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姐,姝姐姐。”樓環環自己待著實在太無聊了,硬是湊到任姝和莫雪盈中間來,“你們在蘭芷苑待得久些,可都見過太子殿下了吧?”
這位昭國公家的樓環環剛滿十五,因為國公府老太爺捨不得孫女,一直也沒進經緯院就學,所以沒見過初永望。
“快跟妹妹講講,太子殿下什麼樣子呀?”她急忙問著。
任姝根本不想理她,只覺得一個嬌生慣養又沒有幾分才學,來了也只是充數,便疏遠又不失風度地道:“平日裡蘭芷苑和尚書館不在一起授課,我們要見太子殿下,也不容易的。”
“可是好歹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嘛~”樓環環抓著她的胳膊撒起嬌來。
任姝不好意思甩開她,只能側著身子躲,不想回答。
對面莫雪盈掩唇輕笑:“樓妹妹,太子殿下我們見的也不多,不過,確是風流俊逸世間難得。只是平時他總是喜歡留在尚書館的園子裡,吟詩作賦。大約,是悲天憫人,內心纖細之人罷。”
“吟詩作賦……有什麼好玩的。”樓環環聳聳肩。
“堂堂太子,卻喜歡才子詞人悲春傷秋。”一直沒吭聲的賈蕪優低聲嘟囔,但壓住了聲音,沒讓別人聽見。
兵部尚書的千金一直憧憬地望著賈蕪優,好像對太子的興趣,還沒有對這位將軍家的姐姐高漲。
又等了一刻鍾,大隊人馬來到的聲音便引起了亭中諸位姑娘的注意。
看到來人,她們整齊地行禮:“臣女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
鄧氏抱著初月晚在宮人中間,沒有急著露面。
……
“太子哥哥不用怕。”初月晚拉拉他的手,“沒有皇嫂嫂,晚晚陪著太子哥哥。”
初永望有些動容。
任憑別人怎麼猜,初月晚卻是最清楚的,上輩子太子哥哥沒有皇后,沒有妃嬪,沒有子嗣。獨身直登皇位,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如果太子哥哥不想成親,那麼晚晚一定會站在他身邊的。
“給……給裕寧拿點吃的來。”初永望莫名有些侷促,趕忙指使別人轉移自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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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書看他這個樣子,也皺了皺眉。
“好嘞~”寒香招呼著,從窗邊端了一盆黑漆漆看起來毫無食慾的球,“小殿下!進屋吃凍梨吧!”
“好!”初月晚應聲,“小舅舅、十一哥哥,你們也來吧!”
“這……什麼。”初永望被那水果的醜給嚇住了。
“是鄧姑姑莊子上常吃的凍梨,晚晚也想吃,就讓鄧姑姑多凍了一些。”初月晚拉著初永望的手,“太子哥哥,凍梨很甜的,晚晚教給你怎麼吃。”
“好吧。”初永望實在沒法拒絕她的好意。
“還有哦。”初月晚邊走邊說,“還有烤蘋果,烤玉米,地瓜丸子……”
“裕寧……”初永望無奈。
初月晚看到他的神情,眼睛彎彎嘴角也彎彎:“太子哥哥笑了!”
初永望心頭一陣酸澀,蹲下來摟住初月晚。
“我會去……見見父皇母後安排好的那些人。”他低聲說著,抬頭看看初月晚,“裕寧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的。”初月晚答應。
也許今生太子哥哥會有皇嫂也說不定?
畢竟,已經有那麼多事情和前世不一樣了。
“好。”初永望又看看雲錦書,“你就別去了。”
雲錦書尋思著我也沒說我要去啊。
“太子殿下,有件事你得當心著點。”他道,“除了你自己,還有某個人,好像很不希望你成親。”
初永望和初月晚都愣愣地看著他。
初月晚:“誰呀?”
初永望:“他?”
雲錦書點頭。
“誰呀?”初月晚又問了一遍。
“是你的……”雲錦書剛要說,忽然看到初永望朝他搖頭,馬上改口,“晚晚凍梨化好了!聞到香味沒有?”
“凍梨在屋裡,怎麼會傳出香味?”初月晚不懂。
“有的有的,我們這就進去吃咯。”雲錦書快走兩步將他從初永望身邊抱起來,跑進屋裡去。
……
宮裡宮外張燈結綵,都在籌備著新春佳節的到來。
為防止除夕夜的祭祀舞蹈生疏,初月晚平時在椒房殿也經常自己比劃,睡前睡後躺在床上都要支稜著胳膊腿兒晃晃。
小年的時候,初永望早早就來令人了。
“你終於鬆口了。”雲皇后可算欣慰起來,“這些日本宮都讓你父皇嘮叨得,做夢都是給你選太子妃。”
“母後勞心了。”初永望慚愧。
他今日一襲盛裝,更襯得玉樹臨風俊秀翩翩,開了鬢角,平日裡有幾分陰柔的秀氣面相也顯得英朗了些許。
雲皇后打理好妝容,起身滿目欣然地打量自己這個大兒子,一腔的滿意溢於言表。
“不愧是本宮的望兒。”她感慨著,拂了拂初永望已經很平整的前襟。
初月晚還在梳妝,卻不好好對著鏡子,一直仰脖瞅著太子哥哥。
“裕寧?”初永望發現她在看自己,“我這身裝扮,有什麼不對嗎?”
初月晚搖頭:“太子哥哥漂亮。”
初永望又問了一遍:“‘漂亮’?”
“豐神俊朗!”初月晚揚起雙手吹捧,“天下無雙!”
“跟人學得這麼嘴貧。”雲皇后過來點點她的小腦袋,“快點打扮好,別讓你父皇等著。”
初月晚趕忙老老實實地看鏡子了。
幾名宮女一起上陣,迅速幫她穿戴齊全。杏黃色的比甲繡著金線鸚鵡,外披一件素白狐裘,頭上一頂貂絨虎頭小帽,兩邊的毛毛垂下來護著一雙小耳朵,更顯得臉蛋圓潤可揉。
可惜,平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皇后太子母子兩個,如今要抱著圓滾滾的小月晚走路已經有點困難了。
到底還是莊稼人出身的乳母鄧氏把初月晚一拎,掛在胳膊上,輕鬆自如。
“我們晚晚練功那麼累,怎麼也沒見瘦一點兒?”雲皇后笑著在她的小臉蛋上戳。
“瘦啦。”初月晚不服氣。
“瘦哪兒啦?”
初月晚伸出小胳膊,艱難地扒拉開袖子,露出兩隻銀鐲。
謝天謝地,這對每年往外扯寬一圈的鐲子,終於不會再卡在肉縫兒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