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璟忱尬笑兩聲,他表示自己也很無辜啊!他一向跟喬家大院不親,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得了,照片發給我,我下去會會你大侄子。這次可不免費,診金我給你記賬!”
許英博一臉我要敲竹槓的表情,喬璟忱只能無奈地笑笑。
樓下,孫美琴,喬睿軒,喬鈺婷母子幾人正大眼瞪小眼。
看到雙手插著口袋,一臉痞子樣的許英博,慢慢走下樓來,喬睿軒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他的手腕,到現在還是疼痛不已。
他不知道許英博是怎麼捏的,明明看著他好像沒怎麼使勁,手腕的紅也已經消退了,可這手卻還是疼得厲害,好像斷了一樣。
喬鈺婷率先起身迎向了許英博,她微紅著臉跟許英博道謝。
“許醫生,剛剛謝謝你替我解圍。”
許英博將喬鈺婷眼裡的愛心泡泡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頭微微沉了沉。
他們之間的誤會,貌似有點深啊!
許英博沉思了片刻,決定把話說清楚,免得這個喬鈺婷越陷越深。
原本這丫頭對他的感情,就是被他一句話誤導引起的,許英博終歸覺得是他的責任。
“不用謝,我出手不是為了你,我只是看不慣男人打女人,尤其看不慣打妹妹的哥哥。”
“大侄女兒,我家裡有個妹妹,我自小習慣了把妹妹捧在手心裡。任何一個對妹妹下手的男人,我都會出手教訓,這是一種本能。你是阿忱的侄女兒,我也拿你當侄女兒一樣的,你跟我不用太客氣,以後你喊我許叔叔就行,我跟你小叔,情同兄弟,你這聲叔叔,我還是受得起的。”
不同於之前對喬鈺婷的冷言冷語和疾言厲色,許英博這次態度溫和,語氣平靜,卻驀然讓喬鈺婷心頭一痛。
拿她當侄女兒……讓她喊叔叔……所以,她這是被徹底拒絕了……
淚花再一次湧上眼底,喬鈺婷忍不住想哭。
許英博順手扯了一張紙巾給喬鈺婷,故意曲解她的眼淚。
“大侄女兒,剛剛的事,你也不必太委屈。我答應你小叔要教教你哥做人的道理,以後有我在,他肯定不會再對你出手了。”
許英博說著朝喬睿軒招手。
“大侄子,你過來……”
喬睿軒身子一震,一身汗都出來了,他膽怯地躲在孫美琴身後,不敢動。
許英博仔細觀察著喬睿軒的反應,這其實就是一個性格軟弱的無公害男孩,他的顯性人格反射,跟他極端的畫畫風格太不搭調了。
那幅被分解的畫,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你還想繼續畫畫的話,最好乖乖聽話過來。”
病人的抗拒,不利於治病,許英博放柔了聲調。
提到畫畫,喬睿軒眼裡閃過掙扎,雖然畏懼許英博,他還是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挪步上前,靠近了許英博。
待他走近,許英博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惹得喬睿軒一陣尖叫。
“別喊了,你手腕脫臼了,我給你接回去,有點疼,忍一忍。”
拿喬睿軒當病人看,換上醫生身份的許英博,頓時褪去了身上所有的戾氣,也多了幾分耐心和柔和。
喬睿軒對許英博前後判若兩人的變化,有些不能適應,在他怔忡之間,許英博已經利落地將他脫臼的手腕按了回去,溫聲道。
“輕輕轉動一下,看還疼不疼。”
喬睿軒怔怔地動了動手腕,搖了搖頭。
“聽說你的畫室裡,有很多畫,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許英博不著痕跡地開始對喬睿軒的診療。
“你……喜歡畫?”
喬睿軒有些遲疑。他很少讓人進他的畫室,除了關係特別的親近的人……
“對啊,我這雙手,除了能拿手術刀,還能拿畫筆。你小叔清楚我,他背上的紋身,就是我刻的。”
許英博大剌剌地將隨後下樓的喬璟忱叫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襯衣。
“來,阿忱,給他們秀一下我的作品。”
喬璟忱伸手護住自己的衣領,一臉黑線。
“英博,別鬧!”
“差點忘了,你嫂子和大侄女兒還在這兒。走走走,咱們去畫室看。”
許英博不由分說地拉起喬璟忱和喬睿軒就往附樓走去,完全不給喬睿軒拒絕的機會。
喬睿軒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跟上了許英博的步伐。
他……需要一個知己……迫切需要一個懂他畫的知己……
喬睿軒的畫室,在花房旁邊一棟臨湖的獨立小樓,環境優美,地方寬敞,光線充足。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排排架子上,整齊碼放著各式各樣的畫架,畫筆和顏料,品類之繁多,款式之齊全,讓人有種走進畫具商店的錯覺。
“嘖……真下本。”
許英博嗤了一聲,將這屋子裡的東西賣賣,也能湊出小兩百萬了。
仰頭望去,二至四樓,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畫和雕塑,宛若一個小型美術館,陳列的畫作裡,不乏一些名人作品,也有一些喬睿軒從小到大的畫作。
從素描到油畫,從稚嫩到成熟,從含蓄到奔放,從誇張到內斂,從寫實派到印象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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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幅畫作,真實對映了喬睿軒從小到大的性格變化。
許英博一邊瀏覽,一邊和喬睿軒交談,偶爾對一些有意思的畫作進行評頭論足。
“你看你這幅畫,美則美矣,卻少了些靈魂,一看就是美術作業,刻板無趣。倒不如這一幅……”
許英博從一幅精緻優美,層次分明的風景畫面前掠過,拿起角落裡一幅不起眼的簡筆速畫。
畫的是一個女孩蹲在地上,低頭喂貓的場景。
女孩一身長裙,長髮遮面,並未展露她的正臉,她面前那只貓卻是抬著溼漉漉的眼睛,揚著腦袋看著女孩。
喬睿軒顯然很擅長畫眼睛,即便是一隻貓咪的眼睛,都被他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十分傳神,能讓人一眼看出貓咪對眼前女孩的信賴。
“這才是有靈魂的畫,瞧這貓的眼睛,會說話似的,你很會畫眼睛。”
許英博讚歎一聲,自然問到,“這只小貓是這姑娘養的嗎?”
“不是,是只流浪貓。只是她經常去喂……”
喬睿軒脫口回答,隨後又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收住話題,神色難看地閉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