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圖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澀，說著：“不是……”

“既然在家都不是跟你爸這樣說話，怎麼到了我家，就這樣討好我爸？你是有毛病麼？別人的爸爸就是好，是麼？”白起當然不客氣。

何圖沒說話，表情也儘量在保持不變。

白叔叔卻生氣了，直接就把筷子摔了，衝著白起喊著：“那你平時也這麼跟我說話麼？有個人這樣跟我說話，怎麼了？”

白起真覺得爸爸是被這個何圖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有些不可理喻。

“爸，那不一樣。你小時候，也不是這樣跟我說話的。”

“那是因為人不一樣，所以你現在是在挑我的理麼？”

白起鬱悶了，雖然在外面非常暴躁，可是在白叔叔跟前，他沒有辦法直接爆炸。

他只能壓抑自己，說著：“沒有……”

可是他這個沒有，說的也是惡狠狠的，還看著何圖。

白叔叔一看就知道他不服氣，直接起身，就把白起拉走了。

“何圖，你先慢慢吃，我們馬上回來啊。”白叔叔還擔心何圖因為剛剛的事情，就直接不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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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白起拉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門，衝他說著：“你能不能長點心？沒事總戳人家幹什麼？”

“我怎麼戳他了？”

“他爸媽都死了，你總問人家在家裡是不是這樣跟爸媽說話，你不是戳人家是什麼？”白叔叔壓著嗓子，想喊又不能喊。

白起蒙了，死了？

怪不得之前在何圖家，自己提起來的時候，他好像挺難受的樣子。

就像是現在別人跟自己提起媽媽，他也是一個感覺。

不過，他這個年紀，他爸爸媽媽應該不大啊。

“我怎麼知道，他不是很年輕麼……”白起說著。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人家好心好意，讓我不要亂接電話，說那些冒充老師的人，要給我郵東西的，都是騙子，讓我一定不要亂花錢，還不能亂吃東西，我也是無意中問起來，他爸媽年齡多大了，他怎麼這麼懂事，他才告訴我，他爸媽出車禍去世了，然後他就不上大學了，一直在外面漂著，這孩子多可憐，你怎麼這麼心狠，什麼都說？”

白起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心狠，可是聽到何圖的遭遇，他也有些動搖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何圖還坐在那裡，沒有動筷子。

“怎麼不吃呢？”白叔叔裝作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何圖說著：“沒事，我自己吃沒有意思，等你們呢。”

他儘量保持笑容，雖然這個笑容背後，是苦澀。

至少人家還有爸爸，他卻什麼都沒有了。

白起也不會道歉，因為他覺得道歉是這個世上，最軟弱的一句話。

他坐在何圖對面，觀察著和何圖。

他看的出來，何圖的嘴角，其實隱藏著一些苦澀，他的笑容，並不是完全不介意剛剛的話，只是不想影響別人的情緒。

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他跟別的客服不太一樣，會把這些老人，當成自己家的老人去關心，然後用心去跟他們交流，而不是一味的讓他們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