘋狂。
那時候,他確實沒有同意他們的殉葬要求。
但是他也沒有說初晴猜測的話。
聽過他們的請願,服喪的男人只是站在陰翳裡,側出過分清癯蒼白的面孔,襯得眼瞳越發闐黑。
“他先是說,既然被你救了,我們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必須帶著你那一份活下去,在他與你合棺前,誰都不許去打擾你。”
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自言自語。
——可是,我與陛下約定好了,如果有下一世,我們還要在一起。從此只有我們兩個人。她們生前就沒鬥過我,死後還要來陵裡打擾我與陛下,豈不是便宜了她們。
努力辨聽出他在說的是皇后的遺言,秦嬤嬤有些擔憂湊近了,就見他突然手抖,摔碎了手裡的杯子。
——下一世。
他垂眼重複了一遍。
溫虞“接著,他說——”
“她沒死。”
李楨低聲道。
他的語氣明明很低沉憂傷,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像是溺水的人在洪流裡抓住了一根稻草。
所有人都愣住了,惶恐不安看著皇帝,彷彿他因為喪妻而瘋了。
李楨卻若無其事站起來,在所有人驚怖的目光下,鎮定自若宣佈
“我要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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