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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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話,包間門被敲響,獨一針朗聲道:“進。”

小二單手端著托盤推門而入,手腳飛快的把菜餚酒壺放下,還殷勤的給他們倒上了酒,這才退出去。

貪狼舉著筷子說道:“好久沒被這麼伺候過了,真是想念。”

他們在黑城的時候,雖也有奴僕,但因為貪狼和獨一針都很注重個人隱私,對城主府僕人用的不多,大部分時間他們在松濤苑中都是自己動手。

所以貪狼這番感慨倒也沒錯。

貪狼舉起酒盞,朝夏子黎示意了一下道:“相處三年,祝好。”

要讓他說出更感性的話來,貪狼還真說不出來,但這三年他和夏子黎的關係處的頗為親近,被獨一針或者滄伐傷害了的貪狼經常去找夏子黎尋求安慰。夏子黎雖是皇室子嗣,性格卻意外的隨和寬厚,貪狼這種說話大大咧咧,做事不經大腦的人,也就他能和他和平相處。

夏子黎連忙端起來,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回來的路上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趕緊回到皇都,可到了皇都,他卻有些踟躕,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但一想到身邊有他們,他的心便是安定的。

他沒想過他們會和他道別,他覺得到了皇都,他恢復了身份,就能給他們帶來更好的生活,他們可以在皇室的庇護下過的更好,但貪狼這句‘祝好’卻完全打破了他之前的念想。

他們是真的並不想和他有所牽連。

甚至過了今天,以後見面,便是陌生人了。

夏子黎的眼圈有些紅。

貪狼愣住了,放下酒杯連忙道:“你怎麼了?誒誒,你個大小夥子,你哭什麼?!”

夏子黎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們嘛。”

獨一針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再說了我們還打算在皇都好好逛逛呢,怎麼也住一兩個月吧。等我們走的時候你再哭也來得及。”

夏子黎從十三歲便跟他們生活在黑城,這三年是他短短生涯中最心情最放鬆的三年,不必時時警醒,不用提心吊膽身邊人的陷害,不用恐懼父皇一句話對他和哥哥母妃造成的影響……他有些捨不得。

“嗨,我說錯了,來來來,喝酒喝酒,好不容易把你平安送到皇都,咱們慶祝一下還不行嘛。”貪狼連忙改了口。

獨一針瞄著了滄伐,小手去摸酒杯。

滄伐伸手按住她的小手。

“我就喝一口,慶祝一下嘛。”

滄伐端起來遞到獨一針面前,“我拿著,你喝。”

獨一針要是知道有今天,當初她一定不貪杯誤事。

看到這一幕,其實夏子黎三人都不要清楚其中內情,只知道去年年底的時候,月姬送了獨一針兩壇自己親自釀造的果酒。

雖是果酒,卻是烈酒,後勁很大,獨一針抱回來沒和他們說,自己一個人抱著酒壇子自飲自酌喝了一晚上。

他們聞著是果酒便沒有在意,當天晚上獨一針就被滄伐帶回了自己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清楚,只知道第二天滄伐的臉色難看的要命,獨一針倒是春風滿面,但對當晚的事業是閉口不言。

從此獨一針和滄伐就開始了你偷我防的酒水爭奪大戰。

獨一針剛才偷摸喝了一口,知道這酒甘冽醇厚,更知道滄伐不會讓她把整杯都喝掉,看著眼前小小的酒杯,一口叼住酒杯邊緣,就要往嘴裡倒。

結果滄伐還沒來得及用力抽回去,獨一針的動作一頓,仰頭後退,抬手打掉了坐在他身邊的夏子黎手中的酒杯,順帶著貪狼也沒喝進去,旁邊的純佑更不用說了。

“怎麼了?”貪狼看著夏子黎狼狽的樣子,不由驚訝道。

獨一針從不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這般做只會有一個原因,這酒……

“酒裡有毒……”獨一針的話音剛落,咻咻幾聲,幾根利箭從窗戶和門子分別飛了進來。

滄伐反應最快,掀翻桌子擋下利箭,緊跟著一夥黑衣人破窗而入,顯然是見他毒酒一策不成狗急跳牆之舉。

“嘶……”獨一針誇張的倒抽一口冷氣,引得滄伐擔憂的朝她看去。

獨一針正瞅著地上被箭刺破的酒杯心疼,雖然有毒,但也是好酒啊,加點料還是能喝的嘛。

她只顧著可惜那點酒,卻沒注意自己手背被濺起的碎片劃出了一道血痕。

那血痕,刺傷了滄伐的眼,讓他的眸中立時便添了幾分狠厲與陰鷙。

下一瞬滄伐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扇子,正是獨一針之前時長把玩的那把,玩夠了她就還給了滄伐。

貪狼看到扇子的瞬間,拉著夏子黎連連後退,直退到滄伐身後數步,緊緊貼著牆壁才不得不停下。

獨一針一縮腦袋剛要躲,便被滄伐伸手拉倒懷中,直接半跪在他輪椅的踩腳上,腦袋被他扣在懷中,啥也看不到,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一陣涼風從身後吹來,吹得獨一針的頭髮四散飄落。

她這個姿勢很不舒服,動了動腦袋,察覺到按在她後腦勺的手微微用力,沒有讓她起來的打算,索性以歪屁股直接坐到了他腳上,這個姿勢更舒服。

獨一針後腦勺沒長眼,看不到發生了什麼,貪狼夏子黎和純佑卻看得真真切切,夏子黎忍不住朝貪狼感慨了一句,“你原來真的是天才煉器師啊!”

“嘖,這話說的。”貪狼不高興了,好吧,其實他也沒真的見識過倥傯的威力,畢竟從煉製出來就一直放在他手中沒舍得給別人用過。

此時也被嚇了一跳。

好好的三層小樓,從他們二樓開始房頂全都沒了,齊根而斷,連點殘渣都沒留下,乾乾淨淨,若非空氣中殘餘著未落的塵埃,恐怕人們都以為小樓原本就是這副樣子。

滄伐手拿著黑扇的手動了動,半空中凝結仿若惡魔降臨的巨大黑影瞬間消散,又變成了小小的無害的一把黑色小扇子。

貪狼松了一口氣,道:“咱、咱們要不走吧。”

把人家店弄成這樣,黑衣人連點肉渣都沒剩下,他們可還在呢。

夏子黎走過來,輕聲道:“快走吧,一會兒皇城衛就要來了。”

滄伐沒出聲,獨一針撫著輪椅扶手抬起腦袋來,別人不知道,趴在滄伐懷裡的獨一針卻察覺到了他的情況,這丫明顯元氣耗損過渡,此時若不是坐在輪椅上,早就癱軟在地了。

她不明白他今日怎麼如此暴躁,幾個黑衣人竟然讓他動用倥傯教訓,但為了他的形象著想,她還是決定回去等沒人的時候再問。

塞了兩塊元晶到他手中,獨一針站起身來,在鼻前扇了扇風,滿室灰塵,不走吸一臉土,她走到滄伐身後,推著輪椅道:“走吧。”

等皇城衛趕到的時候,除了滿是狼藉以及地上地上看不出是何物的汙漬,空無一人。

誰也沒想到夏子寅竟然會在皇都對夏子黎動手,還是光天化日之下,以防萬一,他們也沒有和夏子黎多相處,除了酒樓,直接將人送去了二皇子府。

看著夏子黎被二皇子府的下人迎進去,他們這才離開。

貪狼唉聲嘆氣抱緊自己,道:“養了三年的崽兒送人了,還真是捨不得呢。”

獨一針推著滄伐,此時滄伐臉色已經好看了幾分,體內元氣雖未充盈,卻也不像之前那般軟弱無力。

“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嗎?打算什麼時候去?”她是真的很好奇,貪狼喜歡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竟然能把一個技術宅迷的五迷三道。

貪狼卻不著急,興致勃勃的說道:“再等等,過了夏帝的誕辰便是她的生日,到時候我再出現送她禮物,她一定很感動,說不定……”

“說不定就答應和你皆為伴侶了呢。”獨一針把他後面的話接了下去。

貪狼鬧了個大紅臉,小聲辯駁,“才不是呢,我們是純潔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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