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宮內,四下沒人,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角落裡穿梭著。
突然間,身影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的亭子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背影,但看起來應該是個女人,一身與黑暗格格不入的長衫,落落有致的身軀,纖細的腰肢,每一處都似乎在告訴別人,這是以為美人。
身影來到白影身後,很恭敬的跪下去,說道:“見過主子。”
白影並沒有轉身,而是淡淡的說道:“嗯,起來吧,說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來人正是柳昭儀的貼身婢女,萍兒。
只見萍兒站了起來,對著白影的背影,恭敬的把這幾日的事情一點不漏的告訴了白影。
聽完萍兒的話,白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顧長安,對這個惠嬪還真是姐妹情深,居然這樣了還會去看她,的確是個值得人尊敬的人。既然這樣,就讓她們在瀟灑快活一段時間。舒婉儀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越來越大了,留著也沒用,打了吧。”
白影說著這樣狠毒的話,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得出來,她對這些人的孩子並沒有任何的同情,似乎她要別人打掉的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萍兒道:“是,奴婢明白了,舒婉儀哪裡不用擔心,很快主人你就可以聽到好消息了。對了,主人,給太子下慢性毒藥的事情已經暴露,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不知道怎麼的就被發現了。”
這件事,萍兒還是很有疑問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哦,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接下來,萍兒就把今日鹹福宮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白影,想看看她有什麼想法。
白影許久之後才開口道:“這應該是個巧合,不過顧長安去鹹福宮找靜妃幫她把寧安帶出來,就證明她已經開始懷疑惠嬪是被陷害的。至於太子的事情,可能只是她覺得寧安受到毒茶,所以變得小心謹慎而已,不用擔心。”
“奴婢明白,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你說。”
“顧長安既然已經猜出來惠嬪是冤枉的,那為什麼不告訴皇上,恢復惠嬪的位份呢?”
她們兩人的感情那麼好,她應該不會忍心看著惠嬪過得那麼差才是的。
仔細一想,白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淡淡的說道:“可能是她覺得時機還不夠,現在還沒有抓到我們,她就沒有證據證明惠嬪的清白,所以她只能選擇什麼都不說。西配殿的那個眼線,解決了吧,那個王嬤嬤是個勢利小人,說不一定會為了利益出賣我們,留不得,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等萍兒走了好久之後,白影才轉過身來,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寫滿了算計。
“顧長安,你別又壞我好事,看在你也不怎麼好過的份上,我暫時饒了你,你要是在和我作對,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萍兒回到柳昭儀的寢宮時,柳昭儀已經換上了睡衣,盤著的秀髮也已經散開,一副打算就寢的樣子。
看到萍兒回來,柳昭儀皺眉道:“你去哪裡了?”
柳昭儀並不笨,這些天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同時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可能被人當槍使了。
她明明只對顧長安和舒婉儀動手,且兩人都完好無損的,可是現在,外面是鬧得滿城風雨,惠嬪被將位份,太子公主被下毒的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的傳來,沒一件都看起來與她脫不了關係。
若不是她答應萍兒,找惠嬪做替罪羔羊,後面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可是天底下沒有後悔藥,她現在也無路可退了,萍兒給她挖了一個大坑,她已經爬不出來。不爬出來,她可能還有活著,可一旦爬出來了,她只怕瞬間就會丟掉性命。
萍兒走過去,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剛剛去外面打聽訊息了,小主這是要睡了嗎?”
柳昭儀轉身看著萍兒,說道:“萍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這些天外面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這樣子,是會害死我的。”
以前她只是覺得萍兒討喜,所以單純的相信她,現在她是覺得萍兒可怕,單純的害怕她。
萍兒原本去拿木梳的手,因為她的話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她,笑得一臉的無害,說道:“小主別想多了,外面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和奴婢有關呢?奴婢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至於目的嘛,奴婢能有什麼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讓小主過得好,讓小主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僅此而已。”
對於她這樣的話,柳昭儀已經不相信了,她知道自己被騙了,被騙上了萍兒的這條賊船,恐怕已經下不來了。
“萍兒,你別騙我了,你這樣處心積慮的跟在我身邊,幫我出謀劃策,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我又能幫你得到什麼,若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你會有選擇我?我也不笨,知道什麼是正,什麼是假,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讓我幫你們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可是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見她這麼一副要知道真相的表情,萍兒也沒有了耐性,臉上溫和的笑意褪去,換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說道:“柳昭儀,我勸你還是不要多問,很多事情,知道的多了,對你不一定有好處,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否則對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見萍兒一改常態,柳昭儀內心也是十分的憋屈,一巴掌拍在梳妝檯上,看著萍兒怒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她發現自己被坑了心情就不好,現在還被萍兒這樣威脅,心裡的怒火全部被激發出來了。
萍兒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不鹹不淡的說道:“你別生氣,咱們現在是同一條繩子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出事你跑不掉,你出事我也跑不掉,所以還是乖乖的合作,別問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