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想起自己玩老虎機的時候被突然按頭的那一幕,還有海星星像是受到威脅突然跳下的動作,他一下子明白過來那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海星星也一起被傳送過來了吧。
他摸摸自己的腰間,直到摸到了那唯一的小圓球,他才放下心來。
“阿爾卡林先生,非常感謝你救了我。”不管這位先生是誰,也不管他的地位是多麼的高,救下他是多麼的順手,人都是要懷著感恩之心的,這也是我們從小就被告知的。
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懷疑他這話中包含的真誠,陳權原以為,他得到的回答會是“沒關係”或者“舉手之勞”之類的安慰,卻沒想到,這位舉止中總是讓陳權覺得有種詩情畫意的憂鬱的阿爾卡林先生此刻卻尷尬地說,“其實……”
接下來,陳權便被告知了他是如何被警方選中的,以及這位阿爾卡林先生是如何讓他中大獎之後,成功被俘之時,又安全逃脫的一系列過程。
聽完之後,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好想罵人怎麼辦?
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是因為足夠幸運才中了大獎,然後也是因為中了這個大獎,他花光了專屬於自己的幸運瓶裡的幸運,所以他才成了月影隊的人質。
就在他認為自己要命喪黃泉的時候,他又被人成功救出來,直到這聽起來還不錯,起碼一切都是有驚無險。
然而,正當他開口去感謝面前這位救他出來的異國先生時,命運又給他開了個玩笑,他被告知自己之所以會中獎,不是因為什麼幸運,只是因為這些人想讓他成為人質,好讓裡面的人沒有機會去傷害更多的人。
這是讓他感覺自己很偉大沒錯啦,而且還會有種莫名拯救了好多人的感覺,可是他就是很生氣。
被迫當了工具人的他當然有資格生氣。莫名其妙地就被放入那樣的危險境地,更是差一點就死在瑪狃拉爪下了,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此刻也不會心平氣和吧。
請原諒他要這樣去揣度別人。
生氣就是要讓別人看出來,作為本次事件的半個中心人物,這樣有助於他獲得屬於他的補償。
嘿嘿。
所以接下來那些人給他做筆錄的時候,他就時不時地不配合一下,好讓那些警察知道他是有脾氣的。
“好吧好吧,我們會給你補償的。”
警官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叫了正在商討進一步行動的杜月升和阿爾卡林過來,而這話是阿爾卡林經過思考之後說出的。
他取過自己的背囊,裡頭都是他私人的東西,剛才阿爾卡林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那個東西給面前的這位,脾氣還不小的小朋友。
一個透明的孵化裝置出現在他手上,那是用來固定寶可夢蛋的。
現在,那層透明玻璃罩裡的空間,正充斥著水藍色的粘液和不少晶體狀的藍色物體,一顆藍色水紋的寶可夢蛋正在裡面上下浮動。
“這是?”陳權的手有點顫抖,這是要送他一顆寶可夢蛋嗎?一顆由高盧聯盟高階搜查官送的蛋,可以想象這顆寶可夢蛋的優質了。
此前他一直沒想好,準確地說是還沒想過下他的一隻寶可夢要選擇哪一個,現在,一個絕好的選擇放在他面前,他當然要無比珍惜了。
“這本來是我準備送給家裡晚輩的寶可夢蛋,大約還得再過十個月的時間才會孵化。現在想想還是轉贈給你好了,雖然不知道你能否成為一個優秀的訓練家,但是我希望,你能成為。”懷著某種對後輩訓練家的期待,阿爾卡林說出了這番話。
杜月升看著面前這位向來不羈的高盧搜查官,竟然對華夏的一位初出茅廬的學生訓練家能寄予這樣的厚望,真是不可思議。
陳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您放心吧,阿爾卡林先生,我不能保證我會成為一名偉大的訓練家,但是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訓練家的。”
多了陳權的配合,筆錄很快就結束,經此一遭,陳權不僅獲得了一顆優質的寶可夢蛋,還收穫了一個由警局頒發的優秀市民證,雖然不知道這個證有什麼用,但是多個稱號總是沒有壞處的。
對了,還有那個貝殼之鈴,他也得找個機會給海星星戴上。
陳權從筆錄室裡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陳媽媽哭著衝過來把他抱住。
“兒子,你真是擔心死我了。”
陳爸爸和章魚都在旁邊站著,臉上滿是擔心的表情。
陳權滿臉歉意,“對不起,老媽,讓你擔心了,還有老爸和章魚,不過我也算是劫後餘生不是,”陳媽媽把兒子鬆開,陳權走到章魚身邊,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肩,高興地說道,“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是?我可是天選之子不是?”
“你就臭屁吧,不知道我和叔叔阿姨有多擔心你。”
“還不是跟你學的。”
生活最終都是會重歸平靜的,只是陳權還會時常夢到在皮神天堂時候的場景,夢見那只爪子果決地揮下,鮮血噴發,然後他就身首異處了。
不過他天生就是樂觀的人,這事總算還是沒太影響到他的生活。
另外的就是,他還會時常想起阿爾卡林這位搜查官,想到那天晚上他回到家後,腦海裡突然蹦出來的那句話。
“陳,忘了告訴你,這顆寶可夢蛋是屬於鴨寶寶的,它的父母都是非常強大的首席天鵝,所以對你將來的訓練家之路一定是很有幫助的,請你務必珍惜它。”
鴨寶寶嗎?還真是期待呢。
7月15日,晴,距離期末考試已經過去6天了。
陳權一大早就起來,穿上他的白襯衣和藍色長褲,仔細地刷牙與洗臉,整理了自己偏短的頭髮,然後在樓下章魚的不斷催促下,終於揹著背囊出門了。
兩人到雲城車站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七點五十七分了。
而探險社的一行人正在遠處等著他們。
陳權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章魚說,“我們不會是最後的吧,好尷尬呀。”
“還不是因為你磨磨蹭蹭的。”
“第一次出…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出去玩這麼多天,總要有點儀式感的吧。”
“切。”
兩人加快腳步衝到人群最前方。
陳權問,“我們倆不會是最後的吧。”
“是的(沒關係的)。”開口說話的兩個人是臭屁精富二代陳子銘和許心雯。
“對不起,對不起。”陳權連忙道歉。
高老師見人齊了,便揮揮手讓大家一起上車,然後溫柔地對大家說,“沒有遲到就行,大家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