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黎走過來,看到貪狼擺弄著手中的寶具,好奇的問道:“這就是你的新成果?”
之前貪狼一頭扎進自己房間進行研究的時候,有和夏子黎說過幫忙看顧一下滄伐那邊的情況。
貪狼只要說起自己的研究,就有著說不完的話,小嘴叭叭個沒完。
“我給他取名叫上善,取上善若水之意,我已經試過了,將黑城上空的雨水倒進裡面,運轉元力……”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瓶無盡海水倒進壺中,雙手按在壺壁元氣運轉,壺壁的花紋逐條亮起,整個壺身顫抖起來。
夏子黎下意識的往後仰身,遠離他,眸中閃過一絲驚恐。
顯然之前的爆炸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裡印象。
貪狼卻越來越興奮,整個人激動的盯著壺身,直到壺口散發出淺淺的霧氣,他哈哈大笑著將壺放在桌面上,朝夏子黎示意。
夏子黎看看壺,看看他,幹啥?
“開啟看看啊。”貪狼理所當然的說道。
夏子黎遲疑了一下,身體離得遠遠的,勾著手指捏著壺蓋飛快拿開。
‘砰——’的一下,一股濃濃的霧氣奔湧而出。
“是……”感覺到霧氣,夏子黎驚訝了。
“沒錯,是元氣。”貪狼嘿嘿笑著,將壺拿了出來,隨手拿過一隻空茶盞,譁啦啦將壺中液體倒了出來。
貪狼將茶盞爹夏子黎,“感覺一下。”
夏子黎接過茶盞,淺淺半杯,較之剛剛貪狼倒進去的滿滿一壺少了將近十之八九。
可是這茶盞中,確實濃濃的……元液,元氣濃縮到了極致形成的液體。
夏子黎是真的震驚了。
“你、你怎麼做到的?”
元氣很有靈性,可以被世界萬物吸收,但它本身卻很難壓縮,元液只是人們的一種設想,卻從未有人見過,而他面前此時就擺著一杯,夏子黎見慣了世間寶物,從未像如今這般難以置信,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
貪狼搖搖頭,有些遺憾的解釋道:“不是元液,雖然感覺上很像是元液,但其實裡面還含有雜質,只是勉強能能供人吸收使用的程度而已。”不過他也想的開,有進步就是好的嘛,證明他的研究方向是對的,而且……“你吸收試試看,比從空氣中吸取元氣方便的多。”
無盡海附近地區的凝聚起的雨水本身就帶有濃郁的元氣,只是裡面含有令人自燃的狂躁物質,貪狼的上善壺就試講裡面對人有害的物質煉化掉,但對人無效果的物質卻無法提煉出來,否則就能煉製出真正的元液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無損於貪狼天才煉器師之名。
夏子黎的修為低,使用上善壺提煉出的液體效果並不那麼明顯,即使如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吸收液體與吸收空氣中元氣之間的巨大差別。
緊緊一盞茶的時間,他煉體中期的修為竟已有所鬆動。
“這、這實在太神奇了。你真是個天才!”夏子黎驚歎的看著貪狼,只是轉念他便想到了別的,“這個寶具可以批次製作嗎?若是能的話,黑城恐怕危矣。”
貪狼搖搖頭,拍拍壺身,道:“這裡,整塊的晝悟鐵,整個玄武大陸估計也找不出比這塊大的來了。”
說起來貪狼心就痛,爆炸的時候可是炸燬的那塊晝悟鐵可是這塊的兩倍大,結果連渣都沒給他剩下一點。
這兩塊晝悟鐵是他從別人手中買來的,那人比較幸運,進了大秘境後落腳就看到了這兩塊晝悟鐵,然後他也沒貪,立刻就出了秘境。據那人所說,進入秘境中的人除了他一個沒能活著出來。
而他也不敢和人說自己進去過,連這兩塊晝悟鐵也不敢拿出去賣,跑來黑城轉了幾圈,最後遇到了貪狼,被他花大價錢買下。
晝悟鐵的作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它能幫助通竅後期大圓滿的武者感悟造化之道。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用處,很多煉器師曾想過利用它煉製出寶具來,最後無疑都失敗了。
晝悟鐵本身數量就少,又因為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只要出現就被各大勢力蒐羅走,就顯得越發珍惜起來。
最重要的是,晝悟鐵出現大多只有拇指大小,像貪狼手中那般大的幾乎從未在世間出現過。
夏子黎似是遺憾似是慶幸的撥出一口氣,道:“獨一無二的寶具,很有收藏價值,你要賣,還是自己用?”
貪狼嘿嘿笑著,道:“你說我去賣提煉過的雨水,有沒有人買?”
夏子黎點頭,肯定道:“有。”
貪狼清清喉嚨,道:“我也覺得有,我還給處理好的雨水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就叫若水。”說著拍拍自己手中的壺,“上善壺,若水,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搭配。”
夏子黎沉默了一瞬,默默猜測他到底知不知道上善若水是什麼意思。
貪狼抱著自己的寶貝小壺,嘿嘿笑著暢想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他再也不需要忍痛賣掉自己的寶貝來維持生活了。
夏子黎見他這般高興,默默地把他還欠著滄伐元晶這件事咽了回去,算了讓他先高興兩天吧。
“獨姑娘他們還需要多久才能出來?”夏子黎看向一直緊閉的房門,有些擔心的問道。
貪狼也跟著看過去,結果還沒說話,獨一針就推門走了出來。
獨一針此時整個人顯得狼狽而又頹喪,玄色勁裝擰巴的和乾菜一樣,許久沒有洗漱,灰頭土臉,長髮凌亂。
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若非反應快扶住了門框,此時已然跌倒在了地上。
夏子黎快步跑過去,扶住她,有擔心的問道:“沒事吧?”
獨一針搖搖頭,道:“叫人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漱。”
貪狼也跟著走了進來,朝裡面看了一眼,問道:“滄伐怎麼樣?”
“睡著了,要晚上才會醒。一會兒我洗漱過後去休息,他要是醒了,你們就去叫我。”說罷,獨一針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夏子黎連忙去叫來女侍,讓她們準備洗漱用水。
然後和貪狼對視一眼,兩人眸中盡是擔憂。
他們沒有看到滄伐,但獨一針這個治療者的情況都這麼糟糕,滄伐這個被治療者的情況可想而知。
貪狼對夏子黎說道:“你去看著獨舞那邊,我去看看滄伐。”
“嗯。”夏子黎點頭,去獨舞門口守著。
貪狼一進滄伐的房門,立刻屏住了呼吸,屋子裡的味道是在不好聞。
倒不是別的什麼奇怪味道,而是濃濃的藥味,問題在於不管什麼味道太濃了,也讓人受不了啊。
滄伐房間中的藥味太濃重,濃到讓人一聞就無法呼吸。
他湊到滄伐身邊,看他的情況,他身上倒是挺乾淨的,看床邊使用過的水盆,知道獨一針幫他收拾過。
他走過去摸了摸滄伐的鼻息,他的呼吸太微弱了,微弱的讓他有些膽戰心驚,仔細感覺許久才感覺到呼吸,他松了一口氣。
貪狼還是第一次見到滄伐睡得這麼沉,有人靠近他都沒有反應,可想而知這幾天的過的是什麼日子。
“兄弟,辛苦了。”貪狼也幫不上忙,拉過獨一針之前坐的椅子,自己坐在床邊守著他。
滄伐這一覺睡了兩天一夜,獨一針醒了過來看過他兩趟,兩次他都沒有醒的跡象,貪狼都有些擔心他會一睡不起。
他終於醒了。
獨一針拿著紙筆正在他床邊寫寫畫畫,手還他身上虛空比劃著,嘴裡念念叨叨的。
“你醒啦?”察覺到滄伐呼吸變化,獨一針也松了一口氣。
人在疲憊或受重傷後會昏睡,是人體的自我保護,在睡眠中人體的自我修復是最快的。
所以能讓滄伐睡到自然醒是最好的,但如果他再不醒,為了接下來療程的繼續進行也不得不叫醒他。
滄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身體咔吧咔吧的響動,露出一個舒適的表情。
“睡得很好?”
“嗯,很舒服。”滄伐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獨一針點點他赤裸的上身肌膚,道:“那是因為你細胞內的陽氣被抽離了出來,你的身體才會感覺到舒適。”
滄伐歪著頭看她,“接下來還需要做什麼?”
獨一針舉舉手中的兩個盒子,道:“煉丹!”
她拿出一盒白色的藥膏,挖出一塊塗抹到滄伐腹部。
滄伐的皮膚不自覺抽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閃躲,“這是什麼?”
獨一針手上動作不停,問道:“什麼感覺?”
滄伐道:“有些涼。”
獨一針嗯了一聲,“會越來越涼。”
她的話音剛落,滄伐就皺起了眉頭,塗抹上藥膏的地方彷彿被極低寒冰覆蓋一般,針尖般的刺痛,當然這點疼痛對於滄伐來說,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放心吧,很快就不痛了。”獨一針很沒有同情心的說道。
確實不痛了,因為已經開始麻木。
冷到了極致不是痛,而是毫無知覺,他現在已經慢慢向這個方向過渡,等到獨一針挖出第二塊繼續給他塗抹的時候,第一次塗抹的地方已經沒有感覺了。
獨一針笑道:“這是卻火膏,塗上之後可以減弱異火對身體的傷害。”
滄伐嘆了一口氣,自我調侃道:“我覺得我快被玩壞了。”
獨一針笑,這就玩兒壞了?後面還有的玩呢。
她塗著塗著停了下來,滄伐睜開眼睛看她,“怎麼了?”
獨一針瞅著他的小腹說道:“我在思考我要是現在脫掉你的褲子,你會不會跳起來罵我耍流氓。”
滄伐認真的看著她,點點頭,道:“會!”
那沒辦法了。
獨一針把藥膏遞給他,“那你自己來吧。”
滄伐接過來,繼續瞅著獨一針,一直把她瞅的轉過身去,這才起身自己塗藥膏,一邊塗一遍問道:“要塗到什麼地方?”
獨一針不知想到了什麼,嘿嘿壞笑著說道:“儘量往下。”
滄伐手頓住,瞅了她一眼沒說話,塗到小腹最下面停了下來,“可以了。”
獨一針回過身,眼巴巴的瞅著他,好奇的問道:“你那裡塗了嗎?”
就知道這死丫頭沒安好心眼兒。
滄伐挑眉邪肆一笑,反問:“你說呢?”
獨一針摸摸鼻子,求生欲促使她趕緊換話題,“咳咳,差不多就可以了,重要的是你丹田的位置。
滄伐伸手狠狠地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無可奈何的嘆道:“也不知道都從哪裡學來的!”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