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懶懶的身上沒勁，裹了裹身上的大氅，靠在火爐邊，“你來幹什麼。”

“來看你。”藥玉澤已經走到他身邊，抬手覆在蕭沅額上，被蕭沅一巴掌拍開，“我又不是頭疼發熱，摸什麼。”

藥玉澤順勢握住了蕭沅的手，眉頭緊蹙，“手怎麼這麼涼。”

“體虛。”蕭沅吐出兩個字，另一只手靠近了火爐，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泛出晶瑩淚光。

少年，不，已經是青年的蕭沅，微微眯起的眸子水波瀲灩，看得藥玉澤呼吸一窒，在他身邊坐下。

“蕭然正在戒掉五石散的事你知道嗎。”

藥玉澤問道。

問完又覺得這個問題蠢。

身為華夏閣的閣主，他什麼都知道。

蕭沅笑起來，“這個蠢貨，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他自己手裡。”

“我知道那群公子哥，先是找到我，可惜，我這個人不愛交朋友，所以拒絕了。”

蕭沅端起一邊的茶盞來輕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水為蕭沅的紅唇渡上一層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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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藥玉澤心裡癢癢，忍不住想去擦一擦。

藥玉澤松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松這口氣是因為確定了不是蕭沅做的，還是因為聽到蕭沅沒有染上五石散。

蕭沅放下茶盞好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盯著我嗎，這會兒巴巴地來問。”

“是你手下沒把訊息給你嗎。”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外甥怎麼樣的。”

藥玉澤心中微跳，面上不動聲色，“我怎麼會盯著你，我是來照顧你們二位少爺的。”

他現在還是用著藥家公子的身份，王府那邊的訊息都瞞得很緊。

但...藥玉澤眼神幽深一瞬。

但眼前這人是華夏閣的閣主，和江湖內外朝堂上下都做買賣的人。

他知道，或許，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蕭沅哼笑一聲，“怎麼，現在還要跟我裝？”

“你這承親王府的世子，倒是當得逍遙。”

“世子大人出來這麼久了，王爺和夫人就不擔心？”

藥玉澤無奈地笑起來，抬手轉著自己拇指上的一個玉扳指，神情隨之一變。

褪去了一貫在蕭沅面前的溫和，眉眼間不經意洩出幾分上位者的凌厲和鋒芒來。

“不愧是你，沒錯，我就是廖玉澤。”

“你是什麼時候查出我的？”廖玉澤問道。

他一點沒有生氣或者怎麼樣。

相反他覺得愉悅和輕鬆。

甚至有這麼一點驕傲。

蕭沅能查出他的身份，說明他的實力早就超過了蕭家。

這是他所喜歡的，看上的人。

“在蕭家的時候就懷疑過，到虞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扒你的老底。”蕭沅輕笑道。

快點把手給我撒開。

行吧不撒也行，你握著吧。

廖玉澤摩挲著蕭沅冰涼的手，把它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焐熱，“我是承親伯府的世子，但我沒有監視你。”

“我是在保護你。”

“你知道最近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嗎。”

“你不喜身邊有人跟著，華夏閣的殺手暗衛不成氣候，保護不了你。”

“都是我在替你當著。”

蕭沅聞言笑了一聲，“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