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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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又因何不願見貧僧?”

秦翹覺得智通大師此言說得好沒有道理,不想見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再正常不過。倒是智通大師,設局見她這一面,顯得太過怪異。

所以她看著智通大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一讓,請了智通大師入座。左右不想見也見到了,那便一切順其自然。

“你們退下吧!”秦翹對華菱和華芝吩咐道。

兩個人看智通大師一眼,這位智通大師可不是簡單人,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在南燕百姓心目中十分有地位,華菱和華芝雖敬重這位高僧,卻沒有離開太遠。

智通大師親自給秦翹倒了茶,上好的龍井茶,香氣鮮亮高爽,茶湯清碧,十分悅目。秦翹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齒頰留香,沁人肺腑。

“秦姑娘,你覺得這桃花林如何?”智通大師忽然問道。

他轉動著手中的菩提子,問得高深莫測。

秦翹看他一眼,側目去看亭子外面的粉色天地,“甚好。”

他緊接著問,“南燕呢?”

秦翹不明所以的看他一眼,聽不懂他話中意思。所以,她照舊回答了‘甚好’二字。但她心底卻想,南燕好與不好,與她何干?

智通大師似看清了她的心思,凝目看她一瞬,“姑娘乃異世之魂轉投而來,命運的齒輪早已開啟,好與不好,都與姑娘有著極大的關係。”

“姑娘竟在棋局中,又如何能跳出棋局,成為局外人呢?”

聽他說起自己是異世之魂轉投而來,秦翹心底很吃驚,這智通大師真的瞧出了她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瞧他的樣子,並沒有將她當做妖邪一類,反而對她寄予厚望,想要她做大事?

“大師口中所說的棋局是什麼局?”她面上鎮靜,捧著茶杯的手卻微微有些顫抖。

她隱藏在心尖十幾年的秘密,被這神棍一語道破,她心底怎能不慌?

“天下為局。”智通大師吐出四個字,看向秦翹的目光彷彿漆黑的夜一般,高深莫測。

秦翹心頭一震,看著智通大師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她一介弱女子,心中最深的執念,便是為母親正名,讓當年害死她的人,不得好下場。

“大師說笑了。”秦翹放下茶杯,手心裡已起了一層細汗,她微微握拳,將手藏在袖子裡,“且不說大師前面所言秦翹聽不懂,後面這些話,秦翹是從未想過。”

“況天下局勢穩定,正要有什麼,也是帝王家的事,與我何幹?”秦翹起身,與智通大師告辭,“我不過是會些醫術而已,擔不起大師剛才所言。”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也沒有心思賞亭外開得正豔的桃花了,她心裡亂糟糟的,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呆。

卻不知,她離開後,智通大師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兒,看著亭外的桃花,微微眯眼笑道,“世事難料,小丫頭還不知道呢!”

秦翹走出不遠,遇到了蕭鈺,他看見迎面而來的秦翹,面露詫異之色,那座涼亭破高,站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瞧見涼亭中坐著的智通大師。

明明智通大師讓他去禪室相見,卻撇下他,來見了秦翹。

“智通大師與你說了什麼?”他有些著急的問。

秦翹心思已亂,根本沒有注意到蕭鈺語氣中的著急,只搖頭道,“不曾。”

說完,她又問,“攝政王,這桃花民女已經賞過了,確實不錯。攝政王留下慢慢欣賞吧!民女先行告辭。”

她這樣說話,其實是有些魯莽的。但她此時心思已亂,一心想要下山,不等蕭鈺開口說話,她就已經急匆匆的走了。

她實在不喜寒山寺這個地方,總覺得這個地方,詭異得很。

蕭鈺見狀,微微蹙眉,本來是要上去問智通大師都同秦翹說了些什麼的。但想到秦翹的臉色不好,剛剛喚他‘攝政王’之時,語氣中似帶著幾分壓抑的火氣,頓時撤回了向前的步伐,跟在了秦翹身後。

智通大師竟有意避開他與秦翹說話,他此時過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倒不如陪著秦翹一同下山。剛剛瞧她的臉色,似乎不好,不知智通大師同她說了什麼。

“本王同你一起下山。”

秦翹卻沒有理會他,彷彿身後有鬼在追一般,腳步又快又急。等他們一行人到了山下,這才發現一番折騰,他們竟是連午飯都不曾用過,天色卻漸漸暗下來。

按著眼下這個時辰回京,只怕到了城門口,城門已經關了。

秦翹此時是又餓,又氣,又急。

她被蕭鈺從賀蘭家的宴會上帶走,眾目睽睽之下,她又入夜了才被送回,名聲早就沒了。想到蕭北七和蕭鈺或許十分有交情,這才將自己託付給蕭鈺,不曾想蕭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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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時,她心裡都不太清楚,蕭鈺今日這番動作,到底是真的在幫蕭北七,還是在奪人妻?

不是她太過自戀,而是蕭鈺的種種行為,實在令人不安。特別上智通大師的那番話,她心中更加不安了。

她此時心中,倒是很想同蕭北七見上一面。見面後要說什麼暫且不聽,但心中一想到要是能見他一面,就莫名覺得心安。

“來人,打些野味回來充飢。”蕭鈺向他的親衛吩咐道。

秦翹肚子裡空空無物,再坐兩個時辰的馬車回京,她肯定會嘔。反正被攝政王脅迫出京的事已經發生了,她的名聲再怎麼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她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想著,心裡一會兒想到蕭北七帶兵去了南邊,一會兒又是智通大師的那番話,一會兒又是母親雪夜產子的種種……

“累了?”見她伸手揉自己的太陽穴,蕭鈺的語氣不自主的柔和了幾分。

因他戴著面具,傍晚的光線並不足,秦翹看不清他眼神中的神色,卻越發捉摸不透他此時的心思。

“攝政王可知,朋友妻不可欺?”一句話提到了嗓子眼,她壓了幾次,終歸沒有壓下去,就這樣問出了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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