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揚,彎出一絲嘲諷的弧度,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臺上焦雨晴拿著話筒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抬頭絲毫不避諱武磊的目光,一字一句,語氣堅定:“我確定,我的設計作品沒有抄襲,從頭至尾都是我一個獨立完成的。”
武磊切了一聲,眼神不屑,直接把手裡的話筒一扔。
主持人看到現場的氣氛不對,笑了一聲,連忙救場:“武磊評委的問題一向這麼犀利,下面就讓我們開始評委評分環節。這是我們最後一位選手,她會不會改變現場目前的排名呢?”
焦雨晴緊張地握著話筒,眼睛死死盯著大屏幕等著最後結果,這是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心血,她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螢幕上的比分開始變換,她的分數最終停在了第二位,還算比較高的分數。
可焦雨晴卻眉心緊皺,其他幾個評委的分數都在九十分以上,怎麼最後的分數就到了八十幾分。
主持人沒注意,手指著大屏幕上的分數和排名,拿著提示卡準備最後的流程。
“現在我們所有的結果和排名已經出現……”
“等一下!”焦雨晴出聲打斷了主持人的話,轉身對著評委席,看著武磊,目光灼灼,“我想請問一下武磊評委,為什麼給我的作品打這麼低的分數,這是基於專業能力的公平分數嗎?還是您的主觀評價?”
武磊的神色變了變,拿了話筒回應道:“我覺得抄襲的設計作品根本就不配來參加這個比賽,當然,它更不配我打分。”
焦雨晴的眸色一凜,身為一個設計師當然知道抄襲對一個設計師意味著什麼,那是可以把她終身釘在設計界恥辱柱上的罪名,語氣愈發變得堅定犀利。
“我想請問一下武磊評委,您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這個設計是抄襲的?”
“沒什麼好證明的。”武磊在評委席上隨意地擺了一下手,神色諷刺,“就憑你的身份,你就不設計不出這樣的作品,不過是想藉著比賽炒作熱度而已。”
焦雨晴閉了閉眼,從心底翻騰上來的怒氣讓她幾乎站不住,但還是握緊了手抬頭看著他,迎著鏡頭和議論。
“您作為本市設計行業協會的副會長應該明白抄襲的罪名對一個設計師的影響有多嚴重,您沒有任何證據就懷疑我抄襲,是不是太過不妥?”
拉蒙在一旁敲了敲桌子,眼睛審視了一下兩方,開口道:“武評委,您也是設計師出來的,這麼處理抄襲事件實在太草率了……”
武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揚著臉靠在椅子背上,一臉不屑,“既然十二號選手不同意我的說法,那就請你拿出證據證明你並沒有抄襲。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就是你抄襲,你將被本市的設計行業徹底拉黑!”
焦雨晴眯了眼,掩住眼底的無奈和憤怒。
他這一番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在為自己的誣陷“耍流氓”,他拿不出證據證明她的作品是抄襲的,就要她拿出證據自證。
但她還是忍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把隨身碟裡的東西一一開啟展示在大屏幕上,有她最開始到最後的所有幾十版的稿子,還有各種資料。
焦雨晴展示完畢之後,轉身看著評委席,目光裡面透著銳利。
“這就是我的證據,這些本應該是屬於設計師自己的秘密,現在我被迫展示在大家面前,還有我在創作時期跟拉蒙評委交流過。”
拉蒙點了點頭,瞟了一眼旁邊的人,直接拿過話筒,“對,我可以作證,她的設計作品曾找我交流過,的確是本人獨立設計的作品。”
武磊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乾脆站了起來破罐子破摔,指著拉蒙,語氣不善。
“既然你都說你私下跟她交流過,那你跟她就是一夥的,收了錢要矇蔽所有的觀眾和評委!”
“按武磊評委這麼說,那十二號選手的所有稿子和資料怎麼說,誰抄襲還會準備這麼多的資料,自討苦吃嗎?”拉蒙並沒有生氣,迎著他的目光慢條斯理地講事實。
下面的觀眾立刻鬨然,安靜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誰都不是傻子。
觀眾的討論聲讓武磊的臉色變得青青白白,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絳紅著臉坐在座位上,不出聲也不回應。
主持人見狀不對連忙打圓場。
“好了,各位觀眾朋友,經過導演組的一致討論決定,踢出十二號選手中武磊評委的分數,取平均分後,我們的冠軍就是十二號選手,焦雨晴!”
現場安靜了幾秒,爆出一陣掌聲。
焦雨晴松了一口氣,微微勾了嘴角,眼神掃了下面一圈,卻猛然碰上一個熟悉冷冽的眼神,呼吸一窒。
是,單凌琛!
焦雨晴眨了眨眼,心忽得一下懸了起來,再扭頭想去確認是不是他的時候,卻被主持人擋住了視線。
“現在我們有請評委給我們選手頒獎!”
下面一片的掌聲,還有晃眼的鎂光燈,焦雨晴笑著拿著獎盃跟評委合影的時候才分了個眼神看剛才那個位置,卻只看到了個空了的位置。
唇邊的笑忽然斂了些,剛才莫非是她看錯了?
這場設計比賽在設計界的認可度比較高,焦雨晴這邊剛剛宣佈拿了冠軍,媒體那邊就立刻得到了訊息,在她下場的地方堵住了她。
焦雨晴接受了採訪,跟拉蒙打了聲招呼才徹底靜下來,拿出手機看到躺在通知頁面的簡訊。
“結束了,過來地下車庫。”
這條簡訊,她不用看發信人就知道是誰發過來的,單凌琛是不生她的氣了嗎?
焦雨晴心裡不確定,她捧著獎盃和證書遠遠就看見倚在車邊的修長身影,一身黑色禁慾的西裝,右手指尖夾著一根煙,呼吸突然有些不暢。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單凌琛撣了撣手裡的菸灰,側眼瞥見呆在一處的身影,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語氣低沉。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