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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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回合雙方不見高低,兩人都不甘心,身形初定,刀劍並舉,腳尖點地,又一次完美碰擊,兩個人你來我往戰鬥進入酣境。

景的刀,力猛刀沉、變化無窮,邱志遠的劍氣,氣綿延綿,上下翻飛。 同樣的精妙,不同樣的力量,一方面單憑著技巧見招拆招,一方面全憑著力量運籌帷幄,雙方敵對難解難分,一時間倒難分出個上下高低。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從雙方的戰鬥之中不難看出,此時的景刀法飄忽,時斷時續, 鼻窪鬢角熱汗淋漓,刀揮間雖然依舊的刀招精妙、見招拆招,可內行人不難發覺,此時的他氣息虛浮,內耗過大,體內的戰氣時有時無,周身戰意也顯得萎靡不振,手中的刀看似迎敵,實則徒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的確,此時的景體內消耗真的太過龐大了,原本血氣與戰氣之間就是不能逾越的鴻溝,為了強行拉近實力,他不得不過度的消耗血氣來配合戰氣激發戰意,可原本自身戰氣匱乏無以為繼,血氣再多,也是顯得束手束腳、無能為力。

再加上景施展的戰狼刀法戰力無窮,它本分的就是一刀揮出勢必傷敵,然而過硬的刀招必須有強有力的戰氣支撐,可偏偏景還是血氣之境,如此此消彼長,怎能吃得消。

也難怪當時修煉戰狼刀法之時,刀譜之上一再強調非戰氣之境不可修煉,這一刻就凸顯出提示的重要性了。

可就算如此,倔強猶如景,並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在來藥賢居之前,五個人就已經定好了計策,由景扈毅刀二人製造動靜吸引邱志遠的注意,一旦正面交鋒就儘量拖住時間。

其它三人則分頭行動,在藥賢居之中尋找聶海淵與翟杏娘的下落,憑著三人的實力,除了邱志遠之外能與之一戰的也唯有公冶長勳而已。

然而三人聯手也必然可以快速破敵,倉促間的計謀也還算周密,同時一開始進展的也算順利,因為景與扈毅刀第一戰就遇到了邱志遠,同時還額外的救出了聶海淵。

原本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拖住邱志遠等其它三人前來會和。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到現在還不見劉頑三人的動靜,為了顧全大局,他唯有咬牙強撐,拖住勁敵。

當然,邱志遠並不知道景此時的內心,只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他越戰越驚,首先從二人交手中他再次清楚的明白,景並沒到達戰氣之境,他知道,對方此時正在強撐,勝負之分也已敲定,可他驚訝的是,就算如此,景一個血氣之境的小輩,單憑著手中的刀,短時間內竟然能與全力施展法訣的自己不分高低。

豐富的戰鬥經驗,醒目的洞察先機,詭異陌生的神秘刀招,更有那出其不意冒出來的戰氣之力,所有的所有集於一身,顯得那樣的神秘,而配合的又那樣巧妙。

不得不承認,在戰鬥這方面的天賦,自己比之景還是略有遜之,但戰氣之境的威嚴也是不容褻瀆。

想到這裡,邱志遠收縮了目光,表情變的更加嚴肅了起來,眼

前之人,倘若再放任其成長,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心有打算,殺意更濃。

邱志遠 又一次加大的體內戰氣的輸送,手中的劍氣平然間又伸長了半尺有餘。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多出半尺長度的兵刃,本身就是對自身優勢的凸顯,原本就強勢的他則更是如虎添翼。

下一刻但見邱志遠身體前衝,當衝到一定程度之後猛然間出其不意的迴轉身形,右手伸出長劍直指,他不再刻意的在乎招式,一劍擊出直衝要害。

而對面的景同樣的將刀揮出回身反擊,可雙方相向,景並沒有發現,對方的劍增長了半尺,一刀一劍全然向著對方的要害一砍一刺。

此時長劍的優勢盡顯而出,在景的刀即將到達對方左肩之時,一股寒意猶如鋼針一般悄然臨近。

心中暗道不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聳肩、挪腰將身一側,可無論如何,此番也已斷難逃脫。

“噗!”

冰冷的寒意起初只是有點刺骨,可接下來胸口卻是陡然一沉,想象之中的代入感並沒有出現,它就好像從裡到外平然長出來一般突然一漲。

隨即一陣輕響,麻麻涼涼,甚是舒服,可這樣的舒服僅僅持續了半個呼吸的時間,就被一股劇烈的脹痛之感取而代之。

幾乎是下意識的揮刀來救,一刀立在胸前自上而下用力一揮,青光一閃,劍身不見。

身體蹭蹭蹭向後退去,直到靠牆之後才止住身形蹲坐在那裡,猩紅的血隨之噴灑而出。

“景!”

身後異口同聲傳來扈毅刀與聶海淵驚懼的聲音,與此同時,扈毅刀一個健步衝上前來將刀一橫,他很是聰明,並沒有直接去看景,而是警惕般的看著對面的邱志遠,將身體擋在了二人中間。

“景!”就在這時,原本虛弱的聶海淵走到景身邊,用手輕扶,輕聲呼喚。

此時的景情況真的不是太好,邱志遠一劍擊出正中胸口,由於氣劍與普通的兵刃不同,普通兵刃扎入皮肉就會被身體夾住阻擋攻勢,而劍氣扎入,由內而外、由虛到實,硬生生的將皮肉撐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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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傷勢同樣可瞬間致命,但比起兵刃,氣劍所造成的傷口顯得更加空洞平整,如此一來血也流的更多。

這樣的情形其實不難捕捉,此時景的傷勢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今的景,氣喘吁吁面白如紙,胸口之上一個丸子大小的圓孔翻著皮肉,滾燙的鮮血湧流不止,很快就將身前的地板盡皆染紅。

看著景如今的狀態,聶海淵的心頃刻間沉入谷底,他顫抖著雙手,簌簌發抖,憔悴的臉也在瞬間變的慘白。

“我都說了不讓你救我,你就是不聽,你死了,我該怎麼替你報仇!”埋怨的話語之中飽含淒涼,聶海淵一雙虎目黯然失色,大腦中之中更是一片空白。

此番進入寨,聶海淵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無論如何也要幫助景成長起來,這不

僅僅是因為對方天賦異稟,勤於修煉,更多的還是因為對於景自己充滿了期望。

另外,鄒倉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結,兩個人差不多從小玩到大,真可謂的青梅竹馬的好兄弟,平日裡兩個人打罵鬥嘴,雖然矛盾,卻也非常的快樂,三個人中,若真的論起感情,他更側重的還是鄒倉。

可就這麼一個患難兄弟,到最後還是難逃魔掌,別人無情的踢下山崖,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試想一下,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身臨絕境自己又無能為力是怎樣的感覺。

他恨自己沒有本事,救了一個兄弟,卻又失去了一個兄弟,聶海淵原本就是極其重情重義之人,所以對於這個坎,他始終邁不過去。

可是,他瞭解自己,自己雖然誤打誤撞也算是進入了授藝堂,就算是雜役弟子,依舊有修煉的資格,三年的修煉是有了些許進步,但比起景,他還是明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知道景身懷血恨,這輩子一定要成長起來才能報仇血恨,大家都是兄弟,報仇的事卻也只能寄託在景的身上。

所以對於景,他更多的還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成長起來,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能讓他有所閃失,他的命,是自己與鄒倉用命換來的,在沒有報了血仇之前,斷然不可這般輕易妄送。

就是有了這樣的心思,聶海淵才會改變了自己,同時在看到景如今狀況下,流露出如此的傷神。

簡而言之,景是他唯一撐下去的支柱,也是他不斷周旋,捨生忘死的最大動力。想著想著,聶海淵那萎靡的瞳孔之中一陣晶瑩,隨之滾燙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而下。

人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幾個月來,他們的經歷可真的算得上一場演義了,作為主角的他們也經歷了世上最黑暗的時期。

“胖子!瞅你那熊樣!”

就在聶海淵情緒低迷,方寸大亂之時,而不隆冬就聽見耳邊傳來了那道極其虛弱的熟悉之聲,這聲音雖然很虛,但對為一名初步入門的藥師來講,無疑是提供最大的資訊。

一個多月對於藥理的研究,聶海淵雖然算不上什麼資深藥師,但這最普通的傷痛病症還是有所瞭解的,特別是現在的景,說話間聲音虛弱,可仔細品味之下中氣很足,很顯然這並不是傷及心脈的表現。

一個人元氣出於丹田,血氣源於心脈,心脈受損,血氣必亂,血氣亂,則危及元氣,元氣不足,則命危矣。

人的體格好壞也完全取決於自身的氣血,元氣足則血氣勝,元氣順,則血氣強。

此時景心脈處被氣劍擊中,體內血氣亂做一團,長久下去必然會影響到自身元氣,元氣不足的表現就是身體極度虛弱,苟延殘喘。

可如今景只是體虛,元氣並不虛,所以此刻,至少可以保證的是他性命無憂。

被刺中心脈依然不死,這種現象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出於驚訝,聶海淵陡然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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