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這樣，我就真的離開了，沒人記得我，我也不用記得任何人！”

葉沐說著身子一沉，一口血吐了出來，雖然屋中看不清晰，可濃烈的腐朽氣息和血腥卻能讓人猜到葉沐咳出來的是什麼。

蕭墨心裡一慌，蹲到葉沐身邊，抬手輕輕抹了抹葉沐嘴角，果不其然，摸到一些那順著嘴角的血跡:“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麼做，我馬上放人！只要你留下，我什麼都聽你的！”

蕭墨啞著嗓子，心裡堵得難受。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因果報應了，當初他以為只要將葉沐困住，折了她的羽翼，她就逃不掉了，因為篤定她逃不掉，蕭墨一遍一遍的折磨她，要她像之前那樣和他相處，甚至為了讓她絕了逃跑的心思，用南疆那些她在乎的人的性命來威脅她。

那時他是如何剜了葉沐的心的，現在葉沐都一筆一筆討回來了！

“謝謝！”葉沐官方的說了一句道謝的話，她不說還好，說出來，蕭墨心裡更是難受。

“還有，小辭……”

“你想見小辭是不是?”葉沐只提到這個名字，蕭墨當即叫人將葉辭帶上來。“你不要”

阿寧等他吩咐完才又說話:“小辭我怕是來不及見了，我走之後，不要為難小辭了，他是個好孩子，看在他身上流著你一半的血脈上，讓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別像對我那樣對他！”

什麼叫做“看在他流著你一半的血脈上”?蕭墨聽著這見外的話，只覺得心臟被一把鈍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難受可他卻清楚自己沒資格難受。

蕭墨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眼淚卻已經滾出眼眶，掉在阿寧衣裙上。

他想告訴葉沐，他不會真對葉辭如何，可是如今糾結這些還有什麼用?

“好！”除了答應，蕭墨別無他法，他現在連用這些他在乎的人威脅都做不到了，因為葉沐虛弱到這一步，說到底都是拜他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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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個答覆，葉沐嘴角才鬆開一點，她強撐著的眼開始慢慢合上，艱難的抬起手，輕輕覆在蕭墨臉上，葉沐的手很涼，這一觸碰到便讓蕭墨想起了生命在漸漸流失的那些瀕死的動物。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惶恐，蕭墨固執的緊緊抬手握住葉沐的手，企圖用手心的溫度溫暖那寒意。可是未果。

葉沐沒掙扎，由著他折騰。一次一次失敗之後，葉沐才無奈的嘆了一聲:“算了吧！沒用的！”

“怎麼算?你告訴我怎麼算了?”蕭墨崩潰的喊了一聲，葉沐身子一僵，沒接話。蕭墨將希望全都寄託在葉沐身上，他扳著葉沐的身子，用祈求的語氣開口:“小木葉，你不要放棄，一定不要放棄好不好?我求你……”

“我求你……”葉沐在蕭墨那句“我求你”出來之後，緊緊也跟了一句同樣的話，不過顯然葉沐的這一句更加堅決、威力也更大，蕭墨身子一僵，頓時覺得連力氣都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