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裡，李舒垂著眸子，攪拌著杯中的咖啡，“二姐，百花殺的種子真的不在我這裡。”

“這不可能。”，馮雲露口不擇言地說道，“當時母親病逝之前特意點名要見你，而且母親不可能不將百花殺傳承下來，這是馮家最核心的寶貝。大姐那裡沒有，我這裡沒有，種子只可能被母親交給了你！你一直不想將種子交出來，是不是想要自立門戶？！你忘了馮家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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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李舒的眼中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我一向無心繼承馮家，更無心與馮家爭鬥，你怎麼能這麼說？是，百花殺是馮家最核心的秘密，但你記不記得母親在世的時候曾說過，百花殺成就了馮家，卻也毀了馮家。”

“這麼多年來，馮家過於依賴百花殺，調香技術故步自封，多少年都沒有進步過了？當時母親就已經有不再啟用百花殺的想法，最大的可能，母親在世前已經全部銷燬了百花殺的種子，她為的，也只是讓馮家停止依賴百花殺，繼續發展下去。”

我花開後百花殺。

能用這麼霸道的名字命名，百花殺這種花自然有堪稱花王的資質。

馮家先人本是沒有名氣的花匠，機緣巧合之下，以無比複雜的方法雜交出了百花殺這種花。

百花殺的香味多變迷人，一莖生七花，每朵花的香味都不一樣，香味獨特聞之醉人。

馮家開始萃取百花殺的花液製成香膏，在當時，百花殺的香膏產量不多，直供宮裡。

後來又因為一位宮裡的寵妃鍾愛百花殺的香膏，這樣的傳聞傳到民間，百花殺的名聲大噪，馮家也因此成為了一代制香大家。

而近代，馮家也因為百花殺，成為國內唯一一個，亞洲三個之一被國際制香協會認證的制香家族。

可以說，百花殺為馮家帶來了名利無數。

馮家能有如今的地位，最大的功勞就因為百花殺。

但是，在三姐妹母親尚還在世的時候，她發現了馮家早已依賴百花殺，無心鑽研製香技術，族人日益懶惰。

沒有了百花殺的馮家，什麼也不是。

正是預見了馮家的未來，母親在世的時候與李舒提過想要銷燬百花殺的念頭。

不破不立。

為了馮家長遠的未來，百花殺必須銷燬！

李舒見馮雲露的神情還是懷疑，直接開啟包包，將那刻著白色小花的木盒拿了出來，遞給了馮雲露。

“你自己看吧，這就是母親留給我的一切。”

看見那個木盒邊角白色的小花，馮雲露急不可耐地開啟了盒子，李舒看在眼裡，只有失望。

木盒開啟，馮雲露翻遍了也找不到花種，裡面只有一個樣式普通的戒指，和一條鐫刻著白色小花的項鍊。

都是母親離世前最常戴的首飾，留給李舒也只是留作紀念。

“我也知道馮家現在的情況，如果我有種子的話，肯定義不容辭地將種子交給馮家，但是我沒有。”

李舒珍惜地收回了被馮雲露收在一旁的盒子，妥善地放在了一旁的包裡。

“難道馮家就這麼完了......”

馮雲露失望地倒在了卡座上，喃喃自語。

距離最後一批百花殺用完，已經過了十年。

這十年時間，馮家在調香界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最近，還傳出了要被國際調香協會取消家族資格的傳聞。

與當年母親的預測沒有出入，沒有了百花殺的馮家，確實什麼也不是！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亮了亮，“你當時懷著的女兒，現在是不是也應該跟清清一樣大了？她現在透過了幾級測試，資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