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人們都還在睡覺，沒有起來，寂靜的宮道上只能看到三三兩兩在掃雪的人。

突然，一個訊息在各宮傳開，讓睡夢中的那些人全部都爬了起來。

“什麼，舒婉儀小產了？”

“什麼，你說舒婉儀小產了？”

“……”

每個宮裡，都迴盪著這麼一句話，因為大家實在是難以相信，舒婉儀會在新年的第一天失去孩子。

舒婉儀的孩子已經四個月大了，現在出了問題，只怕是大小都保不住的。

永和宮主殿，寢宮裡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叫喊聲，惠嬪早已進去幫忙，卻沒有什麼作用。

看著一盆盆樣外面端的血水，大家都明白，舒婉儀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齊江舜和顧長安到的時候，太醫們已經在給舒婉儀救治，聽到她一聲聲的慘叫聲，顧長安恍惚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時候，失去孩子的自己，只怕也是像舒婉儀這般痛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痛苦。

兩人一路走來，所有人都給他們行禮，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時間理會，徑直去了寢宮。

惠嬪本來在擔心舒婉儀的，見到皇上來，急忙行禮:“參見皇上。”

“不用多禮，舒婉儀怎麼樣了？”

不管怎麼說，舒婉儀懷著的都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現在孩子出了事情，他自然也是心急如焚的。

在裡面的舒婉儀聽到皇上過來，痛苦的呻吟聲變成了呼喊聲。

“皇上，皇上。”

聽到舒婉儀痛苦的呼喊聲，顧長安看著身旁的齊江舜，說道:“皇上，進去看看她吧。”

她小產的時候也希望皇上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可是那個時候，皇上沒在，等皇上在的時候，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她還記得她孩子沒有時的那種心情，天氣很冷，寒氣很重，可是都比不上她的心冷，那一瞬間，她心如死灰。

皇上看了看顧長安，見她不是說違心話，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屏風後面，太醫正忙著救治舒婉儀，舒婉儀臉色十分的蒼白，汗水打溼了頭髮，平日裡看起來十分美麗的舒婉儀，現在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走了過去，齊江舜握著她的手，說道:“愛妃別擔心，朕在這裡。”

看到皇上，舒婉儀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保住臣妾的孩子，求求你了。”

齊江舜剛剛到這裡，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聽到她這麼說，也只是點了點頭。

“愛妃放心，朕一定讓太醫救治你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屏風外，惠嬪看著顧長安，說道:“長安，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過來了？”

不知道是身子弱的原因，還是怕冷的原因，顧長安的確感覺到有些寒冷，不禁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其實以前，她的身體比較好的，冬天穿得少也無所謂，可是那次被明昭儀罰跪在寒風中時，她體內寒氣入體，變得十分怕冷。

搖了搖頭，顧長安說道:“姐姐，我沒事，不用擔心，這是怎麼回事，舒婉儀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小產呢？”

惠嬪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正睡得香，可是突然聽到舒婉儀的痛苦聲，而且還越來越痛苦，所以我就想著可能出事了，就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是舒婉儀要小產了。”

對於這件事，惠嬪也是比較納悶的，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舒婉儀好好的，為何會突然小產。

對於她的說辭，顧長安同樣也覺得納悶，昨日舒婉儀也參加了家宴，那個時候，她的精神比較好，根本就不會想到她會小產。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人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長安聽到舒婉儀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心中難受，不想在聽，所以走了出去。

她總覺得舒婉儀這件事不是突然發生的，而是有預謀的，所以她想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留下了蛛絲馬跡。

顧長安看到舒婉儀的貼身宮女秋葉，立刻走過去，問道:“秋葉，你家小主之前可有什麼症狀？”

秋葉見到顧長安，立刻行了行禮，然後才回答她的問題，說道:“安小主，小主自從懷有身孕後，就比較愛上廁所，今日早上，小主覺得內急，就讓奴婢扶她去如廁，如廁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等我們回來，就出了事情。小主想著還可以休息一會兒，就躺會了床上，奴婢以為她會睡著，就走出去了。可是奴婢剛關上門，就聽到了小主的呻吟聲，奴婢心中擔心，就急忙回去，一會去，就看到了小主捂著肚子在床上亂動，奴婢放下嚇得不輕，留給小主請了御醫，安小主，這一切真的與奴才無關，奴婢並沒有害小主。”

秋葉擔心顧長安會懷疑自己，立刻就開始給顧長安解釋，因為害怕的緣故，秋葉直接跪在了地上，單薄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

顧長安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主子出事，作為下人，他們肯定逃不了干係，所以心中害怕。

顧長安伸手把秋葉扶起來，說道:“秋葉，你先起來，我沒有懷疑的你意思，也只是想問問舒婉儀小產之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就是說有沒有和往常不一樣的地方？”

秋葉被顧長安扶起來，聽到她這樣問，立刻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思考著有什麼地方是與往常不一樣的。

想了一會兒，秋葉搖了搖頭，說道:“安小主，奴婢真的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一切都與平常一樣的，奴婢真的想不起來有哪裡不一樣。”

現在為了活命，有什麼線索她肯定會說的，她不說，就證明她真的不知道。

顧長安也沒有在為難她，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見秋葉離開，惠嬪走到顧長安身邊，說道:“長安，你可有什麼發現？”

顧長安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