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慕家家大業大，你嫁過去不僅能幸福，還能幫襯一下林家。”

葉蕪卿渾渾噩噩，嘴裡說的話也開始含糊不清：“萱兒……”

“一個男人不愛你，一輩子也不會愛你的。”

林萱臉皮動了動，眼角瞪的生疼，葉蕪卿低聲說：“阿瑜倒是個好孩子，可惜你們之間沒有什麼緣分。”

“我們兩個人命不好，我碰見了林正河，你碰見了慕景深。萱兒，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聽到你爸爸喊那個賤人的名字了……”

那可真巧。

林萱本來想打趣一句，可是喉嚨裡又幹又澀，張了張嘴，也沒有發出來半點聲音。

葉蕪卿眼底裡一點光都沒有，她明明才四十多歲，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瞬間宛如老嫗。

“要是我和林正河都死了，這些債務無論如何都壓不到你身上。”

林萱胸腔裡的氧氣，被葉蕪卿這句話給抽乾，她舔了一下乾澀的唇瓣，低聲說：“媽，你和他要是都死了，我就是孤兒了。”

葉蕪卿側著頭，看向林萱。

她沒笑沒哭，可是葉蕪卿莫名心疼這個女兒，以前因為林正河，她一葉障目，看不見林萱半點好，覺得小時候林萱不是跟著爺爺奶奶，就是跟著外公外婆，她和林正河沒怎麼經手，女兒肯定不會親。

加上林正河天天唸叨老了沒人養老，她就想管著林萱，覺得林正河說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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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真的好久沒好好看過她的女兒，似乎一瞬間她就長大了，但是記憶裡，林萱似乎也沒有這麼瘦的？

葉蕪卿不確定的看著她。

林萱並未發覺，她像是自言自語，唇瓣張張合合，“外公外婆和奶奶都已經離開我了，爺爺身體不好，在西山養老，輕易不會出來。媽我只有你和爸爸了，雖然現在我根本就確定爸爸愛不愛我。”

“但是……”林萱憋眼淚憋的腦門生疼，她壓著一口長氣，往肚子裡墜，“如果你們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人愛我了。”

“我才二十四歲，我不想沒人愛我，我害怕……我害怕人間的浮華和醜惡，要一個人去面對。”

慕景深匆匆趕到醫院，就只聽到了林萱這一句話，她側著頭，根本就沒看葉蕪卿，眼底裡染著淚光，隨時可以掉落下去，她這句話很輕，輕的如同一張薄紗，輕而易舉覆蓋住了他整顆心臟。

胸腔裡的跳動的心，不可自抑的滯悶了起來。

葉蕪卿和林萱都沒有發現他，前者伸手抱住她，眼淚掉了下來，砸在了林萱的衣領裡。

“萱兒，可是你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母愛啊，我現在才開始學著愛你，會不會太晚了？”

林萱鼻尖眼眶一片緋紅，她摟著葉蕪卿的腰肢，深吸一口氣，腦袋蹭了蹭她，全是眷戀。

“媽，人活著太累了，但是只要還一個人肯愛我，我就願意活下去。”

“只要你肯愛我，永遠都不會晚的。”

人的生命裡，可能有些東西會遲到，但是永遠都不會缺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