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芬聽到陸婉這麼說，臉色卻是更差。
“大小姐，如果你肯幫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跟福柔長公主有關。”
福柔長公主？
陸婉瞬間眼中閃過殺意，道：“你說什麼？”
衛芬最會看人臉色，現在在陸婉身上看到殺意，心中膽怯，可是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是，大小姐沒有聽錯。”
“香茹，盯著那個小丫頭過來。”陸婉語氣略微陰沉，直直盯著衛芬。
香茹擔憂的看了陸婉一眼，退遠幾步，觀望四周，同時一直注意著衛芬。
“奴家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要來求大小姐的。”衛芬壓低了聲音，“我隱約聽到大爺跟玉姨娘說起公主，我感覺到這似乎是個天大的秘密，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說。”
“什麼秘密？”陸婉心裡有些急切。
衛芬卻不肯說了，直到陸婉有些火了，才繼續說：“大小姐要是能保住我的命，我就告訴大小姐。”
“誰想殺你。”陸婉深吸了口氣，這個秘密就是衛芬的倚仗，不管真假，她都想知道，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別人的口中聽到後孃親了……
“玉姨娘在我吃的東西裡下了藥，我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的。我想來想去，她應該是想等我……”衛芬遲疑了一下，“等我被大爺納為姨娘，把大爺籠絡住後，毒性發作，自然死去。”
這不符合常理，衛芬出身不好，生育不了，為什麼一定要她死呢？
“為什麼找我。”陸婉皺眉，衛芬說的真假難辨，可衛芬敢這樣來找她……
“我在府中並不認識什麼人，而且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衛芬苦笑，她哪知道自己從一個狼窩又到了蛇窩，“夫人現在連姨娘都不見，大爺都去的少，我根本沒辦法近身求活命的機會，而且夫人可能也想我死……我也不怕大小姐知道，大爺雖然被我驚豔到了，但是完全沒有動過我一根手指頭，我又聽到了一些話，被知道也活不成……”
“我想來想去，大小姐派人送過東西給我，我也打聽過了，知道您厲害……我其實不是良家女子，我的賣身契在玉姨娘手上，我根本逃不掉。”
“把吃的留下來一點，我到時候讓香茹去取。”陸婉仔細想想，衛芬還真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敢找一個不滿十週歲的孩子求救，“不過，你要先把聽到的告訴我。”
“等我證實了你說的所有都是真的，我會保住你的命。當然，如果你以為你不說，會讓我出手……”陸婉目光微冷，“就想太多了。最好不要是騙我的，不然我會早玉姨娘一步，送你上路！”
可怕！
衛芬徹底被鎮住了，這個少女眼裡的戾氣，太可怕了。
“姑娘還是早點回去休息，這天可真夠冷的。”陸婉淺笑，乖巧可人，“香茹，我們也快回去吧。”
衛芬呆住了，直到小丫頭叫自己，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因為小丫頭來了，所以……
“大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衛芬內心正在翻天覆地，她不自覺的說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是個和善的主子吧。大家都羨慕伺候大小姐，大小姐最大方了，她有好多銀子。”小丫頭撇了撇嘴，雖不想告訴衛芬，可又想到，萬一衛芬真的成了姨娘，自個也能有好處，復又低壓聲音，“你別看大小姐年紀小，但她想要的，什麼時候沒有過。”
“上回大小姐哭著從正院跑出來，好多人都看到了，說要搬回大房，後來不就搬回來了。老夫人什麼都沒說，若是別人，肯定要受罰，大小姐可什麼事都沒有……”
可是，僅僅是這樣，能夠保住的她的命嗎？
衛芬扯下了外套，只覺得身上冷，心裡也冷。
陸婉回到西廂房，一直都在衛芬所說的秘密，可玉姨娘跟陸承勵能說孃親什麼？
這兩個人背地裡罵娘親？這樣也算是秘密嗎？
應該不可能，到底是什麼事情……
“香茹，到晚膳時間，你去玉姨娘那兒，送點菜，衛芬也有，她給你的東西，你帶回來就是。”
陸婉吩咐，香茹應下。
香茹當下便去了廚房，要加菜，要去廚房點才行。
等到廚房做出來，時辰也差不多了，香茹便直接去了玉姨娘那兒，說明來意，玉姨娘很開心，稱讚陸婉懂事。
“姑娘慢慢吃，奴婢這就回了。”香茹笑著離去。
衛芬看著桌子上的菜，隱隱覺得自己白天做的決定應該是對的……
“東西呢？”陸婉今晚的胃口並不佳，滿腦子都是衛芬說的話，見香茹回來了，眼睛一亮。
香茹白天離的遠，什麼都沒有聽清，見陸婉問，拿出來，每樣菜都夾了一點用手帕包著。
“用東西裝著，香菱，你連夜去找霍太醫，讓他看看，這有什麼問題。”
香菱點頭，去拿了個空盒子裝著，然後就出了屋子。
現在侯府大門自然是出不去了，但是香菱有武功，陸婉院子裡的人也基本是自己的人。
“你今夜不要守夜，回屋子裡睡，讓其他人以為香菱守睡，不要讓別人知道。”
院子裡的人雖然都算是自己人，但還是要防備一二。
“小姐，那太不安全了。不如，讓莫名來守，奴婢假裝讓她陪奴婢睡，等香菱回來了，再讓她回去？”香茹搖頭。
陸婉想了一下，同意了。
夜來的很快，今日小姐似是累了，隨便洗漱一下，便睡下了。
但實際上，陸婉在床上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莫名，我們來聊聊天吧。”陸婉實在沉不住氣，她乾脆坐了起來，披著的頭髮也亂糟糟的。
莫名是練武之人，耳力很好，陸婉的動靜實在是大。
“好，主子，聊什麼？”莫名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陸婉的床邊。
陸婉還真不知道問什麼，想到她們姐妹倆現在的差事，說：“你們輪流守夜，吃得消嗎？”
“主子不用擔心。”莫名點頭。
“那些婆子，有異樣嗎？”
“沒有。”莫名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