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車鏡中的逸庭苑越來越遠,齊簡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這兩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剩下的保安跟在後面的車上。肖毅南側臉看到齊簡的表情不對,就主動問道:“這幾天過得很難受吧,別想那麼多了,都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呢。”
齊簡收回視線,直直地看著前方,“我們現在去哪?”
“今天先去酒店住一晚上,我已經訂好了票,我們明天直接飛紐約。”
“我們?”齊簡歪著頭看他,“你跟我一起走?”
“當然了,我現在把你從裡面弄出來了,要是我還留在這裡,你是想我死無葬身之地啊。”
話是這樣說,齊簡皺了皺眉,“可是,那你的公司怎麼辦,總不能因為我,你連公司都不幹了吧?”
“我那個公司,沒我也照樣轉,說不定轉得更好呢。”肖毅南嘴角帶笑,顯然心情十分放鬆,沒有絲毫後顧之憂,“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我在美國有一個小副業嗎?”
齊簡恍然大悟,“你這次跟我去美國,就是要去搞你的副業?”
“我估計也會在那裡待上個幾年,畢竟國內已經沒有什麼讓我.操心的事情了,團隊很完善,最多是接到工作之後,問一下我的意見,其他完全不需要我擔心。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把那邊的情況穩定下來。”
聽肖毅南這樣說,齊簡突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是預謀很久了?”
肖毅南故意裝傻道:“什麼啊?”
“狡兔三窟啊!”齊簡出手懟了肖毅南的胳膊一下。
肖毅南假裝受傷地委屈道:“天地良心,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被困在那一畝三分地裡呢,你先別管我什麼初衷,你就說你是不是受益了吧?”
齊簡瞪了他一眼,“是,我受益了。”
“嘿嘿,”肖毅南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既然受益了,那咱們倆就是同謀了,未來的這幾年,你是擺脫不了我了。”
“幹嘛,我告訴你,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齊簡笑著說:“小心去了紐約,我弟弟收拾你。我告訴你,小夥子可不好惹。”
肖毅南撇了撇嘴,“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他的抱怨遠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響了起來。
兩個人的視線都凝固在了倒車鏡上面。
齊簡的嘴驚訝的合不上,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問道:“剛才,我們後面那輛車,就爆炸了?”
面對突發情況,肖毅南的表情一瞬間就不在吊兒郎當,他眉頭一皺,腳下直接轟開了油門,比剛才距離爆炸的地點駛離了幾百米。
齊簡扒著椅背回頭看去。
原本跟在自己身後的那輛保安車輛,現在已經被掀翻在地,而且從車子的地盤處冒出了滾滾濃煙,駕駛員正在努力地向外面爬,恐怕是害怕第二次的爆炸。
齊簡用力地抓住了肖毅南的胳膊,“你停車啊,你不回去救他們嗎?”
沒想到,肖毅南突然嚴肅地大聲說道:“他們用不著你救,現在開始管好你自己!”
看到肖毅南突變的臉色,齊簡瞬間也感覺到了緊張的危機感,她怯生生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估計應該是奔著我們來的,”肖毅南的方向盤一轉,“既定路線不能走了,我們先去別的地方。”
齊簡整個人就傻在了哪兒,“你是說,他們的目標是我?居然敢在城區裡面開槍,他們不是不想我走,是想要我的命啊!”
雖然肖毅南沒有直說,但是齊簡一瞬間就想到事情的重點,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想要她命的人,到底是誰?
“不可能的,我今天要來的事情,沒有通知過任何人,不會有人知道才對!”肖毅南一邊開車,一邊不忘跟齊簡一起分析情況。
“除非……”齊簡的語調冷了下來,“逸庭苑的保安給他通風報信,他們覺得沒辦法留下我,所以才要殺人滅口。”
“你別胡思亂想那麼多,不會是他的。”肖毅南突然轉過臉,無比堅定地跟齊簡說道:“他如果想殺你,還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嗎?”
齊簡冷笑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許別的方法動手動機太大。還有,這個保安公司不是一般的周密,憑你這樣怎麼可能隨便就闖了進來還不被發現,說不定就是他故意製造漏洞,讓你進來,再把我們一網打盡。”
“齊簡!”
肖毅南感覺齊簡的情緒越來越不對,他抽出手拉住了齊簡的胳膊,“我不允許你這樣毫無根據的做陰謀論的推斷!你給我陽光起來,這不是你會有的想法。”
被肖毅南狠狠地甩開了胳膊,齊簡才有一點恢復自己的理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管這到底是誰的圈套陷阱,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要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是真正贏過他們的辦法。”
聽到她終於不再糾結,肖毅南才松了一口氣地摸了摸她的脖子,“乖孩子。”
與此同時,就在車子的右側,一輛黑色的轎車向著肖毅南所駕駛的車子急速衝撞了過來。
“小心!”
就在齊簡尖叫出聲的時候,肖毅南一把方向盤,再加上一腳剎車,整個車子就如同飛鏢一樣,在路面上漂移轉彎,極度驚險地避過了駛來的車子。
齊簡被這突如其來的失重感甩得直接裝上了一旁的車窗邊框。
來不及檢查她的傷勢,肖毅南大聲地問道:“齊簡,你沒事吧?”
齊簡捂著額頭,悶悶地說:“沒事,我們得想辦法甩掉他,他還在後面跟著我們。”
她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後視鏡,雖然努力想要看清楚駕駛位到底是誰,但是強烈的車光,讓駕駛員的位置,直接成為了視線盲區。
“看來不拿出來點看家本領,他們還真拿大爺當小貓啊!”肖毅南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對齊簡說道:“齊簡,抓穩了,別被甩出去。”