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現在這種境地,她竟然還向她笑,笑的還和以前一樣的好看。
李若蘭可是她以前最好的姐妹了,而現在似乎又回到了真正的15歲的時候,在看到她的笑容,竟然讓自己的內心泛起了一絲苦澀。
她好想告訴她,自己曾受到過的那些痛苦,可是現在她們兩個隔著那麼大的距離,遙遙相望,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安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為自己打氣,她的手腳都不能動,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著那個人。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趕快放開我,你可知道我是誰的女兒?我可是大將軍的長女,你把我綁了,你不怕我爹把你直接給殺了?!”
她說的可真是雄赳赳氣昂昂,可是說完之後她感覺自己的語氣都變弱了。
一陣陣風吹進洞裡,吹得她身上涼颼颼的,那種冰冷如約而至,她吸了一下鼻子卻做不了別的其他的動作。
李若蘭身體好像極其虛弱,無論是她現在的臉,還是瑟瑟發抖的身體,明明都已經支持不住了,還在那裡對著她笑。
安寧咬緊牙關說道:“你抓我們過來不是要錢嗎?只要你把李若蘭給放了,我就可以讓我的父親給你很多很多的錢。”
她不想讓前世的朋友受到苦,畢竟這是她唯一個重生之後,還覺得想念的人。
李若蘭聽到他這麼一說,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更是不可置信了,她氣若游絲的說道:“安寧,你在說什麼?你難道之前忘了我說的話了嗎?如果哪一天你受到了傷害,我絕對不會容許的。”
李家的長女李若蘭,從小身子骨就弱,更別說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估計早就熬不住了吧。
但是她就算熬不住,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安寧心裡都不太好受。
明明自己是來救她的,怎麼感覺好像自己是被她救,不行不行,這種感覺一定要給她消失掉,她今天的任務很,明確就是要把李若蘭救過來。
洞裡烏漆麻黑需要火把照亮,可是外面不一樣,外面已經大亮了,也不知道司空罌有沒有找到這個地方?難道自己留下的線索還不夠明確嗎。
那長發飄飄如瘋子一樣的中年男人舉著火把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的真的叫人驚悚。
“你們兩個還姐妹情深?我看到時候要遇到選擇的時候,你們巴不得對方比自己先死。”他一副看好戲的狀態,那小小的眼睛透露出一絲精光,讓人真的覺得恐怖。
“住口。”安寧冷冷的說出兩個字,而僅僅這兩個字卻真的把對方給唬住了,她已經不再是15歲的姑娘了,這個身體裡面住著的是一個滿是瘡痍的靈魂,所以她的眼神和她的聲音有威懾力的。
那男人好像也沒料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能這樣唬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那些女孩子身上都被潑了冷水,衣服上的水順著衣服一直往下流淌,一滴一滴掉到地上,冷到他們一直不住地打噴嚏,有的已經陷入了昏迷。
安寧有時候真的搞不懂,這個人抓這些女孩子過來,到底為了什麼?滿足他的好奇慾望嗎?還是想對那些女孩子做出什麼天地不容的事情,可即使這樣,為什麼要從平民抓到官宦家的小姐,這樣不是更容易被抓住麼?
安寧緊緊的握著拳頭,她看著外面越來越沉的天色,剛才還是大亮,現在已經進入黃昏了,看來這一天過得這麼匆忙,而裡面的女孩多半都好像生病了一樣,臉色蒼白武器無力,被綁在柱子上,連動都動不了。
尤其是李若蘭,明明身體就不好,還受到這樣的待遇,說不定會舊疾復發。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司空罌既然既然趕不過來,那麼他自己只好想辦法離開這裡,她緊緊的皺著眉頭,向著洞穴四周看去,發現那人慢悠悠的越過他們走到了一個小桌子上,桌子上還擺著沒有吃完的烤雞。
就在安寧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和他綁在同一根柱子上的女孩,不知道將什麼東西放在她手上,她輕輕地一摸,竟然是一個碎片,這個碎片不算鋒利,但是感覺還算是有點稜角,只要用心地磨著個繩子,說不定繩子就會斷。
她轉過頭看一下那個女孩,那個女孩穿著粗布麻衣頭髮胡亂的飛,應該是一個平民家的姑娘。
安寧想對她說聲謝謝,可是她知道現在不能出聲,於是對她點了點頭,將那個碎片握在手上,然後將碎片最鋒利的地方對著那個繩子。
她的手因為被繩子緊緊地綁住,而且還綁了一天,血液不太迴圈,所以有點沒有力氣,但是她從來都不擔心這些。
她慢慢的磨,慢慢的磨,在即將天黑之前,真的把那個繩子磨得很細很細,只要她用力一掙就會脫落。
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時機,等那個人真正的睡著了,才比較好逃。
她等了好久好久,終於在那個人眼睛一閉,兩腿一伸,躺在草蓆上昏昏沉沉睡了個雷打不動的時候,才慢慢地把那繩子給抽掉。
手上的繩子沒了,其他地方的繩子怎麼可能還能困住她,她直接將那繩子兩手硬扯,斷了,扔到了地上。
畢竟她可是從小習武的將軍的長女,這些東西她從小就玩過,當然不以為然,她慢慢的把那些小女孩全部放開,等到解開李若蘭身上的繩子的時候,李若蘭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裡,蒼白的嘴唇和蒼白的小臉竟然沒有一絲血色。
安寧咽了咽口水,她心裡有些害怕,有些忐忑,她小心翼翼的叫著:“蘭兒?”
可是叫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她回她,可是她的身體和她的胸膛還是溫熱的,估計是暈過去了吧。
她心下已瞭然,轉過頭想叫那些女孩和他自己一起走,可是卻發現那些女孩皆以一種非常震驚的神情看著自己,好像自己背後有什麼大怪物一樣。
那些女孩一直對著自己搖頭,搖頭似乎叫自己跑,可是那個跑字還沒說出來,她就覺得兩眼一蒙,頭上的鮮血直流,流到了她的眼前,頸項間還有她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