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宮主殿,明昭儀同樣收到了這個訊息,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抉擇,現在窗前看著茫茫白雪陷入了沉思。
秋墨從後面走來,把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說道:“小主,你不過去看看?”
明昭儀糾結的東西很簡單,去還是不去。
去的話,她不知道以什麼身份,朋友還是……不去的話,以前為顧長安做的那些努力就都白費了。
這次顧長安大難不死,以後想要對她動手,就真的太太難太難了,未來的顧長安,一定可以笑著傲視群雄,宮裡的這些女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的。
她以前也見過皇上寵愛別人,更知道皇上曾經深深的愛過一個人,可是在顧長安面前,那些所謂的愛情都變得十分的諷刺,就是對待最愛的那個人,皇上也不曾這樣的小心翼翼。
她明白,只有真心愛著一個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畢竟曾經的她,也曾這樣的深愛過一個人。
那個時候,在她的心裡,那個人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的全世界,給她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會開心,可是只要看到那個人露出一點笑意,她就感覺到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只是這段感情,最終以遺憾收場,而她也心甘情願的嫁入了皇宮,成為皇上嬪妃一員。
因為深深愛過,所以她明白愛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更知道愛一個人應該用什麼樣的眼神,而皇上看顧長安的眼神,就代表了愛。
以前,他認為他是愛那個人的,只不過現在,只怕他也明白了,自己曾經的那並不是愛,他愛的人是顧長安。
她並不嫉妒顧長安,也不會怨恨顧長安,因為她知道,要愛上一個人很難,要愛上一個愛自己的人,更難,能夠得到皇上的愛,是顧長安的本事,她沒有理由妒忌。
伸手撥弄了一下窗臺上擺放的綠草,明昭儀說道:“秋墨,你覺得本宮應該過去嗎?”
秋墨沒有太多的想法,她只是根據眼下的形勢而做出判斷。
秋墨道:“小主,奴婢覺得你應該過去,安小主這次不出事,只怕就會重生了,以後別人想要對付她,就太不容易了,小主之前既然已經表現出了要與她交好,那現在就應該過去看看她,就算以後不能幫著你什麼,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連秋墨都這麼說,明昭儀覺得自己應該過去看看的,吩咐道:“那就準備禮物,過去看看吧。”
乾清宮裡,太醫終於做好了一切,擦了擦汗水,回到皇上身邊說道:“皇上,小主已經沒有大礙了,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十分的虛弱,只怕是未來的一段時間,都下不了床了。”
活過來了。
這句話在齊江舜的心裡蔓延開來,讓他緊繃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心裡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惠嬪一直強行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整個人身體緊繃的等待著結果,現在結果出來,是好的那一方面,她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了力氣,若不是有之音扶著,只怕已經摔倒在地。
“太好了,太好了,長安沒事了,她沒事了,真的是太好了。”
她已經高興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用眼淚來表達她現在的開心。
其實每次顧長安受傷,最擔心的人就是惠嬪,有時候,她真的恨不得去替顧長安承受那些傷害。
齊江舜鬆開緊握的雙手,走到床邊,看到一臉蒼白,睡得安靜的顧長安,低頭掩飾住眼中的心疼。
在抬頭的時候,他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既然人已經救活了,接下來,就應該是查詢兇手是誰了。
“誰能告訴朕,長安好好的,怎麼會中毒?”若是顧長安真的因為這次的事情永遠的離開了他,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件事,或多或少與惠嬪有關,推開之音的攙扶,惠嬪走到他的面前,跪下說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長安是吃了臣妾送過來的藥碗和粥才中毒的,臣妾想,毒藥就是在這兩樣東西裡被長安吃下去的。”
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因為她的疏忽,若不是因為她不夠仔細檢查,顧長安也不會中毒,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甘願受罰。
聞言,一個太醫說道:“小主可否把安小主吃過的碗筷給臣檢查一下?”
“好的。”
那些東西根本就沒來得及收走,全部還留在房間內,之音急忙去把掉落在地上的碗筷撿起來,遞給了太醫。
太醫輪番檢查了一番之後,才說道:“啟稟皇上,毒藥是下在藥碗裡面的,粥碗沒有毒。”
這麼一說,惠嬪松了一口氣,她真的有些害怕別人以為是她下的毒。
她不是在意別人的眼光,在意別人的流言蜚語,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顧長安傷心難過而已。
“毒在藥碗裡?”
齊江舜眯了眯眼睛,語氣裡滿是威脅,大有太醫院的人不給他一個交代,他就不放過他們的意思。
藥是太醫院的人煎熬的,也是有太醫院的人端過來的,現在藥出了事情,太醫院的人難辭其咎。
一聽皇上這種語氣,太醫院的人齊齊的跪了下去,說道:“臣等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請皇上恕罪。”
因為是顧長安的藥,所以他們一直格外的小心,根本不敢有什麼耽擱,就是煎藥的時候,也會有太醫在身旁指導,他們就是害怕出什麼事情,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他差點失去她,他們卻說讓他恕他們的罪?
齊江舜覺得心裡的火氣很大,他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但是他明白,他現在需要把這些氣發洩出來。
“恕罪?你們也好意思這麼說,長安的藥是你們親自熬製,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難道不應該給朕一個交代嗎?”
一聽這話,就知道皇上非常生氣,負責顧長安安危的太醫說道:“這次的事情都怪臣,是臣辦事不利,還請皇上給臣一個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