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旁躺下，餘歸晚卻整個身體彷彿墜入了冰窖，動彈不得，那些痛苦的記憶像潮水似的朝她湧過來。

過了一會兒，秦澤深發現身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側頭看了一眼，心臟彷彿被人抓了一把。

餘歸晚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彷彿失去了靈魂。

“餘歸晚，你怎麼了？”

沒有回答，秦澤深坐起來，有些緊張，“餘歸晚……晚晚，你到底怎麼了？”

他摸上她的手，一片冰涼。

“你.......”

“秦澤深，你想我給你生孩子嗎？”

她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都是啞的，明明很難過，卻已經哭不出來，因為心裡面已經千瘡百孔。

聽到她說話他驀地松了一口氣，隨即思考起她說的話。

“為什麼這麼問？”

“我生的孩子，你會喜歡嗎？”

他沒回答，只覺得餘歸晚的樣子有些不對勁。

“問這些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也不願意回答，可是看著餘歸晚這模樣，喉嚨微微發緊。

“餘歸晚，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什麼事？”

直覺告訴秦澤深，在餘歸晚的身上，還發生了什麼事，比如她為什麼會害怕他靠近，每一次他靠近時，她都特別的害怕，是異於常人的害怕。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給你生下孩子，會不會有一天，你想起我是殺害方爾煙的兇手時，會把怒氣……撒在孩子的身上。”

現在餘歸晚和秦澤深之間的關係是如履薄冰，表現上，他護著她，對她好，好的餘歸晚差點都要相信他的真心了，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兩人內心的那個敏感區，還是說崩潰就崩潰。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他反問。

“好，我明白了，如果你想生孩子就生吧，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等我父親出獄，我們就離婚，孩子歸你，放我和父親離開。”

“不可能。”他幾乎沒有思考就拒絕了她，後又補充，“我說過，什麼時候離婚，得我說了算。”

這個問題談不攏，餘歸晚便沒有再開口，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沉默著，餘歸晚真的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她又做起了夢。

“不要，疼~”

“放開我，放開我，好疼~”

疼？

她胡亂的說著夢話，臉上盡是痛苦的神情，而且這夢話似乎和之前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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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深看著她痛苦的面容，翻身將她抱進了懷裡，手掌輕輕的，有節奏的拍著她的背。

就這樣，餘歸晚慢慢的沉睡了。

這一覺睡到了傍晚，餘歸晚醒來時，發現天都快黑了，而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秦澤深早已經不在了。

她起床洗了把臉下樓，秦澤深正在客廳陪老夫人聊天，嘴角微微笑著，燈光正好，柔弱的打在他的身上，添了一份柔和，心裡忽然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你終於醒了？”

餘歸晚愣神的功夫，秦澤深已經看到了她。

“嗯，你怎麼不叫我？”她走下來，坐在秦澤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