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之上，八人列陣，用玄鐵倒鉤困住離墨。

“安王殿下！”楚澤緊張開口，鳳卿一個人在下面，撐不了多久。

“該死！”離墨冷眸看著身邊的人，這些人太難纏。

地下城的人內息詭異，根本無法預判對方的實力。

“安王！”

楚澤本想躍下城牆去幫鳳卿，可離墨卻旋身強行破陣。

身體僵硬在原地，楚澤驚恐的看著地上的血跡，還有那些被硬生生脫離的倒鉤。

離墨的左臂，應該是被生生撕裂了……

“專心些！”慕容涉旋身替楚澤襠下一劍，同樣深意的看著躍下城牆的離墨。“他方才……是瘋了嗎？”

地下城的人也驚愕的看著離墨，似乎沒想到，離墨為了去護鳳卿，居然生生自斷左臂。

地下城的玄鐵倒鉤能生生刺破內息層，離墨的內息就算是再強也能短時間內困住他。

可離墨……

“可能是……瘋了。”慕容瑟瑟也震驚的站在城牆邊，聲音有些發抖。

城牆下，離墨伸手捂著左側肩膀，肩袖已經撕裂，血液順著指尖流淌。

“嘭！”一聲悶響，離墨的劍生生被地下城族長的內息折斷。

放眼整個天下，離墨的內息已經是強者中的強者，可和地下城的族長比，暫時還差了些。

“離墨！”鳳卿聲音有些發抖，想衝上去幫離墨，可卻被族長的內息生生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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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息之下，皆為螻蟻。

那是第一次，鳳卿如此強烈的……渴望強大的力量。

山外有山，當你遇上比自己更強的人，根本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

“別怕……”離墨聲音沙啞，小聲安撫了一句。

鳳卿無力的摔在地上，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果然，這就是為什麼所有人都想成為強者的原因。

因為，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安王殿下，天意要除掉您，您必須死。”族長旋身衝離墨出手，被離墨躲開，再次發動攻勢。

離墨的左肩已經廢了，右臂持劍的手也早已經顫抖的厲害。

血腥氣在空氣中瀰漫，鳳卿拼了命的想要突破族長的內息屏障，可卻始終無法近身。

“離墨！”

城門被裡面的地下城之人開啟，鳳卿掙扎的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要死，她也要和離墨死在一起。

“鳳卿！”

慕容涉驚呼了一聲，和楚澤旋身從城牆之上跳了下去。

瘋了，一個兩個都瘋了。

離墨瘋了，鳳卿也瘋了。

“你瘋了，強行突破內息，你會死的！”慕容涉胸口猛地劇痛，感受到鳳卿在強行凝聚內息。

“那就一起死！”鳳卿眼眸凝滯，強行用全部內息凝聚戰鐲突破族長外圍。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鳳卿全身筋絡被自己的內息震斷，摔在了地上。

“鳳卿！”離墨旋身護住鳳卿，生生接住了族長刺來的長劍。

“離墨！”

那一劍，刺穿離墨的心臟。

也扎進了鳳卿的心口。

那一瞬間，鳳卿感覺空氣凝滯了，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見。

前世，離墨護她而死的場景再次重疊，一遍遍，刺激著她的神經。

“鳳卿……城門開了，季辰舟的人會破城……他們的目標是我，只有我死了……才會放過你，撤吧……”離墨聲音有些沙啞，地下城的人深不可測，他目前為止，不是對手。

每次重生，他的力量都會被限制重新來過，他已經利用寒毒多次提升內息，可還是太差了，和前世鼎盛時期，還是差了太多。

“不！”鳳卿伸手抱緊離墨，聲音顫抖中透著倔強。“我不會撤，不會走，不會逃，不會不要你……”

地下城族長深意的看著離墨和鳳卿，用力將劍撤回手中。

“無論你們遵循的天意是誰的命令，我鳳卿……都與你們，鬥到底！”鳳卿眼眸深沉的看著地下城族長，抱著離墨的手用力收緊。

“鳳姑娘，你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地下城長老深意說完，城外大量西域敵軍開始入侵。

“誓死守衛嘉隆關！”楚澤帶領眾將士出城迎戰，所有人都抱著必死的心。

“華璽！救他……”鳳卿聲音有些發顫，將離墨交給華璽。

“是！”華璽驚慌接住離墨的身體，心口一涼。

心脈全斷了……

“將軍，我們的人馬不夠，撐不住了……”

“將軍，如何應對！”

鳳卿身形不穩的站在城門口，撐著胸口的傷眼眸堅定。“誓死，守護……”

“鳳卿小姐，請你帶人趁現在離開。”錦風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下馬丹溪跪地。“王爺早就預料到地下城族長會插手，上次交戰……王爺便知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已經為小姐您想好了退路，如果您不走，那王爺的犧牲邊不值得！”

鳳卿視線越發冷凝，離墨……到底什麼時候就想好了。“什麼意思……”

“王爺，在撤出花城所有兵力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些人全部都是衝著他來的，如若他護不了您，那便犧牲他自己……”錦風的聲音哽咽，雙手發顫。“退路已經安排妥當，小姐……撤吧。”

鳳卿的視線有些顫抖，雙手握緊的越發厲害。

離墨，還真是什麼都提前想好了。

“不！”

她不會撤。

“離墨不會死。”

“小姐！”錦風驚慌開口，可鳳卿已經上馬進入戰區殺敵。

她，從沒有要丟下離墨的意思。

不管他是魔星災星還是什麼掃把星，她只要離墨。

“你還真是……不讓人放心。”

身形虛弱的厲害，鳳卿從馬上摔下。

軒轅夜旋身落在鳳卿身前，還好……他趕過來了。

站在鳳卿身邊，軒轅夜衝鳳卿伸手。“天不佑離墨，我的兵馬被泥石流阻攔，只有我一個人來了。”

鳳卿伸手拉住軒轅夜的手，忍著重傷站直了身子。“天奈我何……”

軒轅夜深意的看著鳳卿，這一戰實力懸殊太大，鳳卿……到底要撐到什麼時候。

地下城的人已經佔領內城，分明……不需要繼續打了。

“可有其他援軍？”軒轅夜緊張問了一句。

鳳卿沒有說話。

沒有援軍……

謝么兒駐守謝家堡，絕對不可能來支援……

“軒轅夜，你不該來。”既然天意如此，他的兵馬來不了，不什麼還要來趟這趟渾水。

“天奈我何！”軒轅夜揚了揚嘴角，重複了鳳卿的話。

西域軍營。

“族長大人，你似乎答應過我，離墨會交給我來處置！”季辰舟的怒意異常濃郁，聲音有些發顫。

“是他自己尋死，關鍵時刻，怎可顧慮太多。”族長冷凝開口，抬頭看了眼天色。“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