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曜，你怎麼了？”龍曄罕見的皺著眉，往日裡總是陰冷的雙眸，此刻佈滿了憂光。

小小一個長相極為可愛的黑色蜥蜴，在軟榻上翻來覆去的，那小模樣看起來似是非常的難受。

穆然什麼也聽不進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炸了。

肚子裡有什麼東西翻來覆去的，鑽心的疼痛蔓延了全身，讓他極幾近想要直接躺屍就這樣死去。

龍曄有些無措的坐在軟榻上看不停扭動的穆然，心中萬分焦急，卻是什麼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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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無能為力的滋味。

“小曜，小曜……”龍曄輕聲喚著他為穆然取得名字，一句句低聲的呼喊，似是為了抓住穆然不讓他從身邊溜走。

透過穆然，龍曄似是看到了小時候的他。

小時候，他也是這麼小小的一點，在蛋殼裡長大。

他和一般的龍不一樣。

他生來就知道自己是什麼，整日悶在蛋殼當中，聽著外面的動靜。

很奇怪。

他對於自己親生父母說的話，心中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即便是知道他們是自己最親愛的人，也沒有絲毫的感覺。

他破殼出生後，看到的卻是父母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仍舊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好似一切都是陌生人。

他被父母塞進了金色的龍脈和龍丹，成為了假冒的帝君孩子。

對於這些安排，他像是機器人一樣接受了。

每日無聊的生活，虛假的父母，讓他心情異常的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漸漸的養成了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冰冷性子。

虛假父母突然的死亡，他也沒有想過反抗，想著，就這樣死去就行了，反正這麼無聊。

可是，就是這麼巧合，他被丟到了魔界。

因為他本身就是魔龍的緣故，魔氣很順暢的在他身體裡運轉，他沒能死成，還活的越來越好。

實力自動的加強。

這些，卻只是加強了他想要死的慾望。

被金浦帝故意為難也好，魔界眾生靈苦不堪言也好，對他來說這些都是淡漠的。

他對於這個世界充滿了恨意，想要將這個世界摧毀了。

並不是因為金浦帝將魔界變成那樣，而是因為……恨這個世界為什麼沒有能夠引起他感情波動的東西。

一切的一切都是無聊的。

他做什麼事情，都是被迫被頂上去的，根本不是他自願的。

他想死，更想帶著世界死。

這麼無聊的世界，留著幹什麼？

但……無意的巧合，與他蛋殼極為相似的黑蛋，讓他生出了動容。

蛋殼裡出現了一個和他很像的生物。

所以，他給他取名小曜。

看著那雙眼睛，他突然覺得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也沒有他想的那麼無聊。

透過神識，看到了黑色小東西的長相，讓他自靈魂深處發出了共鳴。

好似他等這麼長的時間，就是為了等到這個人。

龍曄雙手緩緩的握起，眼中猩紅一閃而逝。

隱隱赤紅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穆然的小身軀。

小曜，若是你有了什麼事，那我就毀了這個世界就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