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棠慢慢的想了一圈，她雖然比暮成雪出谷早，瞭解的多，但是看的未必有這位師妹明白。
“你的意思，你打算順著對方的意思往下走？”
暮成雪又搖了一下頭：“就這樣有什麼意思？要做就做的狠一點，他可以拿著四國做筏子，憑什麼我不可以？”
她笑：“他不是派人追殺嗎？我去見見追殺的人。”
這怎麼見？進了望城以後，追殺的人就不知所蹤了。
“你打算再出望城？”
暮成雪失笑：“出什麼望城？一來一回多遠，我直接出白虎城就行，就往那城牆外一站，對方就一定會來。”
風挽棠皺了眉頭：“你這是想去做靶子？兩國正在開戰呢，你這往外一送，對方若是沒來，那北翟的鬱錦言能……”
她忽然閉了嘴，詫異的說道：“你就是這麼想的？”
暮成雪點頭：“對，他不是不想我死麼？鬱錦言可不想我活，能有機會一定會殺我。既然這樣，讓鬱錦言殺我，對方必救。”
對方要救就得出手，不管是本人還是派人，只要能現身，她就能將人留下來。
“可若鬱錦言和那人有合作呢？鬱錦言如今退路不多，他也許不會對你出手斷了自己的退路。”
“那我就逼他出手。”暮成雪笑，“師姐，如今局勢已比之前清晰多了，想要主動權，搶就是了。”
豁得出一身剮，皇上都能拉下馬，更別說是鬱錦言了。
於是又過一日，暮成雪讓折羨推著，出了白虎城。
趙德海是想攔攔不住，只好眼睜睜看著人去送死。
情殺站的老遠，身邊是風挽棠，情殺問：“為什麼不是我去？”
折羨身上有傷，暮成雪坐著輪椅，相當於兩個廢人，怎麼看都不適合。
“你身上也有傷，再說你去這場合，沒有用。”
風挽棠倒是想過讓情殺也跟著，畢竟折羨話多事逼還衝動，唯一的好處就是對暮成雪的一顆心。
“情殺難做。”這是暮成雪拒絕的理由，畢竟情殺是天啟皇帝身邊的人，而他們要做的，卻有可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雖然說的現在沒到那一步，可萬一呢？
誰敢賭這個萬一。
折羨也是個人才，暮成雪原本還想和他說清楚自己是想做什麼，沒想到對方一擺手就說道：“你別說，我不聽，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反正北翟大營都闖過，陣前走一圈怎麼了？”
對此御昭冕的評價是：“胡鬧！”
蕭清河慢慢的耳說道：“此事是陛下同意的。”
“那也是胡鬧！算著時間雙方到今日也休整的差不多了，隨時都會動手，她倒是這時候異想天開跑出去逛逛？”
蕭清河失笑，扭頭看身後的隊伍，一萬大軍，護在身後，其實逛逛也不是不行。
放以前，御昭冕一定會說，這是本王的王妃，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去哪裡去哪裡。
可現在呢？只留下胡鬧兩個字。
蕭清河皺眉，扭頭去看站在城牆之上的風挽棠，風挽棠正在和情殺說話，隔著那麼高的城牆，他甚至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身影，可直覺告訴他，風挽棠的視線在自己身上。
“蕭清河可信嗎？”風挽棠果然問道。
情殺一愣：“可信，王爺最信任的人裡有他。”
“御王最信任的人裡還有成雪呢，如今又怎麼樣？”
情殺沒接這話，順著風挽棠的視線看過去，他不知道暮成雪這同門二人在謀劃什麼，可瞧著這樣子似乎和蕭清河脫不了關係。
“他曾在南疆多年，你們可有派人盯著？”
情殺想了想說道：“有，不過你想做什麼？”
風挽棠深吸一口氣，她沒想做什麼，只是隨口問問，暮成雪既然要以四國做筏子，那就得找出四國裡潛在的威脅，蕭清河是如今這些人裡最有可能的那一個。
她收回視線，再看遠處的一人一輪椅，尋著機會，讓暮成雪再探一探蕭清河的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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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眾人矚目中的折羨推著暮成雪越走越遠，眼瞧著都走出了重弓的射擊範圍，折羨腳步頓了頓。
“還要往外走嗎？”他問道。
“嗯，你怕嗎？”
折羨笑了：“怕什麼？只不過若再要往前，我就猜到你想做什麼了。”
暮成雪又想用自己做餌呢。
“你如今身子不好，我又是半個廢人，這次是真的成了魚餌了。”
對方是北翟大軍，虎狼之師，若是稍微出了茬子，雖說也許不至於送命，苦頭總是要吃一點的。
暮成雪哈哈笑了，說道：“走吧。”
兩人繼續往前，慢慢的,偌大白虎城門瞧不見，舉目四處黃沙，遍地都是戰鬥後留下的痕跡。
北翟人可沒有收拾屍體的習慣，於是他們走起來逐漸變得很困難。
雖說已過了數日，風沙早就掩蓋了當初的血汙，可即便剩下的一地屍體和殘骸，也能瞧的出，當時戰況有多激烈。
折羨的情緒漸漸低落下來，他說道：“對方沒了蒼狼軍卻找了好多別的動物，對方應該有人能夠驅使動物，所以打起來我們很不方便，死傷不少。”
縱然他們有火炮，火炮也不能無限制轟炸，更何況對方又不是只有強攻一項選擇，偷襲也是最愛的戰術之一。
“他們路過一個彈坑，輪椅顛了一下，暮成雪說道：“驅使動物的人，將士們有見過嗎？”
折羨搖頭，這些事情都是他讓山兒打聽來的，他並不在現場，可若是見過，那北周人怎麼可能放任對方活著？
暮成雪若有所思，忽然從輪椅上直起身子，折羨停下腳步，順著暮成雪的目光朝著四周張望。
“蒼狼軍還在呢？”
“蒼狼軍？你說的是上次你收服的那只頭狼？”
暮成雪點點了頭，忽然吹了一聲口哨，一盞茶的時間以後，遠處漸漸傳來腳步聲，細細散散卻數量不少。
不一會兒，烏泱泱的一群蒼狼朝著他們來，目測數量大概一百只左右，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足夠用了。
“有蒼狼軍，有二白，對面即便有能人異士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