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這話可不敢這麼說，我們家可沒敢踩誰。再說了，從我家開始做生意，全指著這些鄰居幫襯呢，我心裡都有數，感恩還來不及，哪能踩呀？”孟巧蓮一個勁的擺手。

“剛我家女兒去相親了，被你家孩子給攪了，孩子不懂事，我只找你問話。”馮老太太還真是為了馮老師的事來的。

“攪了？”孟巧蓮眼睛長了，這事她不知情，看了玉嬰一眼，臉上沒事兒人一樣，嘻嘻笑著，就知道女兒沒吃虧，這就不怕了。

“我女兒在北極冷飲廳相親，你家女兒去了，當著相親那人的面，說了我女兒的外號，那人不幹了。”馮老太太說得痛心疾首。

“你說你們幹的好事，我小姑子一向挑剔，不然也不能等到現在。可是有個人能看上眼了，還讓你們給攪了，這叫什麼事！”馮小彬的媽開始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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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麼攪的呢？”孟巧蓮乾著急，這些人不往正題上講。

“小孩子說話能有什麼好聽的，還讓我學一遍嗎？”馮老太太怒了，把柺杖一頓。

“馮大娘，我就奇怪了，這事我也有份兒，你怎麼不找我呀？”林珊珊過去引戰火。

“呵，跟你們講不通，本來也不是明事理的人。我就是看他宋嫂素日裡辦事還像樣，才來的，真讓人失望！”馮老太太又是一頓懟，孟巧蓮不由得滿面羞愧。

馮老太太的目地達到了，她就是來羞辱孟巧蓮的，至於其它的事，也就無所謂了。

人都跑了，還能追回來？

可孟巧蓮豈是由著她羞辱的，就是玉嬰不開口，林珊珊也不能讓。

林珊珊冷笑一聲向前一步，“我叫您一聲馮大娘，還敬重您是長輩，您說您這年紀也不小了，一天蹲在院子裡，除了頤養天年，是不是也要聽一下窗外事呀？”

“你什麼意思？”馮老太太被她說得一愣。

“窗外事？我媽是有文化的人，不能跟那家庭婦女一般見識，張家長李家短，誰家未婚先孕，誰家不能生孩子，傳來傳去的，那不是我媽的作派。”小彬媽這嘴裡可沒留德，一下子把宋家和林珊珊都給暗諷了。

玉嬰聽罷，不由得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情商是好東西，希望大家有啊。

小彬媽只顧著痛快嘴了，不想著自己也有把柄在人家手裡呢。她千不該萬不該揭林珊珊的短。

“呵，也是，馮大娘就是聽得太少了，所以把自己家最重要的事給忽略了。”林珊珊這一句，小彬媽一下就聽懂了，當時就嚇得臉變了色。

“那個什麼，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媽咱回吧，我得做飯了。”小彬媽急著攆馮老太太走。

這馮老太太那是什麼人？年輕時也是不饒人的，聽話聽音，怎麼覺得自己家的事，有什麼把她給瞞了？

“急什麼，不是你說的，來給小姑子討公道，現在話沒說明白，怎麼能走！”馮老太太說得義正言辭。

小彬媽冷汗直流，眼珠亂轉，像受了驚的老鼠。

“馮大娘，您是明白人，有些事呢，也別太相信你身邊的人了。”林珊珊到底還是有涵養，瞧著馮老太太滿頭白發，又不忍打擊她了。

“呵呵，怎麼到成了你提點我了？有屁就放，這是拿著我老人家開涮呢？”馮老太太越聽越不是味，這是用了激將法。

“要是這麼說，那我也不客氣了，您只管回家去問問，你那大孫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就行了！”林珊珊想不到她嘴還硬，直接懟了回去。

“啥病？啥病都治好了，走吧媽！”小彬媽說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把馮老太太撮起來就往外走。

馮老太太年紀大了，瘦得乾巴一條，也沒多重，想掙扎也不能。

孟巧蓮這才鬆口氣，忙問玉嬰出什麼事了。

玉嬰把相親的經過一講，院子裡的人都樂得前仰後合的。

這時突然衚衕裡面一聲驚叫，接著就是哭嚎聲，聲音又蒼涼又嘶啞，是馮老太太。

看來她問出馮小彬是什麼病了。自家孫子成了太監，絕後了，她還有臉出去鬧，丟死人了！馮老太太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丟過這人呢。

孟巧蓮心軟，聽不得，轉身進屋去了。

玉嬰和小燕子好信兒，跑到門外聽了一回。

鄰居都跑出來看熱鬧，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竊竊私語。

正鬧著，馮校長騎著腳踏車跑回來。應該是接到家裡的電話了。他跑了滿頭大汗，頭頂的一片都失守了，頭髮耷拉到兩邊，露出光禿禿的一片腦殼，形象全無。

他扔下腳踏車就往院子裡走，正好裡面傳來一聲驚呼，“媽！媽你怎麼了？”

隨即馮校長又快速返身出來，門也大開著。馮老太太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朱主任原來也在外面看熱鬧，現在不能不管了，跑進去幫著按人中。馮校長跑到路口叫了一輛計程車，把人送去醫院，這才算消停了。

“這是咋的了？好好的。”朱主任瞧這事奇怪，過去問玉嬰。

“還不是老太太跑我們家鬧事引起來的，惡人有惡報！”小燕子嘴快，搶先說到。

“她好好的跑你家鬧什麼事？”朱主任更好奇了。

這馮老太太為人還算可以，不至於主動找茬。

“馮老師相親，被我們撞見了，我就說了一下她的外號，她就急了。”小燕子咯咯笑著說。

“相親？快說說，怎麼相的？”這鄰居都是八卦重的人，圍過來讓小燕子講。

玉嬰煩這事兒，扔下她們回院子裡了。

“這馮老太太人也算可以，怎麼孩子不省心？”孟巧蓮嘆口氣說。

“孩子是她自己生養的，有問題，也是她的問題。”玉嬰篤定的說。

“玉嬰聰明，還真說對了，孩子成不成材，那不都是家長的事嗎。”林珊珊笑道。

“也未必，你看我和你宋哥，都是蔫巴沒主意的人，瞧這幾個孩子，哪個隨了我們？”

“你們那是祖上積德。”張嬸子聽這話接過去。

馮老太太本來身體弱，這次受的刺激太大，直接就住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