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鉤吻把他們怎麼掉下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既幸運也不幸,幸運的是下面那個坑有著和失魂森林一樣的遮蔽作用,能夠保證在下面的人不被吸入驂境中,所以醉月三人並沒有進入驂境,事實上他們根本不知道驂境是什麼時候開啟的。
“我們是追著霸圖他們跑到了這裡,被對方陷害掉到了下面。”具體是怎麼被陷害的,鉤吻沒說,但看表情應該挺難受。
“我大哥為了保護我們才受的重傷,下面很深,而且到處都是岩漿,幾乎沒幾個落腳地。”鉤吻一言難盡的說道,“我們在下面不知道待了多久,若不是剛才那個地方的地面忽然坍塌,聽到你們說話,估計等到秘境關閉我們也出不去。”
貪狼好奇道:“下面除了岩漿就什麼都沒有了?那你們怎麼活了這麼久?”
鉤吻和晚晝對視一眼,晚晝點點頭,鉤吻從空間寶具中拿出一枚紅色的果子:“靠這個。”
“鳳凰果?!”貪狼和嫜橙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鳳凰果屬於八階靈植。
“下面有梧桐樹?!”貪狼驚詫的問道。
鉤吻點頭,又從空間中拿出一個錦盒,這種錦盒貪狼很熟悉,是他們家的標誌性煉製寶具,他們家煉器師正式出師就需要煉製一隻類似作用的寶具。
這種寶具是他們家研究容納生命空間的意外產物,也能容納生物,卻只能容納植物,可以將植物種植在裡面,保證植物的存活性,成長是不可能,但能保證怎麼放進去的,拿出來還是怎麼樣。
時間的不流動,是他們攻克生命寶具的最大難關,至今沒有攻克。
鉤吻開啟錦盒給他們看,裡面一株翠綠的梧桐枝生機勃勃。
他期待的問道:“憑藉這株梧桐,請獨姑娘給我大哥治病,應該夠了吧。”
他們是聽說過獨舞治病診金昂貴這件事的。
貪狼雖然咋舌他們的大手筆,但夠不夠他還真不確定,如果治病的是他,他當然覺得夠,但獨舞,他可拿不準。
“都是老朋友,應該會給給你們優惠一些的。”貪狼不確定的說道。
說罷,貪狼看向嫜橙,眼神詢問:你說的對獨舞有用的東西就是這株梧桐嗎?
嫜橙也不確定,這種不憑藉水鏡的預知只是一種感覺,具體是什麼她也不確定。
五人回到失魂樹所在的位置,就看到獨一針正坐在椅子上吃東西,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佳餚。
看到貪狼和嫜橙身後那三個老弱病殘,獨一針把嘴巴裡的東西咽下去,嘖了一聲,“三位這麼怎麼了?這彩兒掛的,我都不好意思嘲笑你們了。”
坑下面到處都是岩漿,稍有不注意就會被竄起的火燎著衣服,帶的衣服早就在這半年裡耗光了,此時的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破衣爛衫的樣子。
更別提還有一個躺著生死不知的。
獨一針坐著沒動,一邊吃一邊擺手,“放那邊吧,等我吃完飯。”
鉤吻有些著急,“獨姑娘,我大哥……”
獨一針咬著夾了一根翅膀給小金魚吃,道:“都堅持到這裡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完了看看晚晝又看看鉤吻,“倒是你們倆,這火毒夠深啊。”
鉤吻和晚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中了毒,掉進坑中的時候醉月為了保護他們受了重傷,他們給醉月喂了丹藥,效果卻並不好,只能輪流給他輸送元氣,保證他死不了。
此時兩人直著眼睛面面相覷,不知她話中的意思。
貪狼帶著嫜橙走過來坐下,獨一針放了三把椅子,顯然有他們來人的份。
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貪狼才把他們怎麼遇到他們的事情說了,當然也沒忘了鳳凰果和梧桐樹的存在。
獨一針對梧桐樹不感興趣,但對嫜橙說的對她有用卻很感興趣,不由問道:“對我有什麼用處?”
嫜橙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他們一族大部分選擇都是靠著感覺,這是他們生命的全部。
獨一針問不出來也不再糾結,安然吃完飯,這才擦擦手走到醉月身邊,給他把了把脈。
“受傷挺重,傷到了內臟,不過服下了對症的丹藥,沒什麼大礙,過後好好養養就好,不過……”獨一針蹙眉。
“不過什麼?”鉤吻緊張的問道。
獨一針靈識探進去轉了一圈,面上多了幾分興味,“他中毒了你們知道嗎?”
鉤吻和晚晝對視一眼,“是您剛才說我們的那種火毒嗎?”
獨一針搖頭,“有些日子了,慢性毒,平時他體內元氣旺盛,察覺不出來,應該是在進秘境之前中的。”
兩人不知想到了什麼,晚晝擰眉,鉤吻則惡狠狠地罵道:“這幫混蛋!我們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奸佞之事!”
好了,看來他們知道是誰做的了。
“他也算是因禍得福,若非此番重傷,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在他毒發之前發現這種毒素,索性還未深入骨髓,有的治。”獨一針拍拍手站起來,“先不說他,你們兩個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晚晝把手伸過去,滿臉好奇的看著她把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鉤吻更是一邊巴頭探腦一邊把手往自己手腕上摸,摸到脈搏的跳動滿臉的驚奇。
半響,獨一針放下手,沒說話又朝鉤吻伸出手。
鉤吻也把手伸過來給獨一針把脈。
給兩人都把了脈,獨一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嘶,你們到現在還能站著,我還是挺稀奇的。”
鉤吻納悶,“我們真的中毒了?可是我沒什麼感覺啊!”
晚晝自己內視了一番,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獨一針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鏡子舉到他們面前道:“撐開自己的眼睛,看看你們的眼白。”
他們灰頭土臉的,乍一看自然不會注意到眼睛,但獨一針剛剛給他們把脈的時候順便看了看,兩人的眼睛都紅彤彤的,充滿了血絲,那些血絲像是活物一般在他們眼睛中游走。
那邊是火毒入髓的初步跡象,再進一步,就連他們的黑瞳中都會有火毒,到時候就會影響視力。當然,到了那一步,他們離死也不遠了,看不看得見也不重要。
看到自己眼睛中倒出遊走的紅血絲,鉤吻和晚晝都嚇了一跳,他們自覺沒問題,卻原來已經有了明顯的病變跡象。
獨一針笑著說道:“你們身上的火毒在有三個月,必死無疑,說實話我挺好奇你們怎麼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
這顯然不合理,正常人火毒深到這種情況,早就渾身灼熱脾氣暴躁無法自控了,傷人傷己才是正常的,他們竟然表現的十分正常。
晚晝想了想,道:“可能和那株梧桐樹有關,其實在找到梧桐樹之前,我確實有過不舒服的感覺,只是當時周圍都是的岩漿,我就只當是環境造成的。後來找到了梧桐樹,我們就一直在梧桐樹附近生活,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獨一針挑眉,梧桐樹書中傳說中的靈植,獨一針對其的瞭解都來源於五行幻境的記載,沒真的見過實物,她也不清楚其作用。
讓鉤吻將梧桐枝拿了出來,斷立刻便從她掌心鑽了出來,滴溜溜的籠罩在空間錦盒上方,沒一會兒獨一針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梧桐樹的資訊。
比起以前,現在斷生能給她提供的資訊更加全面詳細。
本來鉤吻和晚晝體內的火毒要徹底拔除需要很長時間,但有了梧桐樹在,一次性就能拔除乾淨。
獨一針滿臉笑容,道:“ok,這株梧桐樹就當是你們兄弟三人的診金了,同不同意?”
鉤吻和晚晝一開始就打算用梧桐樹換取對方救治醉月一人,如今一聽還能把他們兄弟兩個也帶上,自然無不可,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